李云睿、庄墨韩,却忽然沉默。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范醉此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计划之中,他不应该极力辩解?
拿出证据,证明自身清白。
可是,他却并未这么做,而是坦言承认。
甚至给自己火上浇油!
自毁根基,此等做法,众人也是第一次见。
便是邻家孩子,打了人,被人找上门来,也定会为自己找个借口,或者,直接反咬一口。
可是,范醉这一做法,直接让人刷新认知。
二皇子看向太子,二人对视一眼。
如此直言,也让两人瞬间亚麻呆住。
此时,范醉看向庄墨韩,开口问道:
“庄先生,令师可是姓杜?”
庄墨韩不知他此问,意欲何为,不过,依旧明确表示,自己师父,不姓杜。
如果连自己师父姓谁名谁,都能搞错,那他这文坛大家之名,可就浪得虚名了。
“不是就好!”
范醉端起酒坛,狂饮一口,看向满堂之人,然后看向庄墨韩,说道:
“庄先生,我还抄了不少诗,您好好看看,这其中,可还有没有你师父的。”
说罢,手中酒坛,狠狠摔在地上。
“笔来!”
“纸来!”
“王爷,您若要作诗,奴才斗胆,亲自抄写。”
老太监见状,十分机灵,立即言道。
不多时,笔墨纸砚,纷纷入殿。
庆帝坐在首位,始终一言不发,静看事态发展。
起初,就在范醉言道,自己确实抄袭,此话一出,庆帝感觉,自己多少有些打脸。
不过现在,他感觉,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不如静看事态发展。
夹起一粒花生米,放入嘴里,准备看戏。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
……
大殿之中,范醉一言一语,唐诗三百、宋词三百,脱口而出。
声音洪亮,回荡大殿,传出去很远。
这一夜,皇宫之中,无数才人、宫女,纷纷止步,看向祈年殿方向,聆听诗词。
纷纷听得入神!
祈年殿内,范醉手中魔剑,此刻已经出鞘。
血色光芒,充斥于大殿之内。
范醉舞剑,绽放剑花,剑芒四溢,闪烁着寒光,剑势凌厉,宛若狂风暴雨,铿锵有力。
他身形如电,闪烁在大殿内。
剑光如流星,划破夜空,剑花飞溅,剑势如虹。
轻灵声响,伴随着剑光,犹如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
他手中长剑,舞动之间,宛若生机勃勃的灵蛇,身法灵动。
一剑挥出,完美剑痕,力道霸道。
一招一式,皆蕴含规律。
剑气凝聚,直指苍穹。
在他舞动间,剑光如流水般流转,宛若长虹贯日,将整个大殿,笼罩其中。
剑芒划破空气,撕裂宁静大殿,剑气凝聚,震撼的力量,席卷开来。
如狂风暴雨,汹涌澎湃,骇人心魄。
剑法扫过,大殿之内,墙壁之上,竟留下了工整字迹。
一首首诗词,雕刻其上!
浑然天成,端的是工整美妙。
每个字迹,皆带着无尽力量。
仿佛是剑尖凝练出的墨迹,透露着深邃意蕴。
剑法之妙,竟可以在剑光闪耀间,在墙壁之上留下字迹。
这工整字迹,跳跃舞动,带有无尽神韵。
剑气与墙壁相接,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创世之舞!
整个过程,范醉身影,缥缈无常,肉眼难及。
整个大殿,仅有庆帝一人,能捕捉其身影轨迹。
“如此身法轻功,如此剑法……”
云芝澜再次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范醉如若出剑,他更没有还手之力。
范醉的武功,比起外界传言,还要深不可测!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停歇。
祈年殿,除了之前被一指真气,轰踏的墙壁之外,其余墙壁,包括天花板,地板,皆刻芒诗词。
写诗之人,也从老太监一人,变成二十人。
音止,剑停。
魔剑入鞘,漂浮于半空。
大殿之中,却一切寂寂无声。
针落可闻!
所有人,包括庆帝,皆被这些诗词,深深吸引,慢慢品味。
“庄先生,仔细看看,这些诗词,可还有你老师之作?”
范醉此言,虽没有半句讽刺之语,却更省千言万语。
噗!
庄墨韩一口鲜血喷出,当即晕倒。
见状,北齐使团众人,手忙脚乱。
“宣御医!”庆帝满面笑容。
“即便这些诗词,都是他所写,那也不能证明,登高不是抄袭所得!”
郭宝坤开口道。
话音一出,郭攸之恨不得打死这傻儿子。
果然,二皇子当即怒道:
“出口成诗,这样的人,何必去抄,又怎屑去抄!
有本事,你抄一个我看看!”
闻言,郭宝坤哑口无言,立即闭嘴。
找御医陪伴之下,庄墨韩被抬了下去。
至此,宴会结束。
庆帝临走之际,下了命令:
从今往后,祈年殿更名为:百诗殿!
而且,派禁军把守,任何人,不得将其破坏。
今夜之后,此地,将成为所有庆国才子的心中圣地。
只有通过春帏考试之人,方能入殿一观。
庆帝此举,有意将百诗殿,大招成“文坛大家”。
成为庆国文人才子的心中向往之地。
如此一来,即便庆国并无文坛大家,有此圣地,也足以与北齐文坛对抗。
不至于让庆国文人才子,继续向往北齐。
宴会结束,众人相继退场。
离开之前,不忘看一眼百诗殿。
因为,今后想要再来此地,就不大可能了。
“诗仙啊!”
二皇子追上范醉,赞叹道。
他手中提着一壶酒,递给范醉。
“殿下这是?”范醉不明所以。
谁知,二皇子竟伸手,指了指他手中魔剑。
范醉:“……”
黑夜之下,众人离开。
百诗殿外,禁军已将此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