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天生神力,战绩一:单手擒拿通筋圆满境界程二;战绩二:兽潮游刃有余,且护住李元则;战绩三:与髓骨境严景则对轰,占上风。”
“性格:重情重义?敦厚老实?易怒”
“真实战力:沸血境?”
许成元想了想,在其真实战力后加了三个字,又添了一个问号。
“通筋境实力就有沸血境战力,这真的可能吗?”
其身后,之前酒楼里满脸媚态的女孩如今穿着一身端庄的旗袍,立于一旁,秀手小心地研着墨,看见许成元写下的字,蛾眉微皱,不由道。
许成元摇摇头,轻声呢喃道:“赤县之大,万万里地,天公抖擞,从不缺天才,只是宁阳太小了,而你眼界也太窄了。”
说着便将桌上的正写着的卷宗翻到最前面几页:
“如那小万佛寺的弘忍和尚,天生佛陀之体,菩萨之心,出生便肉身境圆满如一;
灵台宗的慧静道姑,自悟道法自然,一凝劲入品便拳出有意,掌出有意,意蕴天成,立命最大的阻碍便已消失不见;
望京英武候府的小侯爷,罡元之体,出生时一口灵气未散,与血气凝为罡元,未曾通筋,便力能扛鼎,常人莫之能敌。
这林末这类人与之相比,也只能算略有特色。”
力气大只能在肉身境逞威。
毕竟肉身境圆满后,立命三步,每一步都会激发肉身潜力,引起力量暴涨,那时,气血有神,劲中存意,天生神力便算不得优势了。
你力气再大,能有劲意大?
“那光凭铁狼他们怕是不保险啊?需不需要再调集些人手?”女孩担忧道。
铁狼是一个组合名字,亲兄弟三人,皆是炼骨境练到髓骨的强手,贯使铁爪功,因此并称铁狼,三兄弟心有灵犀,齐力之下,沸血境武夫都能抗衡一二,很是不凡。
可再能抗衡,终究不是沸血境。
她怕葫芦娃救爷爷。
“我何时与你说过我要请铁狼他们动手?”许成元一愣,将笔放在笔架上,在桌边的水盆里洗起了手。
“与外人说的话,听听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是个人才,我何必将其毁了去?当真只为了个脸面?”
许成元摇了摇头。
当初要那罐虎骨酒,只是随性起意,毕竟他那父亲已经很久没亲自出面宴请两个年轻人了,他很感兴趣。
如果成了,他得一手下虎仆自然好;
如果没成,许氏药馆得一干将,更是极好。
怎么都算不得亏。
晚宴之言,糊弄鬼而已,谁信谁脑子多少带些问题。
也不对,没准王启昆那没脑子的货还真会信。
不过这林末实际上是什么成色,气量到底如何,还得亲自去丈量一下。
许成元拿起架子上的一张毛巾,擦了擦手,心中想到。
“那公子若有什么烦心事,尽可告知小裳,奴婢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看着许成元眼神莫名,女孩直起身子躬身道。
“小裳真懂事,不过却多想了,要知道烦心事再多,看见你也都没了,哈哈。”许成元笑了笑,一把将女孩搂在怀里,搂着柔弱无骨的腰,他心中一动,顺势抱上书桌。
“公子,这里不行,真的不行,我们去床.....”
声音哑住,然后是一声闷哼。
房间里春意盎然。
.................
山腰回宿舍的路上。
林末脚步很快,怀里揣着黄玄土,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戊土灵身这类横练功法与霸王真血到底有没有关联。
一路上他也算碰见了不少同窗,但大都是从山下往山上赶,也不知道这么晚不回宿舍到底去干什么。
回到宿舍,隔壁李元则房间没有灯光,一看便还没有回来。
林末先去后院池塘打了两桶水,顺道便将就着那的大铁锅直接将其煮开。
他倒是想直接在宿舍里生火煮水,那样肯定方便不少,可惜怕把屋子点燃了,想想也就作罢。
待水烧开后,林末便将水倒入木桶里,木桶带水,一齐搬回宿舍。
趁着水烫,便开始调配澡剂。
与戊土灵身第一层只需要单纯的补药不同,第二层黄玄土是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其余臣,佐,使药倒是简单易找,在家里林远山的小药库中便找齐带了出来。
“三滴五元露,二两硝石散,一两鹿角粉,半斤何首乌,最后便是四两黄玄土。”
林末手中拿着杆小秤,小心翼翼地称量剂量,慢慢添加。
最终将黄玄土放进去后,原本清澈的水已经变得黄褐色,由于水温高,还冒着一个个细小的气泡,气味有点点刺鼻。
“黄土炼体液,这就是它的名字。”
林末褪去衣裳,也不试水温,整个人便跃了进去。
刚一下水便察觉到这炼体液有些不同,外面看还有些寡淡,实际上进去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其的粘稠浑浊。
他没有多想,便在水中五心朝天,配着成套的呼吸口诀,心慢慢沉了下去。
时间慢慢过去,按理说水温在没有外在热源的加持下,应该慢慢降低,可奇怪的是林末反而感觉全身越加灼热,如同亿万只蚂蚁啃噬,爬动。
这痒痛感混着灼烧样,就连他都有些隐隐坚持不住,周身有些乏力。
林末有些后悔了,修行此类功法时,他应该找个安全可靠的地方,而不是像今天这般草率。
他感受得到整个身子在发生剧变,肌肉束变得更加粗壮结实,原本以及成长至完美的十二根大筋又茁大了几分,滚烫的气血循着繁杂的功法路线流转,随着心脏的鼓动,一步一步地按着预定的轨迹进行。
林末有些低估这门戊土灵身的修炼难度,第一层的确简单到是个人,带脑子都行。
可第二层难度成几何倍数上升,则可以说是关窍要求极为之高。
最主要的便是其对气血的要求非常之恐怖,如果不是他本身天生神力,气血比常寻常沸血境都不知充沛多少,根本无法按着固定的方式路线运转成功。
不过想想也对,配套炼体药材要求那般普通,若是修炼难度还低,可以说是传家之宝了,怎么会让他如此轻易便得到。
恐怕这类奇功怪功,本身除了极少数人能正常修炼,更大的作用只是作为一种参考吧。
林末心中想到。
原本还打定主意将这卷功法给李元则,现在想来,那不是帮他,是害他了。
不过第一层应该还是可以。
正在思索之际,他身上的灼热感却是达到顶点,行功路线恰好运转一周,随着心脏的鼓动,意识之下,他只感觉一股束缚感,仿佛整个人像虫一般,被裹在蛹里一样。
林末心思沉寂,没有再乱想,气血鼓动,开始往外冲。
啪!的一声,他只觉浑身一轻。
第32章 铜皮
此时,小龙山山顶,一处密室,里面坐着数道人影。
尽管尽皆压抑住气血,但晦涩的气息自发勾连,常人若身处其间,说不得得脊背生汗,心若悬石,痛苦难耐。
若是林末在其中,定然发现,密室里有不少熟识的身影。
“说说吧,小孙头,下午上山,饭都没怎么吃,便将我们几个家伙召集来,难不成是想让我们恭贺你踏出那一步?”
坐在首位的是一个白发老人,脸上皱纹很浅,只在额头上显现出几条,看得出主人极其喜欢皱眉。
他身材骨架魁梧,即使穿着宽大的衣衫,依然遮掩不出身形,手里拨弄着一串手持珠,调侃道。
孙行烈此时坐于其左下方,眉头紧锁,一看便有心事在身,听罢,摇了摇头:
“小子突破,即使再兴奋也不敢找到您头寻乐子,
此番次另有其事,此间事重大,我实在拿不住主意,只能请顾老,以及诸位,一齐来商量商量。”
白发老子眉头一皱,额间抬头纹好似能夹死蚊子,听出了事情不简单,手里珠子转动速度加快了几分:
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心里明悟几分,
“是与许氏有关?”
虽然在问,但语意却充满确定,毕竟在场皆是药馆外姓师傅,没一个本家人,这点观察力都没有,他顾得山也甭活这么多年了。
话音落下,其余几位原本兴致不高的中年人也不由略一正色,脊背稍直。
在许氏药馆,涉及外姓师傅与许氏本家的事便没有小事。
孙行烈点点头,随后目光向室内另外几人扫了一眼。
在座算是许氏药馆外姓一脉的主事人。
坐在首位的顾得山,像李元则这类的小辈或许不认识,但其父辈必定识得,上任护道堂第一副堂主。
其右下一位的阳干夫,上任护道堂第二副堂主。
右下二位的桑忠立,现护道堂第二副堂主。
除却一位左设,如今护道堂第一副堂主留守宁阳,不在小龙山,该到的都到齐了。
孙行烈深吸一口气,心里组织了下语句:
“我得到消息,许氏上任族长,许震南,于淮平珞珈山重伤。”
他口齿表达能力并不强,这话都是与唐海商量后,两人一起组织的,言简意赅,词句达意。
轻轻松松一句话说完,在场人心底却翻起惊涛骇浪。
坐在首位的顾得山手里把玩的珠子忽地只听“嘭”的一声,激动之下一颗被直接捏碎,剩余珠子咚咚掉在地上。
右下坐着的阳干夫,一副宠辱不惊的儒生打扮,则丝毫不复从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力量没控制好,手里扇骨都被捏得吱吱作响。
最后的桑忠立皮肤黝黑,头上戴着顶草帽,一副憨厚样,此时也脸色骤变,满脸急得通红。
“消息可真?”阳干夫将扇子捏在手里,咽了口唾沫,确认道。
“老孙头,这话可不能乱讲!”桑忠立也跟着质询道。
“行了,让小孙自己说,都消停点。”顾得山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弄得其颤了颤,将事情下了定性。
孙行烈点点头,开始一点一滴叙述起下午发生的事,从出发,到兽潮,再到发现普世教踪迹,最后交手,此间种种,都说了一道。
“意思是消息出自一个普世教护法道子口中,那还好,兴许只是为了其脱身,瞎编乱造出的!”
阳干夫说出自己的猜测,可惜无人响应。
“顾老,要说谁对珞珈山最熟悉,在座只有你,而且你应该知道老族长的下落,你说说吧。”
桑忠立冷不丁说道。
顾得山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如果说许震南是许氏的擎天白玉柱,那他就是许氏外姓一脉的架海紫金梁,再沉默,人心就散了。
他两手交叉,嘴唇深抿,“老族长确实此时在珞珈山。”
众人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