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恐惧魔神之威,运用各种路障和陷阱想要困住他。
八臂挥动,每一只手,每一把兵器的挥击都犹如带着开山之威,巨石、拒马、厚铜挡板,无一能挡住魔神的傲人身姿。
孟尝看着恐怖的魔神,这些能力为什么那么眼熟,不由得喃喃道:“食铁兽为坐骑,蚩…蚩尤。”
仿佛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魔神转过头来,愤怒的看着孟尝。
明明他是一团没有实质的光影,可魔神泛着红光的眼眸仿佛穿过了重重的迷雾看到了他,咆哮的怒吼着孟尝,说着听不懂的话语,然后继续厮杀着。
仅仅一次对视,孟尝就被蚩尤充满杀意的眼神,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冷汗直流。
四周光亮渐渐淡去,一切尽归虚无。
就在孟尝疑惑这里又要发生什么变故时,三颗巨大的人面从黑暗中探出,自脖颈一下如蛇身一般伸长,绕着孟尝飞来飞去,三道猫戏老鼠一样戏谑的目光打量着孟尝,说着不知名的话语,像是在后怕什么。
许是知道孟尝听不懂,一道人脸吐出一道幽光,射了过来,速度之快让孟尝根本反应不及,便被幽光射在额头,钻了进去。
“放心,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的,这道印记是为了让你听懂我们说什么。”
“可怜可叹,身为九黎后裔,蚩尤血脉,竟然听不懂九黎语。”
孟尝没有感受到疼痛,心神尚有些惊惧,他认出了这三颗头颅,不正是上次大战之后相柳身上那三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头吗?
‘这相柳怎么还有入梦的本事,不是说相柳是恶水化身吗?这三个鬼人头找我作甚?’
似是听到了孟尝的心声,相柳三颗人头哈哈大笑。
“不用在心里暗骂,我们听得见,这是你的梦,也是我们的梦。”人面终于不再转动,而是一起停在孟尝的前方笑眯眯的看着他。
“放心,我们不会杀你,只是千年时光过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蚩尤的神力在凡人身上觉醒,我们只是三个好奇的求知者罢了。”
“别害怕,孩子,我们不是上古时期那个霍乱苍生的相柳,我们是被镇压在北海之下重新复活的相柳,虽是同源,但是我们和他不同。”
“没错,我们是讲道理的。”
左右两边的人面好似年纪不大,面相一个青涩,一个稚嫩,远不如中间那个女相的人面成熟,此时这两个小的正吐出长长的舌头,不停在孟尝的周身探索着。
孟尝有些恶心,正想着要不要试试拽着舌头,看这两个怪物会不会喊疼时,中间的女相人脸制止了旁边的两个顽童的胡闹。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可就违背了那只猴子定下的规矩。”
“千年暗无天日的时光,实在是太无趣了。”
“好好活着,好好成长下去,我们在你的神魂之上标识了印记,这也算冒昧打扰的补偿,往后再遇到我们其他六个兄弟姐妹,还有相柳眷族的时候,他们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别着急谢,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快快成长下去吧,让我好好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像你先祖那样,搅动天下风云,在这无聊的规则之下,弄出一些好玩的动静。”
说罢,三个人面便渐渐退入黑暗之中。
柔弱的星光透过营帐照射进来,孟尝瞪大着眼睛,惊惧的喘着粗气,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急忙起身,像梦境里一样,从架子上抄起武器就冲出了营帐。
“呼~”
还是那个大营,夜晚的大营格外的寂静,静到孟尝可以听见隔壁营帐内赵丙那重重的呼噜声,听到远处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啊!”
这一章有点卡文,查了很多资料,没办法,为了自圆其说,顺便给主角的力量由来和体系找到合理的解释。而不是单纯的用技能、系统来覆盖。
总之,我想让所有的事件、能力、人物关系变得更具有逻辑性。
能力有限,尽可能的少一些降智,多一些合乎逻辑的东西。
ps:能力来源这一块,信,也不要信。一切都是坐忘道的阴谋。
第23章 大商太师
孟尝舀了一瓢清水,洗了一把油呼呼的脸,清爽了不少,然后坐在榻上仔细回想着梦中诡异的场景。
‘我的能力来源于蚩尤血脉?’
蚩尤何许人也?那可是上古时期和轩辕黄帝打逐鹿之战,和黄帝炎帝并列为人文三祖的兵祖,打黄帝都是九战九捷,被各种小说和电视剧改编后,只会出现在大结局的大魔王级别。
传说中黄帝也是要请动西王母和九天玄女助阵,天降大雾笼罩了九黎大军,然后用指南车给大军指明方向才能抓住落单的蚩尤。
而在神话里,应龙这样的大神也是费尽功夫才将其所杀,可不是什么骑错了坐骑的搞笑段子主角。
现在还在东鲁作乱的东夷就是当时九黎的其中一只部落。
梦境中的蚩尤八条手臂,八只风雷化成的羽翅,头戴一副镂空的牛角头盔,和自己长得一点不像啊,自己看起来至少还是个人样。
不过,那沸腾的气血之力还有兵器挥舞间的开山之力倒是做不得假。
再者说,就算自己是蚩尤后人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现在跑东鲁和南疆去,振臂一呼,召集九黎和东夷部落的后人,对着殷商来一场逐鹿之战吗?自己野心没那么大。
可如果不做反贼,这身份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能这么想不是孟尝功利心作祟,蚩尤和黄帝、炎帝一直都是华夏文明的人文三祖,所谓的九黎,在日后也同样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从古至今都是。
蚩尤姜姓,与炎帝同宗。
只是现在不同,兵祖大人虽已战败千年,因为通讯和交通的问题,东夷和南疆诸族还没开始中原大融合,往后再数八百年,都是讲炎黄系的血统论,直到春秋战国,某个大国的君王怒吼着我蛮夷也,问天子鼎后,南疆的部族才开启了彻底的融合。
现在的诸国主君,往上细数,不是炎黄苗裔,就是五帝子孙,再不济的也会是某位在圣王麾下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勋贵’。
这时候跑出去喊自己是蚩尤后人,九黎共主,崇侯虎第一个砍死自己。
这话是谁说的,相柳,妖魔说的话能做真吗?
自己就是炎黄苗裔,根正苗红的,妖魔胡说八道,自己哪儿能真的信,有本事让相柳把蚩尤挖出来,咱们滴血认亲。
倒是梦境中蚩尤作战时的战法,还有八臂之间搭配作战的战技,非常具有学习的价值和空间,以后得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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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辗转,眼见着春日已过,夏日炎炎。
帝乙二十六年,立夏。
北海叛军的营寨是越做越大,期间袁福通也没有再露头挑衅联军,想到了其他办法来增加自己的优势。
趁着联军在燕城被拖住,袁福通轻装上路,秘密回了北海,在军势和妖魔的协助下,将北海境内还未臣服的其他诸侯统统收服。
至此,北海境除了袁福通,再无第二个声音,被收服的诸侯也纷纷带着自己的家底来到了燕城前线。
风雨欲来,暴雨前积蓄的阴云也越来越多,只待主角登场,便会顷刻爆发。
袁福通收拢北海残军的事崇侯虎也知道,但鞭长莫及,只要黑云不散,他就不敢越过燕城去袭击叛军大营。
联军里有人欢喜,自然也就有人愤怒。
冀州侯发来调令,说是重病在身,年幼的长子苏全孝掌握不了冀州的军势,让陈奇带回了冀州军。
澹台伯在知道自己儿子还没回封地时,也是一封书信,直接让甲士强行带走了澹台钰。
诸侯联军散走大半,就连梅鸾,也带着一半的崇城军团回了崇城。
崇侯虎是既不进军,也不阻止想走的人,孤军高悬他国,士气一天天的低落。
一方在减少,一方在增兵,不明真相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忠君死节,期望马革裹尸的言论屡禁不止。
孟尝每日勤学不缀,倒是乐在其中,后面迟早有一场恶战。
现在联军不愁吃,不愁穿的,安静待着便是,李靖和张桂芳上门了好几次,想让他去崇侯那边打探一二,孟尝都是笑而不语。
他越是不答应,二人便越是觉得中间有故事,毕竟是奋战了半年的同袍,二人也不见外,接着缠着孟尝的机会,说了不少心里话,李靖还代表陈塘关试图招揽孟尝。
直到陈塘关发来信函,李忠病逝,于是李靖也走了。
上次阵斩袁守仁的风波散去,崇侯虎终于开始论功行赏,大肆的对各种裨将、校尉升官,各种仆从军换上甲装,校尉和裨将升级为主将。
整个联军多日以来的颓丧立刻烟消云散,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讨论着封赏的事情。
张桂芳也走了,被崇侯虎派驻到西周与北疆接壤的函谷关接任守将一职。
原先的七人甲,就只剩下孟尝和赵丙还在大营听调。
甲士们换上仆从军的衣服悄然离开,孟尝趁此也把孟竹塞进了归乡的队伍中,这么明显的信号,也只有生着闷气还不明不白的赵丙看不出来了。
所有的前奏都预演结束,妖魔在等主角,崇侯虎还差一场大戏唱完,才算正式结束了这一场艰难的对峙。
四个月未动的联军开始整军备战。
就在位于联军背后的燕山深处,传来阵阵轰鸣声时,一直闭门不出的崇侯虎换上了鎏金亮银的铠甲,默默的看着日晷,向联军发出出兵的号令。
隔日清晨,大军各路人马集结完毕。
新晋的甲士们按既定规划整编,燕平任前锋将军,掌前师;燕境内平山国主将山涂持左翼,辽东伯麾下小将陈识任右将军。
习惯了上阵厮杀的孟尝,被留在了中军,和赵丙一起,拱卫中军大营。
孟尝看着兴奋的三师甲士,好几次欲言又止。
没人说崇侯虎是一个好人,也没有人说他一定是个坏人。
澹台伯还在燕城,澹台钰走了;梅鸾带走了崇城的主力,各大诸侯国的甲士军团及关键人物也回去了。
留下的这些人,是必须唱完的前戏,也是必须牺牲的柴薪。
只是这一回,孟尝也不能理解崇侯虎,他知道侯爷要做什么,但是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
高官厚禄,封疆大吏,何以如此短视?
他人微言轻,人一旦进入到了偏执的状态,就不是别人能轻易劝回来的。
他在担心什么?无非是,闻太师到来,整个北疆和叛军打了半年,是剿的什么叛?朝歌劳师远征,结果你们就在自己家门口都不出力,朝歌的远征军会怎么想?
整个北疆心里都谋划着小算计,北疆和北海之战,北海并不棘手,主要核心问题是妖魔环伺,人家等的就是你闻太师,我们在前面拼命,等闻太师赶到时固然轻松很多,但是整个北疆必定彻底打烂。
打烂的北疆,将不再是西周的对手,再无力去抵御戎狄、鬼方的侵扰。这是北疆诸位主君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唯独,崇侯虎终究是小看了袁福通的恨意和野心。
前师蒲一接战,北海叛军军阵就闪现出了红光,上次还是在军势颓势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使用,这一回直接开场就掀底牌。
明显是袁福通察觉到了联军的算计,并不打算配合,想直接玩一波大的,给崇侯虎留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要死一起死。
接受过红光狂化的士兵都有着极大的后遗症,贫血无神,没过多久就死了。这一次,袁福通不在乎了,开场直接将整个前师两万人直接献祭。
红光的效果依然强大,前方三师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打得溃不成军,刚刚得到甲士封赏的诸人还没从喜悦中醒悟过来便被叛军绞成了肉泥。
前师将军燕平高呼着死战不退,被叛军将领一箭射杀,左右两翼也是岌岌可危。
孟尝一把抓住想冲上去质问崇侯虎的赵丙,无奈的摇了摇头。
孟尝也很难接受这种安排,但他选择接受并不代表认可崇侯虎的做法,身为北疆之主的北伯侯,思考的是维持权利,孟尝更多是考虑给予这些战士应有的尊重。
和田忌赛马一样,你不能指望下等马能跑赢上等马,只要拖住即可。他们前期那么多的努力,目的已经达成了,拖住了北海叛军与妖魔对整个北疆的侵袭。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是对的,但崇侯虎为了保全自己,选择牺牲他觉得无关紧要的普通战兵。
孟尝不认可。
看着共处了四个月的袍泽,哪怕是仆从军,此刻正在无谓的牺牲着,孟尝心里很不好受。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三师是消磨,中军和后军才是精锐,只要扛住叛军的冲击,太师的军队出燕山后,就能接管战局。
三师已覆,面对人数更多的叛军,中军和后师汇集,死死顶住叛军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