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2节

  打马回营,孟尝迫不及待的朝崇侯虎而去,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虎师傅解答。

  那黑云中传出的猿啼是什么?传说中相柳有水神之能,如同毒液的水漫金山怎么不见她使用,不然一滩水下去,哪里还有联军和叛军的事,直接众生平等。

  他总觉得妖魔好似故意留手,并没有全力进攻的想法,反而是想把他们这些人困在燕城一样。

  前面所提的条件也不像是认真协商,更像是在侮辱被祭祀的那些日月山川神灵。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明明拥有毁灭一切的能力,却如同戏耍蝼蚁一般,把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困在原地不杀,看他们互相撕咬征伐,如果只是一只妖魔如此也就罢了。

  可从先前的猿啼声中看来,更像是妖魔里有着令人无法理解的阶级,一部分不知名的存在仿佛约束整个妖魔军团,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做死的意思。

  崇侯虎翻了个白眼,从千足蜈蚣身上拔出寒芒刺骨的长枪,无视孟尝的问题。

  你问我?我看相柳对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你单骑过去问问?你看相柳告不告诉你吧!

  孟尝讪讪不语,又把目光望向崇侯虎手里那把长枪,露出一副流口水的模样。

  “怎么着?想要啊。”

  “一点点。”

  “想的美,这把寒光可是我的心血,想要就自己找材料,让拙守给你打一把去。”

  孟尝眼前一亮,嘿,我拙守大哥还有这个本事?

  看了看身上加厚的斧钺,斧刃有点豁口,但问题不大,重兵器不讲究锋利,就讲究一个势大力沉。

  先前特意拿的那把长枪和双戟,都是一副坑坑洼洼的破损样子。

  孟尝挠了挠头,认真的想着,自己亲爱的拙守大哥有什么爱好之类的,或者自己手里有没有什么能让拙守大哥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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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照不宣

  一声猿啸,双方罢兵。

  妖魔和叛军陈于燕城三十里之外,而联军和燕城内的剩余军势互为犄角拱卫着从燕城进入北疆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里是底线,联军各诸侯没有人愿意看到最后一道防线崩溃,大家都不欢迎自己的国土疆域沦为妖魔后花园。

  在双方罢战的当晚,仅仅一夜之间,战场的尸体便消失不见,只留下血红的大地和些许断肢残骸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

  见到到对面死者复生的本事后,不由得为孟尝本部感激涕零。

  一路上,大家都没拿尸体当回事,就连孟尝自己都没有想过对方竟然还有“天灾”的特性,只是下意识的害怕瘟疫横行,才求了军令,上赶着去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并且在昨日战罢,竭力的收敛同胞尸骸,焚烧战场叛军尸骨。

  时间太短,没能处理完,但这些行为,让联军中的众人对孟尝是赞不绝口,小小年纪,思虑周到。

  仁义的名号,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能获得这样的效果,也让孟尝惊喜不已,纯纯的意外之喜。

  虽不知妖魔为何会听到猿啸就突然退兵,还一退三十里。

  这并不影响崇侯虎立刻派人入燕城接洽守军,重新和澹台伯取得联系。

  这位海港伯爵也没有多说什么,将城中的伤兵和老弱送出城去,期望能让崇侯派人,送他们去后方远离战场。

  同时跟着老弱出城的,还有孟尝两位故人,澹台钰,以及燕伯之子,同时也是嫡长子继承人燕平。

  战争,不是,应该说是灾难,带给人的成长是巨大的,往日桀骜不驯,总是用鼻孔看人的燕平变得阴郁了许多,整日沉默寡言,胸中藏着无尽的怒火与仇恨。

  澹台钰那张俊美的面容也带上了一副虎兽青铜面具,据他所说,是在城墙防卫时,一只蛊雕偷袭所致,蛊雕利爪上带有虫疫,澹台钰便当场剜了脸上那块受伤的肉,避免虫疫附身。

  有用之身岂可因颜面轻舍,留待有用之躯,才有报仇的机会。

  总之,从燕城下来的这一波人,就没有一个完好的。崇侯虎也不啰嗦,直接让仆从军分兵两万,护送这帮老弱病残回崇城。

  面对大好的袭杀机会,妖魔和叛军居然能熟视无睹,一点干扰都没有,这让筹备了许久的崇侯虎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燕平和澹台钰留了下来,他们都有各自的理由,一个是父亲死在了燕城,自己的封地就是燕城,作为下一任燕伯,不可能坐视自己的封地妖魔肆虐,自己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燕城。

  澹台钰则是担心自己的父亲。

  这几日来,妖魔和叛军也没有进攻,只有袁福通之子,袁守仁带着少许精锐前来叫阵,想要和联军英雄们斗将决生死。

  一开始还是甲士们捉对,后来互有胜负之后,袁守仁直接派出一些异于常人的怪物,崇侯虎就开始闭门不出了。

  笑话,这些人鬼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些头上牛角,长着人型却没有个人样,还有一些就像是强行把一些不完整的尸体拼接而成的缝合怪。

  你让我的战士和这些怪物单挑,崇侯虎表示自己脑子没病。

  于是,这场战争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双方也不打,只是每日例行公事一般,由叛军来人叫阵,对方还是个人,大营就出来几名甲士追对单挑,只要对方不是人,大营就紧闭不出。

  妖魔也不进攻,也不撤退,就这么耗着。

  袁守仁倒是叫过几次孟尝出阵,可这孙子每次都不是一个人来,身边必定有一两个怪物协同,孟尝又不傻,加上主将不许,他也就没有迎战。

  崇侯虎无视了诸侯的退兵提议,现在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力排众议直接遣散了诸位主君,只留下部队,自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回封地治理国家去,别在这里耗着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孟尝也不遗憾,能不死人最好,技能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再挣。

  刚好趁着无战事整顿一下装备,于是便不停的提着各种肉食前往亲兵营纠缠着拙守,想要他帮忙趁现在没有战事给自己打几把神兵利器。

  好家伙,这大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总是笑眯眯的守在侯爷身边,还以为只是个虎痴、恶来一样护卫角色。

  要不是烦透了侯爷,直接卖了拙守,自己还没想到他还有一手打铁的本事,铁匠世家,家学渊源,历任崇城的大铁匠都是他们拙家出任。

  这要是不在拙守身上打出几件宝兵,孟尝都觉得对不起这个机会。

  拙守也挺好说话,只是这厮要求实在离谱,自己画了个羊皮图纸就跑来让自己打造兵器,拙守定睛一看,好家伙,一把方天画戟,四把短兵青龙戟,两杆长枪,外加匕首、飞刀若干。

  还恬不知耻的提了个要求,这些兵器都要不弱于侯爷的寒光。

  欺人太甚,这工作量下来,自己两三个月啥也别干,护卫也别做了,天天打铁也搞不定这厮的要求。

  而且,打铁、打铁,伱连铁都没有,还要我自己出不成?

  随便捧着一筐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铁矿石就要他开炉,要不是这几个月相处,自己也挺喜欢这个弟弟,光是这要求,就够他把孟尝先吊起来抽一顿再说。

  “我的好弟弟,你可别这么折腾哥哥,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自己用粘土砌个高炉出来不成?而且你看看这是什么?品相如此恶劣的杂矿,你让我给你打这么多兵器?光是熔炼这些矿石,哥哥我都要用上百来斤木炭,你干脆直接绑了我吧,去崇城铁匠营找我爷爷拙景拿铁赎人,这更靠谱一些。”

  听了拙守的解释,孟尝也是才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熔铁的技术,逐渐开始了用铁,或者铜铁锌的合金来作为祭器、兵器、礼器,只是受限于工艺与产能,量一直不大,很难武装全军,只能优先武装贵族子弟。

  因为铁矿石熔炼成本很高,且生铁处理不易,这手艺都是各大工匠安身立命之本,轻易不外传。

  孟尝凭借着后世一些科普冷兵器的短视频也看到过一些锻打、高炉加鼓风机的概念,但是看到归看到,这玩意他没刻意去记啊。

  短时间内也没有太多实验的空间,只能放在日后再去规划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打铁这条路上转个副职出来。

  后来拙守也是被磨得没了办法,只好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用这批烂到不行的铁矿石熔炼后做刃,再用钩钳,在他原本的青铜武器上刻出榫卯的连接处,将这批铁刃连接上去。

  啧啧,谁说古人蠢笨?榫卯结构,他都没明白具体原理,就见拙守纯手工的用着军中修补兵器的简易炉熔了矿石,然后简单锻打定型之后就给他嵌进了斧刃和戟刃上,剩下的铁还削了一截枪头嵌进去。

  看起来锈不拉几的武器像是镀了一层银光,丑是丑了点,但是结实了不少,一斧下去,铜包木的盾牌直接被着铁包铜砍成了两截,这亮眼的表现,惹得赵丙和陈奇都惊喜不已,连请了好几顿宴席,想套出匠师的信息。

  别问,问就是崇城铁匠营去找匠大师。

  他答应了拙守别声张,人家好不容易混成了亲兵营校尉,他要是多说几嘴,各方主将和名甲慕名上门,说不定就要害得他拙守大哥又要忙碌于老本行了。

  近日无战事,联军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哪怕身陷敌阵中,目前也不用太担心生死问题。

  明眼人都知道这么一直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可谁也没有什么好招,人家不打我们就算不错了,难不成冲上去试试相柳的蛇身能否刀枪不入吗?

  这些妖物皮实的身形他们早就领教过了,区区千足蜈蚣和从从都是刀枪不入,身为上古时期那些有名的凶兽没道理比从从混得还差。

  孟尝也疯狂学习着战阵技巧、领军经验,每日勤学不缀,这也让很多战士和同为名甲的李靖等人对他有了新的认知,一个人强大的同时,还异常的勤奋,难怪他会那么强。

  突然,一个风和日丽的正午,孟尝正吃着饭,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世一件往事。

  那是一个电影的片段。

  “恭祝闻太师远征北海,凯旋而归。”

  是啊,这里是北海,袁福通也对得上,崇侯虎在等什么?这不就是在等太师吗?

  而对面又在等什么?难不成也在等太师?

  为什么?这场战争对于妖魔来说,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此消极怠工下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好像整场北海的大戏都是一个前菜,不论是前面征讨靖人也好,还是现在的妖魔困住大军,真的好像一场电影,主角还没到,大家都在等待。

  直到真正的主角登场的时候,大幕才会真正的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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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子拜谢义父。

第20章 重振军心

  “共工争于颛顼兮,怒触不周。

  地陷倾于天幕兮,难掩涕零。

  鲧婞之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

  逐长波之决水兮,生而不惜寸阴。

  凿山石以补其父兮,定九州而传有崇。

  辅商汤以定四方兮,别故乡而辞家亲。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燕山之多艰。

  ……”

  喧嚣的夜,连绵不绝的犬吠狼嚎在无垠的荒野放肆高歌。

  静寂无声的崇城联军大营里传来微弱的歌声,渐渐打破了静谧和喧嚣。

  何人在此高歌?

  战兵大字不识,也听不出唱的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歌词里有一股悲伤且壮丽的感情。

  微小的声音逐渐放大,从一人,到两人,到一校,一营,一军。

  直到崇城联军大营内,传彻了此歌声,一遍又一遍。

  身边能听懂的甲士,含着泪给同袍解释着歌意。

  悲伤而痛恨的情绪从联军渲染开来,感怀着每一个想家,思念亲人的战兵和甲士,正如歌中所言,我们辞别家人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看看一路走来的满目疮痍,回去,固然容易。

  可我们走了,过了燕山便是大好的北疆,这些美好,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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