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12节

  “粗鄙武夫,拙劣不堪。来人,给我请距离最近的守军兄弟过来助阵,围住西宫,若无大王或飞廉大夫之命,今日谁若是敢踏出西宫一步,尔等尽皆枭首。”

  说罢,尤浑也不再搭理气急败坏的黄滚,立刻朝廷门跑去,出得王廷之后,又骑上骏马,却不是往中廷述职,而是一路往尤府狂奔,进了府宅后,捂着左脸大声呼唤着:“外父,外父,祸事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

  突然,身侧一股大力袭来,一位高大威猛的胖妇人紧紧拽住尤浑的胳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期间还不停的拍打着尤浑的发髻。

  “哎呀,夫人,你快放过我吧,为夫有要事要与父亲商量。”

  “你有要事?你个软脚虾能有什么要事?三天三夜不归家,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女人了?”

  尤浑大怒,但是自家夫人一身勇力死死箍住他,让他双脚悬空,动弹不得。

  “好夫人,真的祸事了,你再不放我,父亲到时候一怒之下,不仅打我,连你也少不了一顿藤条。快快我下来!”

  苦苦哀求下,尤家小女方才将信将疑的把他放下,看着自家夫君狼狈的背影,肿胀的左脸,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废物!!”

  片刻后,在家修身养性的尤苍,此次又是一顿恼怒的咆哮传出,不过倒是比先前快了不少,一道身影疾驰,往王廷回转而去,一道身影向西,直奔梅府。

  王廷之内,尤浑见到飞廉立刻全盘拖出心中猜想,飞廉当机立断,直接带着恶来与王廷卫士杀向西宫,开始与黄滚对峙。

  他比尤浑更了解黄妃的为人,以黄妃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同时他也相信尤浑,所有人都说他是奸臣,可在他的眼中,尤浑远远强于费仲,他谨小慎微,该说话时从来不浪费机会,不该他表态时永远审时度势的冷眼旁观。

  别说是一个巴掌,如果他没有把握,别人就算把他推进粪坑,他也不会贸然出手,还会笑呵呵的赞一句对方身手了得。

  咬人的狗从不叫唤,而尤浑显然就是深谙此道之人。

  而就在西宫对峙之时,渐渐入夜的朝歌城,也出现了数股身影从家中起身往王廷聚集。

  内府下大夫梅伯直冲王廷中门,带着一群大臣欲要连夜死谏君王。

  而镇国大将军黄飞虎,则是带着一群黄府的内臣与家将趁乱往西宫而去。

  今夜的朝歌乱成一团,一股无形的大手,仿佛在拨动着涟漪。

  “丞相,大事不好。”镇殿将军方弼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进比干的公事房,焦急的大喊着。

  “何事如此惊慌?”

  “丞相,大夫梅伯纠集了一群大臣,此时已经闯入了中廷,将要前往姜后的中宫欲与大王对峙。”

  “?”比干有些迷茫,不懂其中意思:“你说什么?梅伯为何要与大王对峙?”

  “这……梅大夫说……说,说陛下为一女人已荒废朝纲三日,此乃怠政之过,梅大夫准备死谏大王,让其舍弃儿女私情,为大商社稷着想,早日勤于政事。”

  “混账,此何时?彼何时?梅伯欲找死乎?”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难道眼睛都是瞎得不成?还是说他们觉得大王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比干、闻仲、商容比谁都知道,姜后对于大王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可就是有一些大臣死活看不到局势,上前撩拨猛虎也就罢了,比干是怕激起了大王的凶性,一口气杀个天翻地覆。

  饶是常与人为善的比干此时也是忍不住爆着粗口,将手中的竹简摔在地上,抽出架上的短剑就往外冲。

  “丞相,息怒啊,在下是请你劝住他们,不是让你去杀人的啊。”

  “劝?老夫要一剑杀了这个莽夫,今日谁要是敢踏入中廷一步,我看谁敢往我剑上撞,好一个视死如归梅大夫,今日老夫不杀此獠,不足以平心中愤懑。”

  说起梅伯,比干也是怒火中烧,他明明知道大王是个暴脾气,受不得激,可是梅大夫就很神奇,每次都要把一桩本来很容易解决的事情,用最暴戾的手段去增加一堆的难度。

  商容顺着毛捋,于是很多仁政之事都能顺利推行下去,他比干做起来也舒舒服服的,可梅伯不是,开场先大骂一顿,数落帝辛的不是,然后指责哪里有问题,总结一番大王有么愚钝,然后:“老臣以死相谏!”

  不仅帝辛烦,其他人也烦。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王也是一个人,有自己的缺陷,有自己的脾气,不是他梅伯无休止拿来刷名望的箭靶。大商不是西周,历代先王除了被伊尹囚禁三年的太甲之外,没有一个是好相与,好妥协的存在。

  死他一个梅伯微不足道,但是这一次他居然带着一群年轻的大臣上赶着送死,没见过这么不谙世事的大夫。

  比干是越走越快,越想越气,心里一直念叨着,处理完此事一定要好好查一查,梅伯到底是怎么升到大夫职位上的。

  却说到中廷之外,最近的城内军营便是孟地军团所驻的营地。

  风尘仆仆之中,一位王廷卫士身披甲装在营门口被孟地甲士一把拽下擒获。

  “何人胆敢闯营?”

  “吾为王驾之前镇殿大将军方相麾下军侯,奉内服王廷上大夫风廉之命,速诏孟伯前往西宫,解内廷卿士尤浑之危!”

  孟尝刚刚脱下一身农服,穿着亵衣计算着农桑新拓之地,听闻此话后,眼中露出一丝迷茫。

  去哪儿?西宫?驰援尤浑?

  话说今天晌午不是还在传姜后遇刺之事吗?怎么就突然要解西宫之围?还要驰援尤浑?他没搞懂其中的逻辑。

  只是直觉告诉他,今晚进宫,必有大事发生。

  那么问题出现了,去,还是不去?

  这是5000字大章,算是二合一,因为前后关联性太大,免得大家说我断章,一起放出来,预告:明天上畅销推位,剧情巨燃巨爆,请仲父们备好降压药和新键盘。

  然后,新的一个月,继续求求票,新书发布第三个月,11月我有28万字的输出,求仲父们送我更进一步,让本书给更多人看到。拜谢!拜谢!

第140章 辕门射戟

  “让开!老将军,莫以为我不敢杀你?”

  飞廉持剑,冷冷盯着眼前战功赫赫,护卫了大商两个时代的老人。

  如无必要,没有人愿意对这样的存在动手,杀了他,自己惹一身骚,可是飞廉了解大王,过几日如果依然无所获,死得就是他自己。

  黄滚潸然泪下,哪怕身形苍老佝偻,也依然挺直腰板挡在西宫宫门之前,一向只知道行军打仗的他此时慌乱不已。

  “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她不可能做那些恶毒的事!”

  黄妃从小就十分乖巧,小时候被狗咬了,都还护着那条疯狗,不让仆从打死,胆小却很温柔,一生虽短但却从未做过坏事。

  前几日,界牌关下有一人递给了他一封密信,说是黄妃有难,大王欲杀之,他日夜兼程的跑回朝歌,见到女儿那一副魔怔的样子,他才后知后觉,隐约察觉有人拿他们家的权势在做文章。

  他很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年利欲熏心,要让这么一个单纯的傻姑娘入王廷为妃,她什么都不懂,如吉祥物一样幽闭在西宫整整五年。

  “我要见陛下,我女儿是无辜的,有人要害她,我女儿是无辜的!!”

  “黄老将军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若是现在让开,我等发现什么后还能帮您,大王如今在暴怒之中,您等他过来,万事皆休矣啊!”

  尤浑苦口婆心的劝导着。

  可是黄滚不信他,也不相信风廉,自家女儿变成这样一副痴呆的模样,风廉也好,费仲尤浑一个都脱不了干系。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大王,帝辛。

  大王还未赶到,黄飞虎已经带着黄飞彪、黄飞豹,连同四大家将周纪、龙环、黄明、吴谦及时赶到。

  “我黄氏一脉七代忠良,谁敢辱我阿父,构陷我黄氏满门忠烈?”

  黄飞虎坐下五色神牛,手提金錾提芦杵,七条血脉洪流,气势如虹的冲击着王廷卫士的军士,隐而不发,藏而不露。

  飞廉着急的问着身边尤浑:“可曾调令城中守军来援?”

  “上官,我们没有虎符啊,如何调兵?”

  飞廉面上有着一丝抑郁,恶来则是兴奋的喘着粗气,不停的望向身边的阿父,只等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如愿以偿的试试这位镇国大将军的斤两。

  他倒是对镇国大将军这个类似于天下兵马大元帅职衔的男人没有丝毫敬畏,眼中战意熊熊燃烧。

  “不过上官放心,费仲已经去找太师,我也派人速去请宣公、孟伯,若是二人能有一人赶到,都能救黄家父子一命。”

  是的,救黄家父子一命,这里是朝歌,黄飞虎除了家将和内臣,同样调动不了其他军势,没有人能在朝歌对帝辛发动兵变,因为这位大王,起于军伍之间,他在军中的呼声,无人可撼动。

  但是,孟地军例外。

  “荒唐,尔欲害死孟伯不成?怎么可让孟伯带兵入宫?”

  尤浑意味深长的看着已经漆黑的长夜,缓缓说道:“他可是被无数年轻人称之为孟地未来新圣的孟尝,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他也不过是沽名钓誉,徒有虚名之辈罢了。”

  黄飞虎七人打马缓缓上前,王廷卫士慑其锋芒不断的后退着。

  “列阵,迎敌!大王未来之前,无论是谁,上前一步,杀无赦!”

  风廉目呲欲裂,剑指黄飞虎,勒令其后退,尤浑站在西宫门口,死死盯着黄滚,嘴里劝说不断。

  看着黄飞虎的架势,此刻他已经回过味儿来,朝歌的水深如渊海,同时也相信自己上官已经猜到,黄家多半有人惦记上了。

  此事可大可小,一切都要看黄妃怎么抉择,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麻烦,以死谢罪,还能保全家族,若是黄家父子执意要护,后果会非常严重。

  黄飞虎往前继续前进,距离飞廉的剑尖越来越近,漆黑如墨的乌云已经在飞廉手中凝聚,死死盯着黄飞虎,蓄势待发。

  双方紧张的氛围之下,黑夜中一抹火光乍现,一条赤焰匹炼划破长空向众人飞来,随即在两阵之间化作人形。

  来者正是在偌大朝歌城内沉寂已久的孟尝,此刻穿着一身便服,裤腿之上还有几个泥点,显然是来的匆忙,没能换上伯服或是戎装。

  尤浑立刻背对着身子,脸上有些心虚。

  “大将军,切莫冲动,大家都是大商的臣子,何事不能说开?万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区区外将,安敢插手我内服之事?伱以为你跟着太师混了些微末之功,就可以在这里对大将军无礼。还不速速退下!”黄飞彪厉声喝道,口中充满着鄙夷不屑。

  孟尝意味深长的看了此人一眼,细声问道:“尔是何人?”

  “家父界牌关守将黄滚,家兄正是镇国大将军黄飞虎。”

  “尝是在问,尔是何人?可曾有爵位?与你是谁之子,家兄是谁有何关系?”

  “……,家父乃是……”

  “所以你本无名之人,只有将父兄挂在嘴边,才能理直气壮吗?”

  黄飞豹气急败坏的怒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农户之子,血脉卑劣之辈,若非汝父侥幸成为甲士,汝只是崇城野外一农夫罢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黄飞彪能有这样的反应,孟尝毫不意外,自己一个外服诸侯在内服任职,平日朝议之时,梅伯、杜元铣的朝臣不带他玩,黄飞虎方面的将领也不拉他入伙,而且,隐隐约约间,所有人都觉得孟尝和黄飞虎是竞争的冲突关系,两人平时也没有交集,无外乎有心之人多想。

  他出身确实低微,但是从未有人拿这一点去诋毁过他,这不是周礼的世界,这是大商,这是有先例从奴隶蜕变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成阶级跨越存在的大商,伊尹、傅说起于奴仆,飞廉、恶来也是帝辛发于微末。

  烈火逐渐覆盖孟尝的身躯,在高温的蒸腾下,火人渐渐浮空而起,烈焰的高温让飞廉与黄飞虎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丝丝神性溢出,这是凶狠野蛮的蛮荒之息,这是灼烧人类心底黑暗与阴霾的净世红莲,高尚者可得安心,卑劣者自行惭秽。

  空灵的宣读在西宫的上空缓缓响起。

  “你问吾是谁?吾乃炎黄子孙,颛顼之后,高阳氏,姬姓,孟尝。”

  “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吾即火神,吾即是当世祝融,掌希望之火,荡尽黑暗之人,我即是神灵!我便是火焰之主-孟尝。”

  “鼠辈,可曾诵我之名?”

  神性压制下,黄飞豹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仿佛有人在耳边轻轻诉说,大丈夫当如是也。

  黄飞虎气血涌动竭力压制着驱散他心中愤怒的光热神性,缓缓放下手中的金杵,目光忌惮的看着眼前夸张的火人,翻身从五色神牛上落下,向孟尝拱了拱手,便站在一旁等待着大王的到来。

  火人露出一抹笑容,从天空中落下,化作人型,化为灰烬的衣裳也重新从兽袋中自动取出披在了他身上。

  “昔日总听闻孟伯的传说,千骑退冀州,一人战山海,飞虎还以为只是俗人吹嘘夸大,今日得见,那些卑劣的行商还是见识太浅,没想到昔日小小一个甲士,能拥有如此磅礴的气血与神性,飞虎佩服!佩服!”

  如果将截教身份的太师先排除,再排除非人哉的孔宣,黄飞虎便是殷商年轻一辈中血脉开发到极致的典范,行军布阵,冲锋陷阵,从界牌关守将之子,一路杀到镇国大将军,谁能不称一句当世豪杰。

  可是眼前铺天盖地的热浪与夸张到极致,能勾起精气神三魂的三昧真火,让黄飞虎心中危机预警,就像是刚刚初入军阵时,面对敌军一望无际的骑兵冲阵一样,非一人之力可以匹敌。

  “承让,孟尝得罪了,还望大将军海涵,其实尝也是为您考虑,您自幼常伴大王身边,应当比我更清楚大王的脾性,满朝歌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将军何故犯之?”

  是啊,这里是朝歌,没有能在朝歌战胜鼎盛国运加持下的帝辛,冲进去了形同谋逆,没冲进去反而是好事,至少摘除了他黄飞虎,也摘除黄氏诸多的族人。

  “飞虎一时救父心切,险些犯下大错,多亏孟兄弟真火涤荡飞虎心中蒙尘的默念,请受我一拜!”

  “岂敢!岂敢!大将军羞煞孟尝也!”

首节 上一节 112/229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