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霸天还想说什么,周宗德道:“行了,先帮你把那个陈九四干掉吧,杀了他之后,帮你夺了回帮主之位,另外耶律那边我会请乞颜大人想办法搞定的,现在耶律不是没拿到你通拜火教的铁证吗?这里面还是有回还余地的,你准备准备,对了,多派人,看住了你那位夫人,她可千万不能有闪失啊!”
周宗德说着已经笑呵呵的离开了,自己的命真不错,本来只是来寻找那块刻有东字的石头,可是哪曾想竟然还遇到了这位黄婉儿,这可是黄三甲的女儿啊,跟这个女人比起来,甚至那块石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可不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是鱼自己能够得到,熊掌也能得到,自己可以既拿石头,又抢女人,双倍快乐啊。
想到了这里,周宗德叫来了一个跟着自己的化劲高手道:“你,今日就守在这里,寸步不要离开,给我看住了那个女人,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
周宗德嘴角上翘,而这时黄霸天则是呆呆的看着正在屋中坐着的黄婉儿,心中百感交集,作为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女人即将被人抢走,他的心中是五味杂陈。
他既对自己没办法保护黄婉儿的无能感到痛恨,也对黄婉儿对自己的无情感到伤心,自己不就是喜欢用鞭
子沟通感情吗?
虽然我把你打的皮肉外翻,可是我心里是爱着你的啊,你……
最后想了想叹了口气,若是真的没法保住,那就换一份大礼吧。
这时黄婉儿抬头,竟然与黄霸天对视上了,黄婉儿微微皱眉,黄霸天下意识的眼神躲闪开来,紧跟着黄婉儿就起身把门关上了,看到黄婉儿把门关上了,黄霸天莫名的感到了一丝舒心,你看,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不是我对不起你……
“师弟,走了。”
周宗德现在很开心啊,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沔水县城,干掉陈九四,拿到那块写着东字的石头了。
至于对自己能不能干掉陈九四,他是丝毫不怀疑的,因为他可是堂堂黄州府龙虎榜上,七龙八虎的七龙之一,人称盘山龙是也。
而黄州府的龙虎榜,七龙八虎,能够排名龙字的,那可都是气血抱丹境的强者,虽然他是最近两年突破气血抱丹境的,与那些沉浸此道多年的老前辈没办法比,可是对付一个化劲后期的后生,周宗德觉得自己不在话下。
毕竟化劲后期与自己气血抱丹境是有一道天堑的,那就是内力转化为罡气,罡气的质量是远远高于内力的,如果内力是点燃蜡烛后发出来的那光芒话,那罡气便是通电后,从白炽灯里发出的光芒,那是质的飞跃。
所以在周宗德看来,在沔水县以他的实力,平趟。
“师弟,你磨蹭什么呢,不想杀陈九四了!”
周宗德喊着,黄霸天应道:“来了师兄。”
说完黄霸天也找来了一匹马,紧跟着跟在周宗德的身后,然后带着一种仆从下属,跟随着往沔水县去。
到了沔水县,天色已经黑了,黄霸天几个人都是武功高手,借助一条绳子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城。
黄霸天在城里还有几个秘密的产业,黄霸天带着一众人马来到了此地安歇。
几个人在小院中安顿好,周宗德道:“要不今夜就把陈九四杀了如何?”
听了这话,黄霸天道:“不,我要在陈九四最得意的时候,干掉他!”
说着他眼里全是仇恨的光芒,周宗德看了黄霸天一眼,觉得这个师弟有些蠢啊,什么时候杀不是死呢?为何非要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呢?
不过周宗德无所谓,他不觉得陈解能够翻出多大的浪花来,所以现在杀,还是明天杀,差距并不大。
因此也点点头道:“那就听你的,时间不早了,抓紧时间睡吧,对了师弟,别忘了那块石头。”
黄霸天见状轻轻颔首道:“嗯嗯,师兄放心。”
周宗德看着黄霸天这个样子,神情不动,心中却在想,这小子心里有鬼啊。
这般想着,周宗德笑呵呵的,去自己分配的上房睡觉了,而到了后半夜,大家都熟睡的时候,突然一间屋子的房门突然打开,紧跟着黄霸天的脑袋从房门内探了
出来,左右看看没有人。
这时黄霸天从屋中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轻轻的关上房门,紧跟着施展轻功直接就飞到了房顶,下一刻整个人速度瞬间快到了极点,沿着沔水河的房顶直奔曾经的漕帮总舵。
而这时周宗德的房间,周宗德眼睛猛地睁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就觉得黄霸天这小子不对劲,果然还真的有问题啊。
想着周宗德从场上一跃而起,紧跟着开门追了上去。他是气血抱丹境的强者,使用的乃是罡气,而罡气催动武功,带来的效果比内力催动武功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周宗德只是施展最基础的轻功,就紧紧的吊在黄霸天身后,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曾经的漕帮总舵,这时候漕帮总舵已经没有以往的繁华了,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暗着的,只有门房处亮着灯。
自从陈解接管漕帮以后,就把漕帮总舵这个地方改为了漕帮的办公区,比如把漕帮的账房先生们都集中在这里,集体办公,每日算完了账,集体下班。
然后就是会议用地,这里的房子陈解经过改造,把以前睡着人的地方,都改成了大会议室,漕帮若是开个重要的会议都在这里举行。
黄霸天来后,看到这里才区区几日时间便如此荒凉,忍不住叹了口气,人走茶凉啊,不过不要紧,只要明日自己重新拿回漕帮帮主之位,那么以后这里依旧会恢复如昨日般繁华。
黄霸天站在阴影处暗自发誓,看着黄霸天站在那里咬牙切齿的,周宗德微微皱眉:“这小子做什么呢?”
黄霸天并不知道周宗德跟踪自己,因此直接飞身而起,下一刻轻轻的落在了自己书房前,到了书房门口,黄霸天下意识的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人,推门进去,顿时傻眼了,只见以前自己琳琅满目的书房这时候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就连柜子都被人搬空了,看到这里,黄霸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幸亏自己聪明,把密室设计的天衣无缝,自己的宝贝也都放在密室之中,而密室外围的墙壁,那是需要化劲中期以上实力才能推动的。
而这屋子连柜子都被搬走了,明显进来搜查的家伙是一个贪得无厌之辈,想到这里,黄霸天嘴角翘的更高了,那就不可能是陈九四。
毕竟陈九四若是寻找东西,肯定是要脸的,不至于连自己的柜子都搬走了,陈九四又不是要饭的。
想到这里,黄霸天来到墙壁跟前,把手按在墙壁之上,轻轻的转动。
咔咔咔……
随着墙壁的转动,很快墙壁被转动开来,黄霸天左右看看,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然后吹了吹面前的火折子。
呼呼……
随着气吹上去,火折子瞬间就升腾起来了,燃烧起熊熊烈火。
照亮了下去的台阶。
看到这一幕,门外的周宗德笑道:“原来这小子竟然把东西藏在这里
了啊。”
黄霸天一步步走下去。
周宗德也跟了进去,然后就听黄霸天怒吼声冲密室中传了出来:“谁,谁干的!”
听到这个声音,周宗德闪身冲进了密室,下一刻瞬间傻眼了,只见诺大的密室空空如也,连根毛也没给黄霸天剩下。
这时就见黄霸天在密室中来回走动,嘴里还嘟囔着:“我的银床,我的金柜,我的寒冰玉床,我的玄冰劲啊……没了,都没了,那个天杀的干的啊!”
黄霸天欲哭无泪啊,这时周宗德一个闪身来到了黄霸天跟前,一把按住了黄霸天的肩膀道:“石头呢?”
黄霸天猛地抬头看到周宗德道:“师兄,师兄你怎么来了。”
周宗德道:“我问你石头呢,我要的石头呢?”
“就,就在我哪里,等明日杀了陈九四,我就把石头给你!”
黄霸天说着,听了这话周宗德道:“你她娘的别骗我,我现在就要看石头,在哪?拿不出来,可别怪我不帮你!”
这话说出来之后,黄霸天哭丧着脸道:“师兄,你不信我!”
“我信你个鬼,石头拿出来,拿出来!”
黄霸天被逼迫的没有办法了,只能苦着脸说实话道:“师兄,就在这里的,我就放在这里的,可是现在没了,都没了!”
周宗德道:“谁拿的知不知道?”
黄霸天想了想道:“陈九四,对,一定是陈九四,只有他有机会拿到那块石头,还有,我这里的宝贝。”
周宗德听了这话,只感觉脑袋有些疼,看着黄霸天道:“希望你没骗我。”
然后转身对黄霸天道:“走,明日,找那陈九四问问,若是没有……”
周宗德气哼哼道:“你知道下场的。”
听了这话,黄霸天哭丧着脸道:“师兄,此事不怪我,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啊……”
……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整个沔水县的西城区彻底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今日漕帮陈爷正式就任帮主之位,将会在西城最大的广场举行盛大的流水席,目前已经摆了三百桌。
据传今日整个沔水县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接到了请柬,前来赴会。
而且陈解也非常大方,在整个西城区用红色的绸子挂满了街头巷尾,听人说,光是这些红绸子,陈解就花了将近五百两银子。
而这些红绸子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挂上去之后,整个西城区顿时有了节日的氛围。
同时陈解还花了一百两银子,全部买了糖果,由漕帮弟子在西城区给孩子们分发,陈解就任漕帮帮主,那真是普天同庆。
而且听人说,那些挂出去的红绸子,陈解是不准备往回收的,也就是说在谁家门口挂着,等仪式结束后,那么这个红绸子,就会成为谁家的私有物品。
这可是绸子啊,虽然是最便宜的那种,可是对普通人家来说也是一笔意外之财,因此人人脸上都
挂着笑容。
人人都夸张陈九四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帮主。
这些人竟然把爱民如子这个词都用到了陈九四的身上,不得不说现在这个朝廷太腐败了,老百姓想要公平,甚至只能依靠漕帮这种江湖门派了。
在朝廷想要一个公道,甚至都不如把官司打到漕帮,有道是衙门口,朝南开,你有理没钱别进来。
而漕帮却不会,尽管他们有一些江湖武断,可是他们有同理心,替人主持公道的时候,很多时候是感情用事,比如对待小偷小摸,经常断手断脚,敢拐卖孩子,漕帮直接就把人打死。
这样很武断,甚至没有法理支持,可是百姓们却很喜欢,很信服。
因此有人甚至喊出了,陈九四当上漕帮的帮主,大家伙就有地方说理去了。
陈解的漕帮甚至一定程度的代替了官府的作用。
这要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不允许的,可是放在大乾这个异族统治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
因为大乾本就律法混乱,汉人与牧兰人用两套律法,这还有个好。
汉人想要伸冤,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有位法律大家曾经说过,当朝廷没办法给百姓公平的时候,百姓就会自己想办法寻求自己的公平,而漕帮就是他们选用的替代品。
这时街道上,一个身穿捕快服的男人缓缓走过整个街道,看着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
何时一个地方帮会的帮主上任,百姓们会弹冠相庆呢,甚至扬言以后有伸张正义的地方了,何时一个国家的正义,会需要一个地方帮会来主持,伸张呢?
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做不了假,百姓们很开心。
这时就见一群孩子正欢笑着围着一个身穿黑色武道服的漕帮弟子,这个漕帮弟子手里拿着的是一块块麦芽做的饴糖,脸上是与以往凶狠不同的和蔼。
糖,在这个缺衣少穿的时代,那是非常宝贵的,普通农户家的孩子,可能过年都吃不上一块饴糖。
因此这时候漕帮弟子分发饴糖,对这些孩子来说比撒钱都开心。
一个个小脸是隐藏不住的笑容,那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这饴糖并不大,凝固后用铡刀切过,都是铜钱大小的方块,用纸包着,这时孩子们一人一把,一把虽然只有十来块,可是每个人都各外的满足。
饴糖的颜色偏麦芽色,甜度若是放在现在跟白糖比,那是天差地别,可是对于这些没有吃过糖的小孩来说,那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从人群中挤出来,激动地拿着一把饴糖,看着不远处的母亲,笑着奔跑过来,举起一块道:“娘,吃糖。”
母亲笑了笑,就在这时小女孩脚下一个踉跄,啪,摔在地上,糖也掉了,下一刻便是一阵大哭。
母亲温柔的走过来,捡起地上的一块饴糖
,也不嫌脏放进嘴里道:“真甜。”
小女孩看着母亲吃了糖,她也捡起了一块,放进嘴里道:“嗯,好甜啊。”
这时她跟母亲一起从地上把糖捡起来,还能吃的。
而这时一个漕帮弟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又抓了一小把糖给了小女孩道:“下次别再跑掉了,吃吧。”
“嗯!”
小女孩狠狠的点头,多年后已经嫁为人妇的小女孩回忆,从那个漕帮大叔手里接过来的糖,是这世界最甜的糖。
这边小孩子齐聚,而另一头又聚集了一群老人,因为陈解不单对小孩发糖,还对外宣布对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发放二斤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