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辆马车驶来,将两人接走。
轰隆隆……
平庸的马匹,在青石板路上狂奔如妖兽。
让姬源不由探出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这青石板路,也是阵法?”
姬源问道。
“正是。”包善点头,“此为御风阵,无论何物在这御风路上行走,都能如有风推助,一步当十步。”
“这一块块青石上,刻有阵法纹路。”
“当然,在隐州这没有灵力的地方,自然是不起作用。”
“若是大人能从天空俯瞰,就能看见这一块块青石板在隐州大地上构成了无数个御风阵图。”
“这些阵图和周遭的山林风水相合,从此成阵,带有阵法威能。”
包善对此,倒是颇为得意,“这算是小阵、套着大阵、大阵连着天地,环环相扣,方成阵法。”
“有此,才能不依靠灵力,达到巧夺天工之威。”
“当然了,若是有灵力注入的化……只需一瞬间,这御风阵的速度就会最多再提升数十倍之多!”
“不过这就要因人而异了。”
包善得意洋洋的说着,看着姬源脸上露出的震惊神色。
难得的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也是因为没有灵力的缘故吧,我们大隐王朝的臣民们是削尖了脑袋来钻研这阵法之道,这才能步步登高,走到如今地步。”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确实值得人赞叹。”姬源点头,对大隐王朝另眼相看。
虽然这大隐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闭关锁国’,但至少上下一心,都在努力钻研进步。
这就是好事。
马车一边跑,包善一边给姬源介绍沿途的风景和当地的风土人情。
姬源看着周遭的景色,霎时间恍若回到前世的时候。
“或许,前世就是没有灵力的世界吧……”
姬源呢喃着,开始陷入修行之中。
又是数日。
马车似乎进了城。
车窗外的嘈杂之声越来越小,颠簸也逐渐平缓了。
姬源瞥了眼窗外。
高大的城墙和华贵的殿宇映入眼帘,周遭的灵力似乎也重新活了过来。
“秘境?”
“秘境从根本来讲,也是一座精妙的阵法。”
包善说道,“我们大隐朝称之为葬王大阵,后来才改名称之为秘王阵。”
“大隐皇宫所处之地,便是这世间最精妙的阵法。”
“大人所感受到的灵力,是灵力也不是灵力……”
“乃是这阵法中衍生出的力量。”
“小天地?”姬源瞳孔地震。
“嘶…大人这个说法,很贴切。确实如一方小的天地一般。”包善骄傲的笑着。
姬源倒吸一口凉气,不由更加佩服这大隐王朝的人了。
在阵法一道上,确实惊世骇俗。
“那…伱听说过一个叫廉歌的人吗。也是一位精通阵法的大师,应当来过隐州的。”
姬源发问。
他口中的廉歌,自然就是师兄们提起过的万通门二师兄。
“没有。”
包善摇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不知此人和大人的关系是。”
“我师兄。”
姬源也没隐瞒。
“万通门高徒?”包善面露古怪,他原本以为这廉歌兴许是个骗子。但一听是万通门弟子……
他又觉得古怪了。
万通门弟子,精通阵法的大师,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会不会是假名?”
包善询问。
但这话出口就觉得自己有点蠢,人家可是师兄弟啊。
“可能是闯荡江湖用了假名,有没有什么这位师兄的假名?”他找补了一句。
“没听说过。”
姬源摇头,“不知道就算了。”
又过了会儿。
“大人,下车吧。”包善开口的瞬间。
马车恰好停下。
姬源和包善在两个太监的引领之下,朝着那座最漂亮的宫殿走去。
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快步的走在两人身前。
富丽堂皇的宫殿随着姬源登阶而上越来越辉煌,气势磅礴的大殿,还有那宽敞的不像话的长廊和广场。
台阶两侧,还有满身黄金甲胄的高大士卒。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个场面,非得吓得瘫软在台阶上不可。
姬源打量着周遭的士兵,清一色的褪凡境高手。
皇宫禁卫不愧是皇宫禁卫,这实力确实不一般。
想来大乾皇室的禁卫水准,也就是这种层次了。
走入殿中。
偌大的皇宫内,只有一道身影高居其上。
龙袍加身,气势磅礴。
整个人好似被笼罩在黄金色的雾气中,仿佛天神下凡,让人瞧不清楚其模样。
大隐王朝的臣子并不在殿内,除了姬源和包善之外,也只有那位大隐皇帝身边站着的一个身材高大的身着金边绣蟒青袍的太监。
“包善,参见陛下!”
包善单膝下跪,声音郑重。
姬源只是微微抱拳,面色平静,“姬源见过大隐皇帝。”
“你为何不跪啊?”
龙椅上,那皇帝开口。
“我为何要跪?”姬源反问,身形也变得挺拔了起来。
偌大的皇宫内,突然间犹如深冬霜雪,冰冷刺骨。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陛下!”
包善开口,想要缓和气氛。
他也没想到,这位小了他五十岁的十七弟,怎么将姬源请回来…刚见面就要给个下马威啊。
“你不要插嘴!”
包裹在金色雾气中的皇帝立刻呵斥。
带着浓浓威压,倾泻而下。
那是帝皇气运,只是稍稍催动,便如山海般巨大,让人喘不过气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见王不跪,你是何意?”
皇帝说道。
“我这人骨头硬。”姬源轻描淡写,“只跪对我有恩德之人,皇帝?我跪不下去。”
“你是如此,就算是那位大乾小皇帝在,我也会这么说。”
“不知道这么回答,能不能消解陛下心中的怨气啊。”
姬源平静的说着。
“不跪皇帝,那你是不是也有称帝之心啊?”
大隐皇帝的问话,越发露骨。
这不像是一位常年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生活的皇帝。
包善心急如焚。
他确实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十七弟,毕竟他走的时候,这位十七弟才十岁左右。而且他父亲子嗣众多,足有百余人,他又哪里记得过来啊。
怎么…怎么会是这么个品行。
“称帝?没什么意思。”
姬源只是缓缓摇头。
“至少暂时没有,未来兴许会称帝用一用龙气。”
“你将帝位,当做路边花草一般之物吗?”皇帝隐隐带着怒气。
“我没想那么多。”
姬源仍旧平静。
气氛越发凝固,无论包善还是皇帝身边的那位太监,都紧张到了极点,身形紧绷,随时都有出手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