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源稍作思量,就下山而去。
他身上有二十张雷击符的成符,先换钱买灵器再说。
重新换上装扮,带上面皮,姬源直接走进大集。
刚进去。
就好巧不巧又看见了方寒迎面朝着自己走来。
“牛师傅,您又来卖雷击符?”
姬源点点头,“二十张,你带的钱够么?”
“二十张?!”
方寒脸色微变,倒不是他身上带的钱不够。
而是这牛师傅画符的速度够快啊。
这才四天功夫,二十张就成了。
除非一天不停连轴转……
但一般的符箓师,除非缺钱否则不会这么劳心劳力的。
“牛师傅是最近手头紧?”
与方寒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者小心翼翼的问道。
姬源看着四千两轻轻松松到手,心情愉悦。
“没有。”
他也不愿意和这个方家的管事说太多。
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方寒说道,“牛师傅若是缺钱,我这儿倒是有一个酬劳极为丰厚的活儿。”
姬源脚步一顿。
对方明知道自己的赚钱能力,还敢说报酬丰厚……
“什么活儿。”
姬源转头问道。
“您跟我这边来。”方寒将姬源拉到大集边的茶楼。
呼噜噜……
一壶茶水沏上,方寒才开口说道。
“我们方家四公子,最近正在冲击雷音层次,就差一百张雷击符。”
“但市面上雷击符有多紧俏您是知道的。”
“您若是愿意,我们公子愿意以三百两一张的价格,买您的雷击符,有多少要多少。”
“三百两?!”
好家伙。
姬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百两一张,一百张就是三万两白银啊。
这直接比市价多出了一万两,这一万两都够在莲花坊市全款买一座宅子了。
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但是有一个条件……”方寒的但是虽迟但到。
“这个价,只限二十天内。”
“这是为何?”姬源眉头微皱。
虽然不知道这方家四公子的年龄,但修行雷音应该用不着这么紧迫啊。
慢一些对根基也更好。
方寒笑了笑,“实不相瞒,下个月初是我们老爷的八十寿辰,我们公子想用淬身极限的雷音,来作为贺礼。”
“哦~”
姬源恍然大悟。
这事儿他也略有耳闻。这四公子倒也会另辟蹊径,四姓族长,对于什么金银珠宝都免疫了。
要说他们对什么最感兴趣,那无疑就是儿孙天赋异禀,境界超然了。
尤其是伍、方两姓。
两姓家主虽然位高权重,把持阳山郡一二把手的位置。
但好巧不巧,家中后辈似乎都有点青黄不接的现象。
伍家有伍重笛扛大旗。
方家则是方家四大公子,但其中没有一个武灵骨。
反倒是官场常年被压制的张、钟两家,已经诞出武灵骨天骄,保下未来五百年的屹立不倒。
所以四公子这心思,相当之妙了。
“好。”
姬源点头,“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您讲。”方寒正色。
能为四公子寻来一位能炼制雷击符的符箓师,这可是大功一件。
“我希望方家能拿出一件灵器锻器炉和一件护魂灵器中的任意一件做报酬。”
方寒一听眼神微眯,“牛师傅莫不是在拿我开心?”
“最寻常的一件灵器,都是能够斩伤初入淬身武夫的神兵利刃。一把怎么也要黄金二百两,而且有价无市。”
“一件最寻常的灵器锻器炉价值至少堪比二十件寻常灵器。”
“加在一起,可就是四千两黄金。”
“至于护魂灵器,那更是珍贵了。众所周知灵魂是武夫最脆弱的地方,一件护魂灵器,也不比灵器锻器炉便宜多少。”
“我方家虽然有钱,但牛师傅这话多少有点狮子大开口,拿我们当冤大头了吧。”
方寒身上,开始略带锋芒。
姬源开口说道,“这一百张雷击符,我全包了。二十天……你东拼西凑或许要二十天。”
“但我只需要十天,留给二十天让四公子有充足的时间冲击雷音。”
“一言为定!”
方寒的改口,果断而犀利。
到时候就算眼前的人完不成,公子也还有十天去筹集剩下的空缺。
若是成了。
那公子修至极,到雷音的把握就又大了几分。
“灵器锻器炉不是问题,十日后我带着东西在这儿等你。”
方寒果断说道。
至于十日如何完成一百张雷击符,那是这位牛师傅的事,和他无关。
他只想让公子好好在献寿之时好好表现。
一趟大集,姬源不仅收获了四千两真金白银,还把最棘手的灵器锻器炉给解决了。
至于一天十张雷击符,对于姬源而言也不算难事。
姬源刚起身正要离开。
砰!
整个茶楼怦然坍塌。
尘埃如上千利箭齐射,瞬息洞穿大地。
整个茶楼的屋顶已经成了筛子。
姬源站在独木之上,一身劲气抖擞将灰尘荡空,一尘不染。
身旁不过气劲的方寒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吊在摇摇欲坠的墙板上,惊魂未定的瞥了眼一尘不染的姬源。
这牛师傅,还是个武道高手啊!
姬源的目光朝着一层的尘埃中看去。
茶楼最中心。
一个足有三米深,直径超十米的巨坑凭空浮现。
深坑中心。
一道狼狈的身影浑身是血,右臂无力的垂下,左脚的骨头也有触目惊心的弯折。
尽管如此,那人还是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人是…钟家的风流公子,号称钟武灵的左膀右臂。”
有人看出了狼狈身影的身份。
“他怎么会败啊。”
“此人在阳山天骄之中,能排前二十。”
震惊和不解,充斥在聚拢过来的人群中。
而听到钟家的名头,原本茶楼中义愤填膺的客人们也灰溜溜夹起尾巴退到一旁。
躲在角落的茶楼老板倒是松了口气。
是四姓砸坏的楼,那就不用担心自己这酒楼没人赔了。
嗖!
急速的破空声在头顶炸开。
所有人都猛地抬头看去。
一袭深绿长袍,从天而降。
轰!
大地震颤。
摇摇欲坠的茶楼残骸终于没有了‘欲’字,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