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重要了。
于是他转身便要离去。
可是下一刻，苏祁望化为一道流光直接冲入了万灵之海，他毫不避讳地冲撞万灵之海出没的幻灵。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从万灵之海传来，苏祁望在万灵之海中炸成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苏祁望……”
舒寒看着苏祁望自爆在万灵之海，心中却没有泛起半点波澜。
“算了，都无所谓了。”
“就算活着，也终将归于虚无。”
现如今，舒寒已经完全麻木。
就算仙域在他眼前崩塌，他可能都感受不到一点情绪波动。
舒寒仰望苍穹，看着依附于仙域的上苍之上。
他逆天而上，冲破仙域界壁，来到这片上苍之上。
现在来看上苍之上，这里漂浮着的仙君之位，仙王之碑、仙帝之坟和祭祖神殿，都给予舒寒一个唯一的答案。那就是真仙界也不敌虚无，下至仙君上至道祖，都湮灭在虚无滚滚入侵之下。
这里是万仙的墓碑，而仙域则是真仙界的墓碑。
“而我又是谁的墓碑？”
舒寒仰天狂笑。
“我是诸天万界的墓碑。”
他穿过九天，直接飞上祭祖神殿。
再次来到祭祖神殿中央。
看着四方道祖的神像，抬手质问！
“四大道祖！”
“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们四大道祖，将所有诸天万界的命运都押在我一个凡人身上，你们不觉得残忍吗？我舒寒何德何能去承担这个责任！”
“我办砸了！办砸了！”
“你们就不该选我！不该选我啊！”
舒寒一拳又一拳轰击在四大道祖的神像，将四大道祖神像轰碎。
舒寒瘫倒在问道玉台前，精神恍恍惚惚。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舒寒耳中。
“或许不是四大道祖选中了你，而是冥冥中的命运选中了你。”
“仓颜！”
舒寒一听，腾空而起。
只见问道玉台后，仓颜以天道尊者的样貌出幻化出现在舒寒眼前。
“看见我很惊讶是吗？”
仓颜微笑。
“那你应该能体会到，我当年初入祭祖神殿，看到你时候的心情。”
舒寒眉头一皱。
“你到底是何物？”
突然间舒寒眼睛一亮。
“你不是我认识的仓颜！”
仓颜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你认识的仓颜，只是我当年用天道之力在祭祖神殿留下的一缕神智，附在四大道祖的神像之中。”
舒寒冷哼道：“仓颜，你赢了！用不着还留一缕神识来嘲讽我吧！”
“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赢或输的概念。”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虚无已经在吞并诸天万界了对吧？”
见舒寒不作声，仓颜笑道：“如果我又没猜错，那虚无一定无法吞并你，又将你吐了出来对吧。”
舒寒眉头一皱。
“你窥探了未来？”
仓颜笑道：“你也掌握过天道之力，你觉得未来是能窥探出来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仓颜说道：“后辈，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就不想逆转这一切吗？”
第1933章 谈话
逆转这一切？
舒寒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逆转？谈何逆转？虚无已经通晓四大终极法则，没有任何法则力量可以抵抗虚无。”
“除了你！”
仓颜指着舒寒说道。
“我？”
“你是说《唯一道法》吧！虚无确实无法奈何《唯一道法》，但我就算能压过虚无又如何？诸天万界只剩我一人，我赢了又有何用？”
仓颜品味道：“《唯一道法》，嗯，这确实是一个好名字。”
舒寒来到仓颜面前，盯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照你现在的说法，你已经确定日后你将皈依于虚无。而现在你又说要教我逆转之法？仓颜前辈，天道尊者，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仓颜一笑：“是吗？”
“小友稍安勿躁。”
“可否愿意听我讲完完整的故事？”
舒寒长叹。
“也罢，反正现在无事可做，你爱说什么就说吧。”
仓颜席地而坐，心平气和地说道：“故事要从我诞生说起，我仓颜并非是肉体娘胎中诞生之人，还是仙域之人用血脉融合术塑造出来的人。”
“血脉融合术？”
仓颜点头：“是的，仙域一族，意图创造出能同时使用四种法晶的工具，所以钻研出了血脉融合术。这种秘术是将仙域四大种族的独特血脉糅合在一起，形成元胎，再投放于女修体内蕴育。但这种秘法缺陷十分大，所诞生出的婴儿大多血脉冲突，无法顺利长大。不过经历多次重复尝试，阴差阳错下，我诞生了。我是第一个成功融合四大血脉之人，而之后，他们对我进行诸多研究，可始终没有再复制出另一个我。”
舒寒了然：“这就是你能成功融合四大终极法晶，衍化出天道真身的起源？”
仓颜点头。
“没错。”
“之后的事便没有什么可提，我在仙域修行多年，因为拥有四大种族的血脉，让我对四大种族都有归属认同感。同时四大种族不断扩大的混战让我觉得不可持续，于是我便开始所谓的救世之旅……十分幸运，经历过千难万险，我成功融合了四大终极法晶，成为后世口中的天道尊者。”
“成为天道尊者之时，我察觉到了祭祖神殿存在的痕迹，于是我第一次来到这祭祖神殿。可是就算我掌握四大道祖的终极法则，祭祖神殿并不对我开放。于是我只能折返。”
“我以天道之力统御仙域，将仙域塑造成我想要的和平盛世，同时我也借助天道之力，看到仙了仙域之外还有战火。当时我志得意满，觉得有志者事竟成，以我的恒心和耐心，最终也能教化仙域外的世界，让仙域内外都保持天下大同，盛世永存。”
“之后我便开始钻研如何离开仙域。”
舒寒一挑眉：“你已掌握天道之力，却没办法离开仙域？”
仓颜说道：“你应该清楚，仙域内外，是处于不同的时间分流。”
“这个我知道，但拥有天道之力，都没办法跳出时间分流的限制吗？”
仓颜摇头。
“四大道祖横截时间长河，仙域已经是被废弃的那条时间长河。我虽然拥有天道之力，但像你一样，我无法彻底发挥终极法则的威力，掌握真正的道祖之力。而我又是在仙域出生之人，所以我无法跳出道祖们划下的这道鸿沟。”
舒寒问道：“那你是如何下界的？”
“经过我的钻研，我发现肉体与力量不可以穿越时间长河，但精神和意志可以。”
“想要下界，我必须抛弃天道躯体，抛弃所有的修为，转世投胎，重新为人。”
舒寒了然。
“这就是为什么古前辈说你是出生于潜夜大陆的白虹族！”
仓颜点头。
“我没有对古前辈说实话，他一直认为我是什么古仙转世，否则不会有这样夸张的法则领悟。其实我的法则领悟都源自前世，让古前辈见笑了。”
“见笑什么，他被你杀了。”
“是嘛……”
仓颜感叹：“可惜了，他确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
“听着你不觉得遗憾？”
“遗憾？”
仓颜说道：“走上这条路，哪怕一路血行，也应该一往无前。”
接着仓颜就跟舒寒讲述他治理潜夜大陆之事，以及潜夜大陆最终崩溃的故事。
仓颜说道：“亲眼见到潜夜大陆崩溃，我原本的理想信念产生了巨大的动摇，我当时心灰意冷，第一次觉得世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整个灵界让我觉得陌生厌倦，于是我的灵魂跨越时空，离开灵界返回仙域。可是……”
舒寒知道那段历史，苏祁望告诉他，天道尊者坐化后，整个仙域因为争夺天道躯体，陷入了更大规模的混战。
“可是仙域的景象更加地狱！”
仓颜无奈点头。
“没错！”
“我本以为仙域是我教化真正施行的太平盛世，然而我错的太离谱了！我看到仙域各大种族为了争夺我上一世遗留的天道躯体而自相残杀，结合潜夜大陆的沦陷。我终于明悟出了整个世界的根本矛盾，只要这个矛盾存在，我理想中的和谐世界就根本不会降临。”
“有限的资源和无限的人心！”
“没错！”
“只要有这个矛盾存在，任何设计和教化都短暂的，无效的！”
“我当时十分气愤，灵魂入主天道躯体，驾驭天道躯体冲上祭祖神殿，打算找四大道祖叩问明白！然而祭祖神殿依旧不对我开放！于是我勃然大怒，直接动用天道之力，击穿了祭祖神殿，强行进入神殿之中。接着，我便看到你了。”
舒寒回忆起来，自己追随黑罐的来源，确实来到祭祖神殿，刚好仓颜当时破殿门而入。
“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也是十分迷茫。”
“我当时十分疑惑，你究竟是哪个时空之人？为何会出现在祭祖神殿！”
“后来我在祭祖神殿前望着四大道祖的神像思索，因为我是以自身血肉融合四大道祖的终极法晶。融于血肉的终极法晶跟四大道祖的神像产生了通灵观想。我在这通灵观想中，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也顿悟了自己的使命。”
第1934章 一切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