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一瞪眼：“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杜珊珊见到舒寒眼中确实没有淫邪之色，便放下了警惕，说道：“说吧，你看上了什么！”舒寒指着杜珊珊的眼睛：“说实在的，你浑身上下，我就看中了这双眼眸，当真是绝美。你的瞳术考不考虑跟我的瞳术交换？”
杜珊珊一挑眉：“你想换本小姐的瀚海星眸？”
“瀚海星眸，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我的瞳术名为清灵明目，相信杜小姐已经有所耳闻了。咱们互换瞳术，便能结合两种瞳术的优点，取长补短。”
杜珊珊笑道：“你可知清灵明目要在本小姐瀚海星眸之上，跟本小姐换，其实你是吃亏的。”
舒寒挠着头，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
“都说吃亏是福嘛！”
然而舒寒心里却这样想：吃亏？不存在的！给你瞳术，不给药水配方不就完了。
第1235章 构想
听到舒寒交换的意愿强烈，杜珊珊不禁笑了。
“如果瀚海星眸能置换给你，本小姐倒想跟你换取清灵明目，只不过瀚海星眸不是一种瞳术。本小姐这双眼睛是在儿时机缘巧合所得，不是修炼来的。”
舒寒听到这话，顿时不满意了。
“这不会是你找的借口吧。”
杜珊珊对他一瞪眼：“本小姐还没有骗你的必要，瀚海星眸是我们魔族昭天神境中生活的一种名为星环魔灵的生灵特有的双目，这魔灵常年累月汲取昭天神境海上倒映的星光入眼眸，从而长出这种瀚海星眸。炼化魔灵的双目入眼，就能获得这种瀚海星眸。”
原来如此。
舒寒说道：“那只要置换到星环魔灵的双眸就能炼成这种特殊的瞳术？”
杜珊珊还是摇了摇头。
“很难！首先昭天神境非核心魔族无法进入，其次星环魔灵在昭天神境十分稀少，个个都强大无双，一双星眸可摄魂夺魄。但就算你侥幸斩杀了星环魔灵，获得了它的双眸，也几乎不可能融合，炼成自己的瀚海星眸。在我之前，几乎没有魔族成功过，我也是侥幸才获得这种瞳术……”
舒寒好奇问道：“你用了什么方法？”
听到这个问题，杜珊珊脸色慢慢沉寂下来，不自觉的哀伤卷上她的脸庞，她那双宛如星海的双眸好似倒映着她的回忆。舒寒看着杜珊珊原地发愣，不禁喊道：“杜珊珊！你怎么了？”
“你不要再问了！本小姐不知道！”
她怒不可遏冲到舒寒面前，一双明目死死盯着舒寒，一只手伸到眼前，吼道：“你就那么想要这双眼眸？！可以啊，本小姐欠你一条命，你要是想要，本小姐将这双眼睛挖出来还债总可以了吧！”说罢，杜珊珊居然真想将自己的眼睛抠出来。
舒寒吓了一大跳，面对杜珊珊的突然暴露，根本摸不到头脑。舒寒赶忙拉住她的手腕，劝慰道：“你别这么激动，我就是好奇闻一闻。虽然你欠我一个人情，但是挖眼睛这事还是做不得。况且我要你的眼睛有什么用？”
“那就别问这么多！”
杜珊珊转头离开，留下一脸茫然的舒寒。
这魔女还真是喜怒无常……
于是乎，两人开始分头寻找。
舒寒这边一直没有发现干尸的踪迹，反而让杜珊珊率先发现了巡游的干尸。舒寒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因为杜珊珊几乎一离开他，就看到了在海底巡游的干尸，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陡然舒寒想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垣问道塔，长垣问道塔内装得可是已经异化的柳妍妍！也就是说，那怪物能精准感知到柳妍妍的位置，从而驱使在海中游弋的干尸精准避开舒寒。
这个发现让舒寒很不安，自己明明用将柳妍妍锁在长垣问道塔内部空间，那怪物居然还能感应到柳妍妍的位置！这就说，怪物的感应能力已经可以跨越不同的时空……
如此一来，自己的位置岂不时时刻刻暴露在那怪物的感应之下？
既然时刻感知到自己的位置，那怪物为何不亲自前来对付自己？反而让它手下的干尸鱼全部躲避自己？
舒寒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怪物确实受到什么限制，无法亲自动手。而他的马前卒凌晨辉被自己打得只剩一片碎屑，短时间不会再率队来找自己的麻烦。
“现在这怪物实力还未发展到极致，想要对付它，就得抓住这个空档！否则那怪物再让凌晨辉去给他引来更多的贡品，实力进一步增长可就不好对付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不清楚这怪物的实力到底是何种程度！看来有必要派遣一具分身去落日好好探查一番，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了解到怪物的具体水平后，还得想办法狠狠削弱一波它的实力。从异化的柳妍妍来看，这怪物的力量跟昱暝族的异界之力有很深的渊源，应天族对付异界之力的法子，在这怪物身上也有用……”
“不如在柳妍妍体内埋藏众多的奇花种，让柳妍妍跟那怪物融合，将奇花种顺利渡送进怪物体内。利用奇花大量生长，狠狠削弱那怪物的实力，说不定我们这边还有胜算。”
这个想法舒寒觉得可行，但一个问题让舒寒的想法卡主了。
那就是寄居在落日的怪物是能感知到柳妍妍的，若是在柳妍妍身体做手脚，那怪物说不定会知晓，而且抓捕了柳妍妍，再好心地将她放回去，但凡有点智慧都会觉得不对劲。
到时候不光计划失败，自己的手段也会被暴露，再想要成功就很困难了。
舒寒思索之余，杜珊珊已经捕捉到两只张牙舞爪的干尸回来了。舒寒暂放心中的思索，带着杜珊珊和两具干尸返回了长垣问道塔。
长垣问道塔内，柳妍妍此时已经被三人折磨地不成人形，她原本娇嫩的身躯早已千疮百孔，可是她体内的黑色物质还是没有消灭，这说明青莲王、乐小伟和姜明都拿这种黑色物质没有办法。
舒寒将两具干尸给柳妍妍吸收后，柳妍妍体内的黑色物质开始修复她濒死的躯体。青莲王长叹道：“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手段我们几乎都尝试遍了，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能给予这种黑色物质巨大伤害。看样子只能积蓄好力量，跟那怪物鱼死网破了。”
姜明咳嗽着凑了过来，他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他说道：“若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你们最好快点行动。老朽中了罗刹之毒，又吞服了十日疯魔丸，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
“不是吧！”
乐小伟眉头紧皱：“我们方才才跟凌晨辉打了一场硬战，除了舒寒这小子还生龙活虎，我和青莲王前辈都负着重伤，短时间根本没法全力迎战。你现在告诉我们你没几天好活了，那我们费那么大力气救你干什么啊！”
啪！
乐小伟脑壳挨了青莲王一巴掌。
“可以这样想，但是不要明说啊！”
乐小伟失望道：“前辈，这时候还用装吗？这老头就要死了，帮不上什么……”乐小伟还未说完，舒寒就将他拉了过来，同时长垣问道塔空间转化，众人来了一片新的空间。
第1236章 汲取灵魂
“师兄，嘴上积德啊！”
乐小伟愤愤不平：“积德有什么用！还不是得死在这里？”
舒寒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伸出手来，一朵紫色的奇花缓缓生长在他手心。青莲王看到这奇花，眼睛都直了：“本王就知道你小子还有藏私，早点拿出来给本王进补啊！”
舒寒一缩手，让青莲王扑了个空。
“前辈请收敛，我们能否从那怪物手上活下去，或许就看这朵奇花的了！”
青莲王眉头一皱：“你小子果然有后手！说下去！”
舒寒扫视在场的四个人，解释道：“你们四人对那黑色物质可能没有办法，但我这种奇花或许会有奇效。只要将大量花种顺利送入那怪物体内，应该有把握消融那怪物一把部分力量。”
“太好了！”
青莲王赞叹道：“不愧是被昱……”青莲王还没说完，就看到舒寒那要杀人的眼神，他陡然也明白这种事乃是忌讳，瞬间闭口不谈。
然而众人还没有欣喜片刻，舒寒便说出了这个方法实施的困境。那就是不能用柳妍妍来运送花种给那落日怪物！
“没错，柳妍妍既然被我们抓捕，那就没有再放回的道理。万一我们真这样做了，反而显得我们图谋不轨。”
“那要怎么将舒寒的花种送给那怪物？”
“柳妍妍的护道人都折损在那落日旁，敢亲自前去的人，必定是有去无回啊。”
听到这话，一直被舒寒余光注视的姜明终于开口了。
“老朽明白了，这种事就让老朽来办吧。”
姜明虚弱地说道。
“姜叔！”
杜珊珊痛苦地拉着他的胳膊。
姜明对杜珊珊温柔一笑，他劝慰道：“小姐，你也知道，老朽这条命保不了几天了。与其毫无意义地抱憾而死，倒不如让老朽用最后的性命帮小姐开辟出一条生路！这样的死法，才真正适合我姜明！”杜珊珊听到这话，几乎无可辩驳，她双手颤抖地拉着姜明的胳膊不放，陡然她盈满泪水的眼睛死死瞪向舒寒：“是你！是你故意将这番话说给姜叔听的！”
舒寒也直言不讳：“也不算蓄意吧！我只是给姜明前辈提供一个体面的死法。你觉得像姜明前辈这样的一世英豪，会甘愿无声无息地死在毫无价值的地方吗？当然……”舒寒看向姜明，说道：“若是前辈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怎么会不愿意！”
姜明大笑道：“小子，你说的没错。作为至尊魔族的护道人，老朽这条命要么陨落在战场上，要么燃烧在小姐证道之路上。其余的死法都是对老朽的亵渎！但老夫不会因为你给老夫提供一个体面的死法而感谢你，懂吗？”
“老夫知道，你之所以出面救下我和小姐，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你是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老夫是为了小姐的前路，咱们各有所需，所以老夫不会给你道谢。反而你想让老夫帮你，你得答应以神魂起誓的方式答应老夫一件事！”
“前辈请说！”
姜明摸着杜珊珊的头说道：“老朽去后，小姐对你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人族的心眼手段老朽是见过的，卸磨杀驴比比皆是。你要以神魂起誓，答应老夫，带小姐活着离开瀚海境，不得对小姐出手。”
此刻，杜珊珊早已泣不成声。
“姜叔……”
“就这？”
舒寒有些诧异。
姜明认真点头：“就这些！”
“我舒寒虽然不是一个善良真诚之人，但也绝非忘恩负义之辈。前辈帮我开辟前路，我必然会将杜珊珊视作同伴，生死与共。”接着舒寒举起手来，神魂在天灵闪闪发光：“我舒寒以神魂起誓，若是前辈以性命助我开辟前路，我必会拼尽全力守护杜珊珊的安危，直至她安然无恙离开瀚海境。若违背誓言，我舒寒神魂崩裂，不得好死！”
青莲王安慰地拍着姜明肩膀。
“舒寒这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宛如灾星附体，但他为人还是可信的。否则本王一介合体修士，也不会被他骗到这破地方来。”
舒寒：……
“那好！”
姜明拉着杜珊珊来到舒寒面前，他将杜珊珊拉到舒寒身边，宛如一位老父亲那样诚恳道：“小姐我就交给你了，舒寒你别让老朽失望。”杜珊珊看着眼前这位从容赴死的老人，哭得是伤心欲绝，然而悄然间，她感觉到一双大手慢慢握住了她颤抖的小手，虽然她心中讨厌这个男人，不过此时这双温热有力的大手着实给了她不小的慰藉。
“事不宜迟，老夫也没多少日子了，舒寒小友有什么要做的，就立刻开始吧。”
“前辈请！”
舒寒一挥手，一道金光降下，舒寒便带着姜明离开了这一层的空间。他要在另一层空间，单独给姜明种下奇花的种子。
这些种子在姜明体内就好像一把掩藏的利剑，将提前穿透那怪物的心脏。
看到姜明随着舒寒离去，杜珊珊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抱着她雪白的膝盖，低声抽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走……”乐小伟长叹一口气，咳嗽了一声，决定先代替师弟安慰安慰这个伤心的魔女。
他一只手搭在杜珊珊抽泣的肩膀，用他认为极其温柔好听的嗓音说道：“杜小姐不用太过悲伤，正所谓……”
乐小伟一碰杜珊珊，杜珊珊脑海中就回响起舒寒的话：我代我师兄杜小伟问你一句……
“别碰我！变态！滚！”
杜珊珊一声怒吼直接将乐小伟震飞，魂都差点吼掉。
青莲王耸耸肩，感叹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小伟。”
三日后，舒寒带着姜明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的姜明精神相较于三天前有极大的好转，但杜珊珊知道，这是姜明将死的回光返照。她哽咽着来到姜明面前，刚想说什么，就听姜明说道：“小姐，你应该知道老朽，劝说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姜叔我知道……”
这时杜珊珊的瀚海星眸亮起，他喃喃道：“姜叔，临别前能让我的瀚海星眸汲取灵魂吗？我想让姜叔永远住在我的眼眸中，就像爹爹一样。”
姜明听之，露出极度和蔼的微笑。
“如果能够如此，那将是老朽一辈子的荣幸。”
两人的对话让舒寒眉头微皱。
汲取灵魂？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