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通上古?我真不是古代道祖 第125节

陆煊继续俯在地上,一字一顿:

“对,所以这也是学生的劫数,您说过的,遇劫入劫,不可退避。”

老人沉默了半晌,起身,道:

“那你去吧。”

“多谢老师。”

陆煊起身,再拜大礼。

太上此时又道:

“仇怨不急于一时,这个道理汝应当知晓。”

“学生明白,本应当等到修为大成,但.”陆煊抬起头,尽管神色平静,但眼眶却依旧通红着。

“但学生不能看着张师兄的头颅,挂在旗上,遭受大日暴晒。”

老人沉默片刻,默默点头。

半晌,他身形在虚空中变的淡了,缓缓消融。

离去前,老人幽幽的丢下几句话来。

“孩子,汝既入天人,当可携令出此守藏室。”

“此去路途遥遥,非三五日可至,而取回你师兄头颅后,你欲做什么,我不管。”

“吾不会告诉你插手的那个西极天庭的仙神来自哪里。”

“对了,此去齐地,汝可着道袍,戴道冠,以陆子之名,以玄清之名。”

老人身形彻底消失,声音则是回荡在守藏室内。

“西极天庭吗?”陆煊将这四个字记载脑海中,朝着老人消失的地方执大礼而拜。

“多谢老师解惑!”

虚无中,传来一声懊恼:

“老咯老咯,说漏嘴咯。”

而后再无声音传来。

陆煊再拜。

一旁,秦穆公茫然的看着这一幕,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而少年直起身后,平静坐回了蒲团上,行斡旋造化,在秦穆公惊怖的目光中,有一坛酒浮现而出。

这本不是如今的陆煊可以造化出来的,不过消耗的并非是他的精气神。

“多谢老师。”陆煊再道,饮酒入肚。

先天酒液极其浑厚雄烈,烧的少年满脸通红,将眼泪花子都烧了出来。

“师兄啊”

他给秦穆公倒上一碗酒,喃喃自语:

“可惜,还是没有听见你的名字响彻洛阳城呢。”

“没事,我替你来。”

说话间,

陆煊摊手,一袭道袍、一方道冠,浮现于身前。

道袍叫做太上道袍,道冠叫做太上冠。

秦穆公默默的将一碗酒喝下肚子,恐怖酒劲冲的他这位大品仙人都头昏眼花。

他打了个酒嗝,昏昏沉沉道:

“陆子若欲去取回张兄头颅,吾当相随,然此去路遥,非数日之功.”

“多谢。”少年轻声道谢。

秦穆公又打了一个酒嗝,抬起头,醉眼朦胧道:

“无碍,若非张兄相助,吾也死在了那齐地,故此”

声音戛然而止。

他怔怔的看着眼前少年,看着眼前道人。

道袍加身,道冠置于头顶,道人身上气息幽幽,恍若浩浩天穹,又恍若大千浮世,诸界诸天。

他穿着的好像是道袍道冠,又好像是整个大天地。

少年理了理衣襟,吐出一口酒气,打开守藏室的大门,在秦穆公和八十一甲等人惊愕的目光中,步步登天。

走至天上最高处,他放声:

“吾名陆煊,号,太上玄清。”

雄浑声在道袍道冠的加持下,化作大道希音,震荡三千里洛阳城,接引百万异象浮现,从天地开辟之景到万物崩塌之相,再至重重宇宙悠悠寰宇,尽沉浮于道人身旁。

“是陆子!”有百姓拜在地上。

周天子亦走出明堂,身后携文武百官,错愕的看着那个站在天上,站在洛阳城上的道人。

下一刻,道人继续吐声:

“齐国国君,倒行逆施,屠城过百,有大贤张陵,不忍流血漂橹,不忍万民哀嚎,拔剑而出,独自往齐国都,剑朝齐桓公。”

“大贤张陵,为万万民战死于齐地,惜哉悲哉!”

“惜哉悲哉!”

大道音震动下,方圆万里,无数人都好像看到了遂地百城皆寂寥的那一幕,看到了一个叫做张陵的人,为万万惨死的百姓鸣冤,持剑独自破齐军。

沉默中,有人仰头嘶声:

“大贤张陵,惜哉悲哉!”

随后,无数人被大道音所呈现的画面感染,都落泪,从走卒商贩到褴褛乞丐,再到周天子和文武百官,

都情不自禁的于此刻齐声。

“大贤张陵,惜哉悲哉!!”

张陵之名,响彻了洛阳,旋即如同一阵风,席卷至天下。

后来,天下皆知,有大贤,名张陵。

“师兄,你看。”少年站在云端,轻声道:“你名动天下了。”

121.第121章 请陆子诛贼!

太上平静的端坐在道宫中。

八卦炉旁,两个童儿小心翼翼的扇着火焰,扇子每一次舞动,都掀起能撕裂天地的波澜,但又旋即被压缩、收束,化作微风,使那火焰更汹涌一分。

“老爷。”一个童儿恭敬开口:“火势差不多了。”

太上平静的点了点头,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我之一脉,清净无为,顺其自然.”

两个童儿疑惑抬头,都看向自家大老爷。

旋即,他们看见大老爷揉了揉鼻子,又自言自语道:

“吾现在想打喷嚏。”

童儿们一怔,旋即惊恐的瞧见大老爷‘啊欠’一声打了个喷嚏,气浪飘出,恰巧从八卦炉下的熊熊大火中带出一粒火星,又恰巧将道宫大门撞开。

风雨飘摇的一粒小小火星,就这么飘出了道宫,飘在道宫外的绝对虚无中。

在两个童儿呆呆的注视下,那一粒渺小火星膨胀成巨大的火团儿,带起隆隆声,就这么坠入了岁月长河,坠入了大天地。

上古,大周末年,春秋岁月。

“大贤张陵,惜哉悲哉!”

洛阳城中的大道宏音,飘飘扬扬,洒向整个天下。

“惜哉悲哉!!”

临淄,齐宫。

怒目圆睁的人头就挂在大殿外的大旗之上,鲜血顺着青铜旗杆淌下,不曾干涸,也不曾凝固。

殿上,齐桓公端坐主位,凝视殿门外的大旗,凝视大旗上的头颅,淡淡道:

“此子虽勇,然有不臣之心,斩之不惜。”

诸将诸臣都连忙称是,管仲则是轻叹:

“君上,可屠城之事,到底还是犯了天怒人怨.”

“何来天怒?”齐桓公淡淡道:“吾虽以吕为氏,但姓为姜,祖上是姜尚,是姜子牙,得仙神襄助,便是天助,天,站在寡人这边!”

“那人怨.”

“人怨又如何?”他平静道:“为成大事,不拘小节,岁月历史由胜者书,吾屠城又如何,但叫仙神欢悦,天下便当归齐,到时候,谁敢以此事诋毁?”

顿了顿,齐桓公指了指外头挂着的头颅,又道:

“此人勇武之名已动齐、秦二地,然寡人斩之,谁敢为其鸣一句不平?非贤非德更非圣,斩了又如何?恰似遂国,孱弱至极,无仙神护持,屠了又如何?”

他站了起来,鹰视狼顾,步步凶煞:

“屠此百城,得天尊相助,如何不可为?谁人敢生怨?即便有怨,又有谁敢在寡人面前表露?那表露者的头颅,就挂在旗上,谁敢取走安葬?”

话还没说完。

“齐国国君,倒行逆施,屠城过百,有大贤张陵.”

天外传来宏大道音。

“大贤张陵,惜哉悲哉!”

齐宫之中,诸臣错愕,管仲色变,齐桓公震怒!

天边那‘惜哉悲哉’之音逐渐浩浩,伴随连绵大雨落下,伴随天哭!

圣者离世,天地为之悲;大德离世,山河为之哀;大贤离世,苍穹为之恸哭。

此刻天降大雨,便是天地承认了张陵大贤之名!

宰杀不臣之臣,和宰杀当世大贤,是两个概念。

齐桓公猛地一拍,身侧案几崩碎成粉,他神色难看到了极点,听着‘惜哉悲哉’之余音,看着浩浩之大雨,一字一顿:

“此,是,何,人?”

诸臣相视,无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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