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声惨叫过后，纪星河淡淡收回竹竿。
白云城？
没听说过。
就算真如你说的那样强大，又如何？
如果今日，玄清宗挡不住你们，可想而知，会落个什么下场。
所以，你们必须死！
……
云雾逐渐散开。
露出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
人首分离，脖颈被丝线切断，元神也被磨灭。
很难将他们现在的惨状，跟之前那种嚣张跋扈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全场鸦雀无声。
从纪星河头顶雷霆而来，众人就一直处于震惊之中。直到此刻，都还没有缓过来。
“纪峰主怎会这么强？”
“宗主带领一群长老都挡不住那两人，而他，单枪匹马就解决了。”
“他到底是什么境界？不会已经踏上涅槃之路了吧？”
“不可能。东域的天地规则制约着他，最多只能达到渡劫巅峰。”
“那炼化圣意如何解释？”
“或许是一种秘技吧！”
众人争相探讨。但以他们的见识，也不过是瞎猜而已。
……
莫东来等大能，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
渡劫与‘圣’的差距有多大，他们比普通弟子更清楚。然而，纪星河却跨越了这一鸿沟。
这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另外，他是如何从化神连渡四劫直升渡劫巅峰的？
同样极不符合常理。
自从十几年前，纪星河被废掉后，说实话，大家都快把他给遗忘了。
然而没想到，他再次亮相，竟是以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方式。
……
【这是我夫君？】
【这是我爹？】
【这是我师父？】
苏听雨，纪扶摇，林慕，楚红鱼几人，大眼瞪小眼。
他们就像不认识纪星河一样。
只有陆白，满脸欣慰。
不愧是我教出来……不，点化出来的。
他不由想起曾经的师父——颓废等死！
但在他讲完那个魔改的故事后，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起来了。
陆白完全没指望师父能变成今天这样，他只是不忍心看他一步步滑向深渊而已。
然而，无心插柳，师父竟然靠他自己的领悟，走出了这样一条路。
上哪说理去？
……
“星河，来此一叙。”
这时，主峰飘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纪星河、莫东来等高层齐皆一愣。
老宗主？
“去吧！”莫东来示意。
纪星河点点头，收起竹竿，飞向主峰。
“都散了吧！”莫东来挥挥手。
善后之事，交给苏听雨便可。
人群在散去之前，抬头看了一眼赤霄峰顶，那里……青气弥漫。
赤霄峰怕是要重新崛起喽！
……
现场清净后，苏听雨带着陆白几人，落到两具尸体旁边。
“小白，他们为何要抓你？”苏听雨问。
陆白略一沉吟，道：“他们在找一个叫独孤憔悴的人。”
独孤憔悴？
苏听雨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道苍老的身影。
第273章 当年（感谢大雨滂沱的刘阮）
陆白看到师娘这种表情，立刻知道，她认识独孤憔悴。
这么说，宁伯绍两人找上我，并没有搞错喽？
宁伯绍曾言，我的识海和灵骨中都有独孤憔悴的气息。那么，独孤憔悴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为何会给我种下气息？
陆白心中充满疑问。
苏听雨愣神片刻后，说道：“先收拾残局吧！等你师父回来了，咱们再细说。”
“好！”陆白压下心中的迫切。
……
主峰。
后山，某座洞府。
纪星河正襟危坐。
他身前一丈的石榻上，卧有一老者。
老者鸡皮鹤发，枯朽至极。
“老宗主唤星河前来，不知有何吩咐？”纪星河问。
“没什么，说说话而已。”老者喉咙蠕动，感觉就像沙皮纸在摩擦。
“你对‘圣’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纪星河老实回答。
“但你却炼化了圣意。”
“没错！”纪星河斟酌道：“这不是一个偶然，但却是一个巧合。”
炼化那团白云圣意，源于他对‘云之韵’的领悟。这确实不能算偶然。但如果换成其他圣意，他就无能为力了。所以，从某种层面讲，它是一个巧合。
“嗬嗬！”老者微微一笑。
他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继续说道：“你对中域了解多少？”
“一无所知。”
纪星河还是同样的话。
“那是一个鲜花与鲜血并存的地方。”老者眼神出现须臾涣散。
但很快就重新凝聚，喃喃道：“我曾经生活在那里。”
“哦？”纪星河露出诧异之色。
他对这位老宗主，并不算太了解。老宗主隐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名小弟子。
“确切说，玄清宗曾经屹立在那里。”
玄清宗来自中域？虽然纪星河内心无比震惊，但他并没有搭腔。这似乎牵扯到宗门隐秘，不好做出回应。如果老宗主愿意说一说，他倒乐意听一听。
但是，老者说完这句话后，便陷入了沉默。
许久。
他才再次开口：“你说，如果一个人为了保全众多生命，而做出隐忍之举，他算懦夫吗？”
纪星河沉吟一番，回道：“应该，不算吧！”
语气并没有那么确定。
“嗬嗬！”
老者发出让人听不出悲喜的笑声。
“若他心有锋芒，那便不算。只可惜，时间会偷走一切。”
纪星河眉头紧锁。
老宗主叫他过来，就为了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
“但，时间也能赐予一切，不是吗？”
老者话锋一转，浑浊的瞳孔中，亮起一道光芒。
行，您怎么说都对。
纪星河根本听不明白。
“星河啊！”老者吐出一口气：“你已经具备踏上涅槃之路的资格。赤霄峰太小了，玄清宗同样如此，甚至东域，也只不过是一方池塘而已，你应该走出去。”
“小吗？”纪星河摇摇头：“我不这样认为。于我而言，一崖足矣！”
老者眼神又开始涣散了。
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