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场面自然见得多了。
没受什么影响,自顾自的带着武当七侠和萧昊坐到了首座位置。
“是也,我乃大秦道家人宗木虚子,这些都是随我前来的人宗弟子,人多口杂,还望武当掌门不要见怪。”
见到张三丰落座发问。
在大殿右侧的这群人,在那白发老者的带领下,全都齐齐起身。
向着张三丰拱手一礼,随后自报家门。
“此次,不请自来,乃是有一事,干系到我大秦道家,天宗人宗两派理念之争。”
“为保周全,还烦请武当出面,作为中间人做个见证。”
“哼。”
听到人宗木虚子此言,大殿左侧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哼之声。
着实有些刺耳,不由引得那人宗弟子纷纷侧目,眼中亦是流露出点点凶光。
“咳咳,哦,原来如此,若我没听错,想必这是你们大秦道家的私事吧,我大元武当插手,恐怕不合适吧。”
张三丰活了八十来岁,自然不是白活的。
像这种中间人,作见证,又或者是什么做担保之类的生计。
听着像是极为简单普通的事。
但往往事后都干系重大,秋后算账起来,这中间人可都是出力不讨好的活计。
再加上现在这两派,在这大殿上,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架势。
恐怕,这事并没有这人宗木虚子说的这么简单。
但人又是千里迢迢而来,主动推辞吧,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张三丰索性故作为难状的一语。
“不错,张真人说的正是,此次太乙山观妙台之争,乃是我大秦道家每五年一次的常例,本就是我们的家务事,又何须外人插手!”
“莫非是你人宗,这十数年来,连战连败,输急了眼,想请外援不成?”
见到张三丰如此言语。
那天宗内的领头老者似是抓住了个机会。
立马起身侃侃而谈,言语中满是对那人宗的嘲讽和鄙夷。
而见到自家长老起身,众天宗弟子亦是齐齐站起。
每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的人宗弟子。
一时间场内气氛极为紧张。
“咳咳,敢问,怎么称呼?”
见到这天宗长老突然起身开口。
张三丰面上显然有些挂不住。
那暴脾气当即就要发作。
好家伙,什么玩意,在我张三丰面前这么嚣张。
好在宋远桥赶紧扯了扯张三丰的衣摆。
这才让这暴躁老头反应过来,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爽,皮笑肉不笑的咬着后槽牙开口来了一句。
听到张三丰开口,这天宗老者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自我介绍。
向着张三丰带着众天宗弟子,拱手一礼。
“我乃大秦道家天宗松珑子,贫道这厢有礼。”
有礼?我看你无礼至极!
看着这天宗长老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举手投足间压根就没把我张三丰放在眼里。
说不得,就又要发作,但还是被宋远桥在一旁拉着衣摆,拦住了。
“哦,原来是天宗松子啊,哈哈,大家都坐吧,站着说话实在是不像样子啊,哈哈哈。”
虽然面上张三丰要顾及一下大家的颜面,不好直接动手,但是这嘴上可不饶人。
“不好意思,张真人,我道号,松珑子,不是松子。”
没成想这天宗的长老,居然还真接这茬,开口纠正。
“哦,对对对,不好意思啊,我啊,上了年纪耳朵聋,听不清,啊哈哈哈。”
松珑子倒也不在意,看那张三丰花白的头发,还真以为对方只是无心之举,带着众天宗弟子落座了。
而一旁的人宗木虚子,原本听了天宗的挑衅之语,想要反驳一二,却被张三丰打断,一来二去,也没了机会,只得悻悻地带着众弟子归座了。
而一旁的萧昊全程看下来。
心下也是了然。
想必是这道家所谓的每五年一次的什么太乙山观妙台之争中。
最近几次下来,那人宗不知为何连连失利。
这眼看又快到日子了。
为了增加自家的胜算,这才找到我们大元武当来了。
倒是这所谓大秦天宗,不知道为的什么,也跑了过来。
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最后让自己这便宜师傅把这事答应下来,然后把我捎上就行。
届时,到了那大秦地界,有这天宗,人宗的帮助。
不说找到那至尊骨,单就是能缩小寻找范围,不用让自己满世界瞎晃悠,那都是好的。
如此想着,萧昊心下也打定了主意。
不论接下来发生什么,自己都要想办法,让自己这倒霉师傅同意这中间人一事。
就在萧昊还在盘算,怎么让自己这便宜师傅,答应下来的时候。
没想到,这天宗松珑子屁股还没坐热,就又站了起来。
“我知你人宗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连战连败,觉得我天宗暗中使了什么小手段罢了。”
“想要找中间人做见证也罢,想要找外援也罢。”
“我天宗自是来者不拒。”
“原本我是不屑来这大元地界一趟的,有失我天宗身份。”
“不过我掌门师兄开口了,我也不好推辞,只能姑且来一趟了。”
“你们人宗要想请这武当出面,也不是不行。”
“但我天宗太乙山,乃是我道家圣地,非是什么寻常人物都可去的。”
“既然你人宗要请这武当出面,那我天宗自然也要试探一二。”
“不知武当掌门张真人,您意下如何?”
第28章 你这么嚣张,那我只好给你一点小小的威压震撼了
嚣张、太嚣张了。
这松珑子的一番言论。
等同于。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看不上你人宗和武当,你人宗和武当能怎么着吧。
原本萧昊看着还有些想要推辞的张三丰。
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师傅,把这中间人的事答应下来。
这下,可谓瞌睡来枕头。
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看到已经在暴怒边缘的张三丰,还在被宋远桥拼命拉着衣摆,不断扇耳边风。
要克制,要忍让,要以和为贵,大家都是道家正宗,一脉相承,同宗同源,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萧昊直接屁颠屁颠地跑到张三丰耳边,轻声说。
“师傅,这人太嚣张了,干他丫的!”
一瞬间,张三丰最后的忍耐也被突破了。
一身罡气四散喷出。
直接将一直拉扯着他衣摆的宋远桥给震倒在地。
宋远桥的手上还握着衣摆的残片,一脸幽怨的看着那个满脸笑意的小恶魔。
“道友,你这话,越,界,了!”
磅礴内力喷涌而出,将张三丰的衣摆,袖袍鼓动而起。
长须白发亦是随着内力涌动,无风自动。
一身的大宗师境威能此刻尽显无疑。
巨大的威压直逼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松珑子。
一字一顿间,尽显张三丰那暴躁本色。
除了此时被震翻在地的宋远桥。
其余武当六侠亦是少年气盛。
均是手持武当剑,向前踏出一步。
只待师傅一声令下便要拔剑出手。
而那在威压中心的松珑子。
此时可谓是有苦说不出。
原本在大秦。
他只当这大元是荒蛮之地。
受那蒙元异族统领,应当都是些未开化的蛮人。
虽然听说过这武当有一张真人,一心向道,还开创了一个叫做武当派的道家门派。
但是他自想来,在这异族统治下的,能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无非就是些拿着道门皮毛充数的鸡鸣狗盗之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