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微微摇了摇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总之，是我命苦罢了。你曾讲过，生死本是自然之理，就这样离去不是很好嘛。”
尹志平看了一眼天边，蓝天白云，四周郁郁葱葱，风景独好。
“神雕很挂念你的安危。”
神雕早就看出不对，听到尹志平的话，在巨石下张开宽大的翅膀，猛点雕头，咕咕咕的叫着，蹦了几下。
小龙女看着神雕脸上慢慢浮现笑容，转而又问道：
“尹道长，你有挂念的人吗”
尹志平回想过去种种，自己挂念的，除了小狐狸，其余的恐怕都是前世的人，但他不好明说。
“是红璎。”
小狐狸正与神雕叽里咕噜说话，听到尹志平的言语，立即蹦上巨石，开心的眯着眼睛，想要抱抱尹志平，但尹志平正在给小龙女运功疗伤，只好手舞足蹈的连连点头。
小龙女见状，莞尔一笑，突然猛咳一声，吐出一口淤血，身子向后倒去。
眼见小龙女的头要摔在自己腿上，尹志平只好伸出手臂环住小龙女背部，扶住小龙女，让其缓缓躺下。
小龙女白嫩的脸上不禁浮起淡淡红润。
尹志平如此近距离接触小龙女还是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夜。
含羞的双眼，粉色的红唇，小巧精致的下巴，圆润的锁骨，衣领下的白润，背部柔软的触感。
尹志平双眼深处浮现一抹红色，脑海中全是当初花海中，小龙女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更甚者，原身的记忆，也一一浮现。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闻着对方轻微的喘息，嘴唇间再度涌现当初那柔软的触感。
尹志平喘息渐粗，内心挣扎不休，似乎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
放开自己，不要被陈规旧矩绑着，做别人认为的你，你要做真实的自己。
你想亲一下那柔软的粉唇，为何不亲？你为何要压抑自己？亲上去，做你想做的，这才是真实的你。
你已经有了天下无敌的实力，没人敢说什么，你可以将小龙女收入房中任意蹂躏，甚至是黄蓉和郭襄这对母女花，你难道不想吗？
你一定很想吧！只需要动动手指，这一切你都能得到，母女花，小萝莉，少妇，这武林所有美人任你予取予求。
亲下去，亲下去，想想那柔软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交缠，尽情的吸吮。
尹志平双眼深处的红色似乎越来越大，脑中发懵，闻着下方的体香，和湿热的喘息，本能的慢慢靠近小龙女的红唇。
小龙女眼见尹志平趁着自己行动不便，又想轻薄自己，双眼浮现无限哀伤，似乎认命般的闭上双眼，眼角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第107章 了因
就在尹志平即将亲到小龙女嘴唇时，一声微弱的嘤嘤声隐隐在脑海中响起。
那声音是如此焦急，尹志平想要清醒过来看看红璎出了什么事，却发现意识越来越沉，无边的困顿涌入脑海，想要把他拖进无尽的黑暗深渊。
那种深沉的黑暗，似乎要将尹志平的意识吞没，生死存亡之下，尹志平激起前所未有的求生之心，心中谨守一点清明不灭，慢慢攻城略地，直至阴云尽散，豁然开朗，尹志平终于再度重新掌握身体。
入目处，却见一双紧闭的双眼，颤颤而动，流动着若隐若现的泪花，他能闻到小龙女鼻尖的呼吸，以及一股独特的香味，嘴唇只差毫厘之间就要碰到。
尹志平双目猛地睁圆，抬起头来，整个人刹那间飞入半空中，仰天一声长啸。
空中涌出一股股有形的波动冲向四周，瞬间，方圆百米内的参天古树炸裂，一种无形的冲击波将更远处的山石树木吹得树倒石散，鸟兽竞相奔逃。
小狐狸和神雕躲在巨石边上，双眼惊恐的盯着这毁天灭地的景象，小龙女也呆呆的看着头顶半空中那个如神似魔的身影。
半空中的尹志平双眼喷火，腹中似有无尽的烈焰要喷出，整个人煞气惊人，他没有看小龙女，而是背对着小龙女朗声道：
“龙姑娘，我误吃邪物，刚刚一时不察，被邪念入侵，多有冒犯，实在不该，待我料理了那魔头，便来向龙姑娘赔罪。”
说完，尹志平脚下出现一层波纹，身影霎时间消失，在出现时，已经到了远处的山巅，接着就没了踪影。
小狐狸和神雕望着四周一片废墟，面面相觑。
小龙女只是望着尹志平远去的身影，摸了摸嘴唇，怔怔出神。
且说尹志平怒火冲天，如一道流星直冲向长春谷要找那噬魂树算账，但这是噬魂树也没想到的事情，毕竟也没哪个武者能一下子将果子全部吃完。
这果子是由百万死人血肉里得来的能量结成的果子，噬魂树经过转化，剔除所有杂质，但自己的影响却没法祛除，每一颗果子含有一部分红色的欲念，可以放大人内心中最大的欲望。
若是只吃一颗，品行高尚者，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尹志平一下子吃了十七颗，层层加码下，内心的欲望被放至最大，和小龙女贴的太近，引发这具身体中的欲念，所以才有刚刚尹志平被欲念反控的现象。
但尹志平不知其中缘由，如一道从天而降的流星，惊的谷内守卫慌忙跑出屋外，一脸惊讶的看着国师怒气冲天的落入谷中。
尹志平大步来到卧室，伸手吸出地砖，取出地底存放的噬魂树。
手中青光大盛，照的整个屋子一片通透，一把抓住噬魂树凸出的扭曲鬼脸，任那鬼眼在手中炙热的真气中慢慢湮灭，整个噬魂树烧穿一半，漆黑如墨的树干上，是被烧焦的黑血。
“你敢骗我？那果子吃完后，为何我走火入魔？”
说着不理那因痛苦扭曲的树枝，再度抓起两个树杈，手中火光爆发，直接粉碎成渣。
“有没有方法解决？给你三息时间，若是没有，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噬魂树上，仅剩的五双鬼眼，居然不再流露出邪异的贪婪，而是愤慨之色，但眼见尹志平双眼血红，似乎就要下手。
那噬魂树为了苟活，只能认命，断裂的枝丫处，焦糊的伤口破裂，挤出一滴绿色液体。
而在挤出液体后，噬魂树凸出的立体鬼眼和鬼眼也再度回到原来的样子，成了一个树干上的平面痕迹，且枝干上仅剩的一片黑色叶子也渐渐干枯，化作粉尘落入寒玉碗中。
尹志平伸手一吸，绿色液体飞速来到面前，满脸狐疑的看着噬魂树。
“若是再出问题，我不会给你一丝机会。”
说完之后再度将噬魂树放入地底，传音陆通送来一个小白兔，分出一缕绿色液体送入兔子嘴中，庞大的精神力蔓延进兔子身体中，一点一点的看着绿色液体的化成一股能量涌入兔子的脑海中，之后便没了任何动静。
撤出精神力，发现这兔子眼中泛光，平平无奇的小白兔似乎越发显得有灵性。
尹志平犹豫片刻，想起脑海中的那颗下头珠，有它震慑，自己总不会死吧！
用真元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剩余的绿色液体，吞入腹中。
真元裂开一丝小口，渗出一缕液体，那液体散做一股凉意，直冲脑门。
紧接着，尹志平跟大夏天喝了一杯冰乐可一般，浑身透着清凉，脑门也似被冰水洗过，变得神清目明，镇定自若，脑海中一切事物，分得是一清二白，更无任何晦暗。
甚至连怒火都彻底消失了！
这效果有些太好了吧！尹志平慢慢释放腹中绿色液体，阵阵清凉洗涤脑海，一种事后圣人模式的贤者时间充斥全身。
还没来得及吐槽，眼中的世界却有了不同的变化，空气中的尘埃，远处地上蚂蚁头上舞动的两根触角，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似乎世界更加清晰了起来。
尹志平的精神力在急速增长，身在屋内，他已经可以感知到谷外的一草一木。
这！
他看向地上双眼闪着灵光的兔子，心中突然止不住想要将它炖了吃，好吸收里面的精华。
那兔子似乎感受了尹志平的恶意，急忙往屋外跑去。
尹志平挥手将其吸到手中，居然能看到小白兔眼中恐惧之意，这是兔子不应该具备的情绪，想着试着养养看，将兔子扔到外面的草丛里，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到出屋外。
此刻，尹志平头脑清明，已经明白自身所求，打算跟小龙女赔罪后，继续走自己路，实力的增强，让其充满信心。
待来到刚刚跟小龙女疗伤之地，方圆百米尽是断枝碎叶，一片狼藉，那块巨石上，小龙女闺女静静盘坐调息，已然恢复了清冷之气。
巨石下，小狐狸和神雕正为其护法，见尹志平到来，神雕眼中明显还带有一丝惧意。
小狐狸则一下蹦到尹志平怀里，拿头蹭着尹志平胸膛。
尹志平见小龙女正在打坐，也不打扰，抱着小狐狸看向面前的小溪，溪水中不时飘过翻着白肚皮的死鱼，下游又游来不少小鱼，在水面往上飞跃，一路向上。
等了几刻钟，小龙女调息完毕，站起身来。
尹志平回身，躬身致歉，说道：
“抱歉，龙姑娘，刚刚实非贫道本意，幸好未酿成大错，还望龙姑娘见谅。”
尹志平满目清明，语气真挚，侃侃而谈，是真的清醒过来。
小龙女却没有他这般洒脱，毕竟上次就是被此人轻薄，这次又是差点再被轻薄，面对尹志平，心中总有些不适。
“看在多年相处的份上，此事便罢了。”
“多谢！”尹志平再次回了一个稽首礼，“龙姑娘若是无碍，贫道就此告辞。”
小龙女见他行色匆匆，似被事务缠身，想起刚刚他毁天灭地的功力，不禁想起当年二人火堆旁的对话。
“尹道长，你如今的功力恐怕举世难寻，还未能自由吗？”
第108章 问心
这是小龙女第二次问尹志平这个问题。
自由，什么是自由呢？
尹志平看向小溪中漂浮的死鱼，它们身边不时有其他小鱼窜出水面的身影，只为能争相游到更高处。
“龙姑娘，你看这些小鱼，你知道它们为何不惧生死的向上游？”
“为何？”小龙女从来没有想过鱼为何往上游，只觉的他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尹志平回头看向小龙女，定定的道：“为了生存和繁衍，一个地方的食物是不可能长久支撑这些鱼食用，它们需要去寻找食物；另一方面，流动的水，往往意味着上游有清澈的水质以及更少的天敌，可以让子孙后代更好的成长。”
“这和自由有什么关系？”
“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一个整体，我们和这些鱼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不懂。”小龙女反而更加疑惑。
“这是鱼的天性，也是我们的天性，自由需要超脱出肉体给予你的限制，但我们能摆脱吗？”
“可有句话说，鲤鱼跃龙门，化而为龙，这不就是已经摆脱了鱼的限制吗？”
尹志平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对于那些未能越过龙门的鱼而言，这条化龙的鱼是摆脱了群体和自身的束缚，但对于这条刚化为龙的鱼而言，仍然要面对周围群龙和自身龙体的束缚，它仍然需要争渡。”
“为何会这样？超脱之后，还要继续超脱，这岂不是个死循环？没有尽头！”
尹志平抬头望天，头顶上蓝天白云，微风吹拂，鲜活明亮，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机勃勃，但谁能想到它们后面是无尽的黑暗和零星点点的星辰。
那些星辰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浮，闪烁着微弱光芒，如一颗颗挣扎燃烧的火苗，似乎下一刻就要熄灭，陷入永恒的死寂。
“这是天地在争渡，在超脱，我们身为其中的一份子，逃不了，也躲不掉。”
小龙女也同样仰头望天，神雕和小狐狸红璎也有学有样。
半晌之后，小龙女似乎明悟了一些，点了点头，但从其表情上就明白她并不认同这番话，尹志平不由的问道：
“龙姑娘为什么活着呢？”
小龙女恬静自然，认真说道：
“我小时候整日生活在古墓中，并未感觉困扰，也不觉得需要为什么而活，自出了古墓，心中的烦扰反而越来越多，我现在觉得活着便是活着，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养养蜂，种种花便是开心的，为什么要去想为何而活呢？”
尹志平刚说出的结论，立即被小龙女啪啪打脸，但他也不觉得脸疼。
若是他没有得到那篇仙法《长青诀》，恐怕也会如小龙女一样，过好当下的每时每刻，种花养鱼，做做美食，溜鸡斗狗，行侠仗义，笑傲江湖，做个惬意潇洒，无拘无束的江湖侠客，自然不惧生死。
可你看见了那座山，你便不会罢休，你总有一天都要翻过去看看，山那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