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当年天道将本源之力加持在了鸿钧身上，然后鸿钧与那人打入时间长河，在经历无数年大战后，鸿钧最终镇杀了那人，但那人却并没有完全死去，而是以某种方式污染了道祖和天道，与天道融为了一体。”
“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黑暗意志就是当年那个人的意志？”
罗睺也不是笨人，他能成为圣人，必定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他只是刹那间便分析出了一些事情。
“不错，若我所料不错，当年鸿钧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大战后，被那人的黑暗意志侵蚀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他无法驱逐那股意志，甚至曾被那股意志短暂的控制住，因此吞噬众生的并不是鸿钧，而是那人意志短暂的控制住了鸿钧，借鸿钧之手所为。”
陆青缓缓开口，将自己心中认为最合理的猜测说了出来。
“你继续说。”
罗睺仔细思索着陆青言语中的一字一句。
“后来鸿钧应该是在天道的帮助下清醒过来，但他和天道都无法驱逐那股黑暗意志，为避免黑暗意志进一步侵蚀，为避免洪荒毁灭，他和天道将未被侵蚀的另一半天道本源斩去，将整个洪荒一分为二，放逐于无尽混沌之中，斩断了与另一半的一切关联。他此举应该是意在保全另一半洪荒，如果我没猜错，他原本应该是想把剩下的洪荒生灵转移到另一半洪荒，但过程中出现了某些意外，导致那些生灵没有转移过来。”
说到这里，陆青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开口说到：“后来你们被那位神秘存在复活于九洲，而鸿钧则留在了洪荒，为帮助天道镇压那股意志，他选择了以身合道，在合道前布下了一些后手。随后那股意志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斩断了准圣之上的路，于是才有了被伪造的洪荒历史。”
陆青一口气说完，便不在说话，而是凝视着罗睺。
他虽然只是猜测，但却不是胡乱猜测，而是将所有的事情梳理了一个遍，然后经过无数次推演而出。
陆青敢断定，即便事情和他猜测的有所出入，但大体应该是一致的。
随着与罗睺的会面，以前很多陆青想不通的事情都被揭晓，这些事情更加应证了他的猜测。
比如为何当初的道祖前后判若两人，为何时好时坏？陆青猜测就是因为受那股黑暗意志所影响，否则堂堂圣人又怎会如此异常？
要知道当年道祖之所以能与那人大战，可是因为天道本源给了他那种伟力，他被黑暗侵蚀，天道自然难逃一劫。同理，天道若是被侵蚀，他也无法幸免。
道祖自知无法驱逐自身的黑暗力量，为避免彻底黑化，于是他决意合道，与天道一起对抗黑暗意志，以确保剩下的洪荒生灵不受劫难，确保自身不被彻底黑化。
而他在合道前应该也布置了一些后手，赐陆青弑神枪就是他后手之一。
罗睺和诸圣都能看出陆青是变数，那么道祖和天道自然也能看的出，于是他将弑神枪给了陆青，其目的就是想借弑神枪之手告诉陆青一些当年的真相，这实际上是一种求救和自救！道祖必定是想通过陆青改变一些事情。
很显然，后面鸿钧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鸿钧，天道，黑暗意志已经互为一体，但又互相抗衡，估计很多事情鸿钧亦是无能为力。
因为天道和道祖又要镇压黑暗意志，又要维持洪荒发展，又要保护洪荒众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直到后来诸圣相继证道，作为圣人的他们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天道的异常，察觉到了天道中的黑暗意志。但他们却不知晓真正的事实，只是怀疑道祖被黑暗意志侵蚀，因此这才有了诸圣联盟一起对抗道祖。事实上，他们对抗的不是道祖，而是那股黑暗意志。
如果陆青没料错，当年女娲成圣时，现身的那个其实不是道祖，而是那股黑暗意志。
陆青之所以能推断出个大概，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当年瑶池曾经簪子上留下的四字信息，而那四个字正是“天会吃人”！
当时陆青还不解其意，不明白“天”究竟指的是谁，但如今陆青明白了，那个天指的就是“鸿钧”。
陆青推测，瑶池定是亲眼见过道祖吃人，她之所以没被抹去记忆，想必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罗睺之女，是鸿钧挚友遗孤，鸿钧护住了她，并且将其留在了身边。
第305章 从未知时空而来
“睺叔，你认为我的这第四个可能如何？”
陆青看着脸色变幻的罗睺，他知道罗睺此刻心中定是极为复杂。
“如此说来，我们都错怪他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罗睺终于开口，很显然，经过思考后，罗睺已经认同了陆青说的第四个可能。
他明白，即便事情和陆青分析的会有出入，但大体上是对的。
罗睺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一代杀神此刻亦如同常人。
“睺叔，那道门户究竟来自哪里？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
陆青等了许久，见罗睺恢复了平静，于是又开口问起了关于那道门户的事情。
“不知，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属于这片时空，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鸿钧会知道一些。”
罗睺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那门户的来历。
“从未知的时空而来…”
陆青眉头微皱，敌人差点毁灭了洪荒，但现在却连对方的来历都不知道，这属实有些让人头疼。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与当年时间长河中的来杀他的，应该是同一伙，只不过当日那道门户只是个虚影，而那个人也并非本体降临。
现在去问鸿钧是不可能，鸿钧现在的状态难测，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他。
“睺叔，未来他们终究还是会再来的。但如今洪荒天道被黑暗意志侵蚀，本源又不全，若是他们在临，我等断难有幸存之理。”
陆青一脸认真的看着罗睺。
“你说的不错，他们既然已经找到了这片时空，那么终有一天他们会卷土重来。”
罗睺凝重的点了点头。
“睺叔，洪荒和九州必须融合，只有这样洪荒天道中的黑暗意志才能清除，唯有合两界之力，才可能在未来有一丝胜算，不知您如何看？”
一番交谈过后，陆青开始了正题。这次他来的首要目的就是融合两界，此事几乎势在必行，谁也不能挡！但此事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此界圣人心意难测，稍有不甚就会引发界战，界战一起届时非同小可，战争永远是第二选择，非万不得已陆青不想如此，因为无论九州也好，洪荒也罢，都是一体，都是未来对抗敌人的力量。
“不错，分开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团聚了…”
罗睺目露精光，意有所指，很显然，他心中是赞成融合的。因为他是当年洪荒的主人之一，他曾为洪荒战死，他没有理由拒绝。
“睺叔深明大义，太初佩服，只是不知其他圣人是否也会如您一般想？”
陆青倒是不担心罗睺这边，只是其他圣人那里比较难办。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如今情况不比从前，或许在这九州这些圣人眼中，不融合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此界早已与洪荒斩断了一切关联，即便是那门户里的敌人，想要在茫茫混沌之中找到九州也并非那么容易。
相反，若是再度融合，那么等于是将九州暴露在了敌人面前。
就算他们同意融合，那一定也有条件，而且融合之后谁主谁次？九州生灵又是否会屈居于天庭之下？九州圣人是否会与洪荒诸圣引发冲突？
更重要的是，九州世界的天道是否会抗拒融合？
人性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有威胁到了自身才会出手，如果站在九州生灵的立场，不融合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至少暂时他们是安全的。
但如果站在洪荒的立场，那么融合是势在必行的，若不融合，天道将被黑暗意志侵蚀，天道若被侵蚀，那么洪荒的天道圣人恐怕也难以幸免，洪荒没得选择，要么崩了天道，让黑暗意志和天道，道祖同归于尽，诸圣圣位掉落，要么融合九州，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但崩了天道的后果太过严重，洪荒天道圣人的圣人果位皆寄托于天道，他们也不可能自毁道途，所以此举是为下下策。
因此洪荒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融合九州，清除天道黑暗意志。陆青作为洪荒之主，他的立场也必定是先从洪荒考虑。即便是从长远大局观考虑，融合两界也是大势所趋，躲能躲多久？唯有强大自身才是真理。
“此事恐怕比较难办，如今九州的圣人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否还有当年的锐气，是否还敢纵天一战！”
罗睺缓缓起身，目视着九天其他八座圣殿。
“嗯？”
听闻此言，陆青眉头一皱，九州诸圣都死过一次了，自然更加珍惜生命，尤其是当他们亲自见识过敌人的强大后，是否还愿意再次一战，这也是个未知数。或许有的人想置身事外，也在情理之中。
“睺叔，您认为哪几位圣人可能会同意融合两界，哪几位圣人会反对？”
罗睺是九州圣人，对于诸圣比谁都了解，因此陆青决定先听听罗睺的意思。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仙祖杨眉和道主阴阳应该会同意，至于其他人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冥主一定不会同意。”
罗睺沉思了片刻，却只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还是不同意的。
听闻此言，陆青眉头一皱，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坏，即便杨眉和阴阳老祖同意，加上罗睺也才三位。
“睺叔，为何您如此确定冥主不会同意？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陆青又问到。
“冥主来历神秘，他证道于远古大战以后，疑似尸体通灵，他修的是冥道，他的一身修为皆系于冥洲。若是两界合一，届时九州生灵死后皆会归于你那边的六道轮回，他的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罗睺缓缓开口，道出了有关于冥主的一些隐秘。
“原来如此。”
陆青面露恍然之色，若是这样，那冥主是决计不会同意两界融合的，若是融合等于是自断道途，他的冥道与轮回相对立。
“还有一个人或许也不会同意。”
罗睺想了想又开口说到。
“哦？是谁？”
陆青疑惑的看着罗睺。
“乾坤老祖。”罗睺又说出了一位圣者的名字。
第306章 灰衣道人 乾坤老祖？
“睺叔，乾坤老祖又为何会不同意两界融合？”
闻言陆青又是眉头一皱。乾坤老祖乃是九州唯一的天道圣人，按道理说融合两界对他是最有利的，他不应该反对才是。
“乾坤老祖所图甚大，他以天自命，我怀疑他得到了那种功法，想要吞噬九州天道以此踏出那一步。”
罗睺语气有些凝重，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嗯？他也会那种功法？”
陆青瞳孔一缩，细想罗睺此话中的含义，罗睺既然说乾坤老祖可能有那种功法，那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定是他发现了什么。
“睺叔，可否让我看看乾坤老祖的模样？”
陆青一脸认真，很显然，他联想到了什么。
“这有何难？”
罗睺大手一挥，一幅人影画像便出现在陆青眼前。画像中，一灰衣道人负手而立，目视着远方，气质十分的出尘。
“果然是他！”
陆青目露可怕精光，凝视着画像中的灰衣道人，丝丝杀气自他躯体中散发而出。这个人陆青并不陌生，因为他曾在商羊记忆中见过此人，他虽未见过此人的真身和面容，但那种气质他是不会认错的，此人正是昊天背后之人，那个在混沌中救下昊天的神秘灰衣道人。
“你认识他？”
罗睺看着杀机腾腾的陆青，脸上出现一丝诧异。
“睺叔，你的猜测没错，此人的确拥有那种功法，不仅如此，他还去过洪荒，在洪荒传下过那种吞噬之法。”
陆青早便知道九州有人发现了洪荒，因为当初那个神秘灰衣道人身上有天道本源的气息。陆青之所以在此界化身七夜，而不用原来的面貌和名字，就是怕打草惊蛇，他想暗中调查一下那人的身份，未曾想此人就是乾坤老祖。
“什么？不仅有那种功法，还去过洪荒传法？”
罗睺语气低沉，眼中精光爆发，陆青刚刚的话属实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九州没人能找到洪荒，未曾想竟然已经有人去过洪荒了。
“不错，此人曾在暗中推动洪荒量劫，导致洪荒天柱崩塌，差点造成整个洪荒毁灭，其心可诛！”
陆青早便从老子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老子曾和他说过，那个灰衣道人以分身潜入洪荒，暗中出手算计巫妖两族，并在背后支持昊天，这一切自然都瞒不过推算之术第一的老子，也正是因为此人，老子才得以推算出九州所在位置。
“好一个乾坤老祖！此人果然所图甚大，看来留他不得！”
罗睺拍案而起，凝视着九天之上其中一座圣殿，很显然，这位杀神动怒了。
“不错，无论此人出于何种目的，但他想毁灭洪荒是真，传下吞噬之法是真，若不除掉他，恐怕此人日后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陆青点点头，十分赞同罗睺之言，那种法陆青是亲眼见识过的，以吞噬众生而证道，可以在短时间内造就大量的高手，若是此法传遍洪荒，届时不用等什么大敌降临，洪荒内部就先乱了。
陆青不需要知道乾坤老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单凭他传下那种法，陆青就断不能容他。若不杀他，他就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予洪荒和九州致命一击。
“睺叔，你可能杀的了此人？”
陆青看向罗睺，乾坤老祖这颗定时炸弹必须清除，但如何清除却还需要从长计议。
“若是在九州外，也不是杀不了他。但若是在九州之内，没有人可以杀他，乾坤老祖本身实力便极强，是与我一个时代的人物，加上在九州他有天道加持，等于立于不败之地。即便是在九州外杀了他，他依旧可以借助天道复生。”
罗睺眉头微皱，并不是他杀不了乾坤老祖，主要是因为乾坤老祖是天道圣人，只要九州天道还在，他就永远不可能真正死去，这才是最难办的。
相比于法则圣人，天道圣人在本世界中拥十分明显的优势，先天立于不败之地，除非你能强过天道，否则断难杀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