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哑巴了?平时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到了关键时候,没有一个能放出个屁来?”
司空玄机重重一拂袖,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朝着一众长老环视看去,发出一声怒笑。
“家主大人,昨夜我日观天象,发现我们司空世家命犯水逆,因此才倒霉之事不断,依我来看,要不举行祭天大典,洗走晦气.”
一名长老踌躇着开口。
“荒唐!”
司空玄机一拍石椅扶手,面上怒容不由更甚。
“这分明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司空氏族,与命理风水之术有何关系?”
“酒囊饭袋,一群的酒囊饭袋!”
司空玄机气的人都在发抖。
那一众长老,不由将头埋得更低,愈发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出。
只见一名青衣小厮大步走进殿内,半跪而下,沉声开口道:
“家主大人,天门城李长生,前来觐见!”
此言一落。
司空玄机顿时眼睛微微一眯。
李长生.
他对此人印象很深。
此人修为达到涅槃六重,但论起战力,只怕寻常的涅槃七重,甚至是八重之人来了,都不是其对手!
那日在仙悬山,此人仅仅凭借一己之力,便撞开了紫薇陈家的保护圈,甚至那涅槃七重的幽冥二老,联手之下,都不是其对手!
最为关键的是.
此人全家老小,俱是被陈知行所杀,与紫薇陈家可谓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论起仇恨程度,只怕还在他们司空世家之上!
“快快有请!”
司空玄机连忙开口。
没过多久。
只见一名满头灰白长发披散,容貌说不上年轻或者苍老的身影,一步步从殿外走来。
在其左袖上,挂着一卷黑色的丝巾,腰间同样缠有一根白色的麻布。
司空玄机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明白了一切,拱了拱手道:
“李兄节哀。”
李长生在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不过顺应天道,没什么好节哀的。”
“李兄能如此想,当真是万好。”
李长生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沉声直入正题道:
“司空家主,你们可是正在调查,那袭击司空世家之人是谁?”
“正是!”
司空玄机眼前一亮,声音火热了几分:“莫非李道友知道,那人是谁?”
“自然知道。”
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沉声吐出一句话。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紫薇陈家三公子,陈知行!”
“什么?!”
“陈知行?!”
“.怎会是他?!”
刹那间,满殿之人尽皆色变。
司空玄机皱眉道:“李道友,据我所知陈知行此刻应该在渡涅槃劫才是,而涅槃劫光是想要渡过生死大劫和完成真元到涅槃之力的转换,寻常都需要十年时间,哪怕古史上记载的最快者,也了三五年。”
“如今距离陈知行渡劫,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时间而已,他怎么可能这时候出现在淮州,还能击杀我司空世家七老尊之一的白骨尊者?”
此言一落,大殿内其余长老,俱是纷纷附和点头,窃窃私语。
他们自然早就想过是陈知行。
但一想到陈知行距离当初渡破限劫,都才一年光景而已,自然而然就将其排除了。
“但他是陈知行!”
李长生打断了一众长老的对话,接着沉声道:
“莫非司空家主,都栽在陈知行手中这么多次了,还在以常理来揣度他?”
此言一落。
司空玄机顿时瞳孔一缩。
略微沉默半晌后,司空玄机开口说道:
“李兄说的没错,可此人就算是陈知行,但我们此刻在明,他在暗。”
“我们又该如何破局?”
听到此话,李长生微微一笑,似乎心中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你们可知,那陈知行最想杀的人是谁?”李长生问道。
司空玄机眉头一皱:“我?”
“非也。”
李长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淡淡道:
“我从第一次见到陈知行的时候,我就能无比清晰的感觉,他对我有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极致杀意!”
“这股杀意,仿佛是他天生伴来,没有缘由,没有原因。”
“后来,随着我一次次逃脱,他对我的这股杀意,亦是愈发浓烈。”
说到这里,李长生话语微微一顿。
“所以。”
“只要我主动现身,以自身作饵,陈知行必然便会出现!”
第301章 约战!东玄震动!
“以自身作饵?”
司空玄机不由抚须思索起来,眸光不断闪烁。
略微十数息后,司空玄机眼前一亮,重重一拱手道:
“以自身作饵,引蛇出洞!”
“道友实在是高义!”
李长生听到司空玄机那虚伪的恭维话语,只是不咸不淡的笑了笑。
他心中明白,司空世家自然无比乐意,能借他这把刀,去杀陈知行。
不过此时的他,早已懒得去算计这些。
“不知李道友打算如何作饵?”
司空玄机目光灼灼问道。
“很简单。”
李长生眸中涌起猎猎战意,一字一顿开口道:
“还请司空世家替我昭告天下,在下李长生,愿七日之后,请紫薇三公子于东海之滨一战!”
“此战即分高下,又决生死!”
“只有胜者能踏海而归!”
听到此话。
司空玄机眸光不由愈发灼热,开口道:“本座明白了,只要陈知行肯应战,我们司空世家便提前在东海设下天罗地网、十面埋伏,只要他一现身,我便立即.”
司空玄机脸上杀机一闪而过。
“你是把陈知行当傻子么?”
李长生看了司空玄机一眼,淡淡摇头道:“我们想到的,陈知行自然能想到,这等自作聪明的手段,到头来只会作茧自缚。”
顿了顿。
李长生嘴角流露出一抹不屑之意:
“他陈知行是那不择手段之徒,但我李长生不是,更也不屑为之!”
“要战,我便堂堂正正一战,!
“这一战的结果,管是陈知行死也好,还是我死也罢。”
“我只想跟一切的过去,做一个了断。”
说到这里。
李长生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悲色。
他是一个极为重情,同时又无比感性的人。
抛去这一身经天纬地的修为不谈。
他自问自己,其实自己骨子里就从来没有变过。
他不是什么名震天地的涅槃大能,也不是什么夜夜风流的李家老祖。
他不过是一个,丧妻又丧子,如今在这世间举目无亲的孤苦伶仃老人。
在吕稚奴死去的一年多时间里,他每一个日日夜夜,都如同受梦魇缠绕般,深受煎熬。
这一次。
他只想做一个了断。
如若这一战,是陈知行死。
那么他的未来,便走无情大道,从此世间一切与他无关。
如若这一战,是他李长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