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 第25节

他就坐在柳树下端着碗瓜子,有时候是懒懒散散的听众,兴致来了也会主动挤开阿絮,自己过一回说书先生的瘾。

李十一讲故事的时候总是手舞足蹈,眉飞色舞,阿絮那丫头也总是很配合捧着小脸,满脸的认真乖巧。

我就有些好奇,因为这些故事都是阿絮给李十一讲过的,为什么她听的比我还认真投入?】【阿絮歪了歪头,弯着眼睛,分外狡黠的笑了几声:“看我哥胡乱吹牛的样子,真挺好玩儿的。”】……【不过有一天,阿絮突然就不想讲故事了,耷拉着小脸愁眉不展。

她两只手环绕着自己的膝盖,在柳树下发呆了很久很久,才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如果一个人只是睡了一觉啊,醒过来之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可怎么办?”】喜欢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请大家收藏:大帝禁区:师傅死后,我疯了

第38章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

一个人怎么会只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我是没想通的。

我听阿婆说过,有些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可以在濒死的时候夺舍他人,占据一个新的身体以此来躲避灾劫和敌人。

当修行者进行夺舍的时候,会用自己强大的神识磨灭被夺舍者的灵魂,将其变成一具干净躯壳,继承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家人、朋友,甚至是爱人。

我自幼不喜修行,所以也不太了解修行者之间的事情。

但我还是觉得对于毫无反抗能力的无辜者来说,被一个陌生的灵魂占据自己辛辛苦苦的一生因果,的确是太残忍也太无力了。

阿婆说在一些修士的眼里,凡人和猪畜其实没有什么差别。

凡人饲养猪禽嗜血吃肉,修士饲养凡人灭魂夺体,在本质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时候我就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会不会有这样一种东西,它们看待修士的角度和修士看凡人、凡人看待猪禽一样。

居高临下,冷漠残忍。

……柳树下飘过来了一缕白色的柳絮,我回过神来,看着树荫下的那个白衣少女。

阿絮皱着好看的眉头,嘴里还在碎碎念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问我:“这是不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情,对于被占据身体的无辜者来说。”

阿絮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却不自然的转过了脖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在那个温暖的夏日午后,波光粼粼的小湖畔旁,我不知道怎么的,脑海某处突然冒了一个此生最让我感到恐惧和战栗的猜想。

那个猜想甚至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轮廓,便被我死死的压灭在了灵魂深处。

但后来啊,那个猜想变成了现实。

而最终的结局,比我所想的要更加恐怖、更加骇人、也更加……从灵魂深处感到无力。

……“我觉得吧,这要考虑不同的情况。”

在阿絮问我那个问题的半个月后,我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挺合理的解释。

阿絮那时候在啃书,听到我的声音愣愣的抬起了头。

“不同的情况?”

“嗯,其实每个人初生的时候都只是一个混混沌沌的婴儿,干净纯粹的灵魂附在婴儿的身体里,才形成了一个崭新的生命。”

我解释的很认真,也像是在尝试着说服自己一样。

“如果婴儿自己还没有情感和意识,一个成熟的灵魂住了进来,那也算不得鸠占鹊巢,只是……忘记喝孟婆汤了而已。”

阿絮本就干净清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抿着嘴角认真的追问:“那如果你也不知道在婴儿的身体里到底有没有幼生的灵魂,又怎么办?”

我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不知道嘛……”

阿絮的情绪有点儿低落,低着头轻轻的张了张嘴:“是啊,这种事情谁会知道呢?”

我沉默了很久,又和阿絮讲了另一个很牵强的道理。

“阿絮,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来的灵魂,而是……婴儿在出生前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在梦中的世界活了一辈子,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人生其实只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她啊,是没必要那么内疚的。”

柳树下的白衣少女愣了一下,茫然懵懂的抬起了头。

橘黄色的阳光穿过叶间缝隙,斑驳的光影洒在少女干干净净的脸颊上,像一幅画一样好看。

良久,阿絮仰起头傻乎乎的笑了笑,嘿嘿了很长的时间。

……但很久的后来我才知道,我其实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个问题的。

某个晴朗的夜晚,李家府邸屋顶上坐了一对父子,他们其实早就聊过了这个事情。

“儿啊,其实这个大陆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也复杂得多。你爷爷也就是我老爹,在很早之前就在大陆的历史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人,他想去星空之外看看,也问过我想不想陪他一起走走。”

“那爹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有老婆,只有一个老婆。你爷爷揍了我一顿,说我娶了媳妇忘了他,不过以后也没再问过我这个事了。”

“哦。”

“上次我进京的时候,你爷爷又让我带个话,不过和我无关,是带给你的。”

“我?”

“嗯,他说一个人远游太孤单了,问你小子以后想不想出去走走,爷俩一起做个伴儿。”

坐在房檐瓦片上的李十一沉默了许久,夜风吹拂而过,少年抬着头看着明亮的月亮,嘿嘿的笑了笑。

“我也有爹娘要照顾啊,你们老了我要在城里照顾你们的。”

老农笑咧了嘴,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很晦气的话:“爹娘总会离开的,那时候你在洛阳城里可就没那么多牵挂了。”

屋檐上的那个少年耸了耸肩,笑得更开心了,比夜幕上闪烁跳脱的星星都要吵。

“我还有个妹妹啊,阿絮,等每年柳絮纷飞的时候,我总要给那丫头庆生的。”

“啧,挺麻烦,以后要过很多年的生日吧……”

“我们的阿絮啊,要健健康康,要长命百岁……”

……【那个夜晚,阿絮在湖畔旁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很久,最终用颤颤巍巍的毛笔写下了一行不怎么好看的短句。】【那段话只有她只给了我一个人看,我一直都记得。】“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你的夜路。”

……屋子里的青衣少年持笔补足了宣纸上的空白,嘴巴悄悄的动了动,好像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庭院外夜雨潇潇,安静了一会儿后,一道高瘦的白色身影走到了屋檐下,推开了屋子的木门。

“吱嘎~”

白无常带着一阵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顾白水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的宣纸递了过去。

白无常低了低头,眼帘微动的审视了几眼,然后无声的收起了宣纸。

“跟我来。”

顾白水起身跟在了白无常的身后,顺着熟悉的长廊,走向了接下来的第三个庭院。

白无常依旧没有和顾白水搭话的意思,但顾白水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后,突然出声问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是不是在那儿见过?”

白无常身体一顿,但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这人记性挺好的,那晚上破庙的柴房里躺了六具尸体。”

“有一具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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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是穿越者吗

赶尸人大汉那晚上赶了六具尸体,其中有一具是一位恐怖的准帝老尸,差点儿把顾白水吓得灵魂出窍。

剩下的五具尸体,顾白水其实都没有见到它们真正的样子。

雨幕遮住了视线,不过在赶尸大汉往柴房里搬尸体的时候,顾白水隐约看到了唯一的一道白影。

五具黑色或是暗红色的尸体,那一具白色的就看上去格外显眼。

而且很长。

白无常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身体,平静冷淡的看了顾白水一眼:“是我。”

“那院外的牛头马面两位大哥也是?”

“嗯,两具尸体。”

顾白水眼皮抖了抖,一下子就回想到了那个破庙的雨夜。

一个来历不明的赶尸大汉,手里赶着六具寂静无声的尸体。

而被赶的那六具尸体,是地府里的差役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这玩笑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些?

神话志异的故事里,从来都是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驱赶着厉鬼冤魂,什么时候会沦落到被人驱赶的底部?

而且另外两具尸体,一具是准帝老尸,另一具又是什么来头?

顾白水眼睛动了动,看着眼前带路的高瘦白影,隐约有了一点猜想和苗头。

这老叶府里,养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完全就是一个阳间的阴曹地府。

除了这四位名气最大的之外,地府里还没露面的就只剩下判官和……阎王了。

准帝老尸是哪个阶位?

判官?还是阎王?

顾白水摸了摸鼻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凉气。

如果按照最合理的猜想,这老叶府邸是李十一死后的大帝陵墓。

那么唯一阎王的位置就只能是这位腐朽大帝了。

准帝老尸是判官?那还剩一具尸体是谁的?

细雨笼罩着整个阴森的府邸,白无常不急不缓的在前方飘着,顾白水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顺着长廊走过几个拐角,白无常带着顾白水来到了府邸深处,最终停在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屋子面前。

“砰砰~”

出乎意料,白无常很平静的敲了敲屋门,不过不是出于礼貌也不怎么恭敬,更像是例行公事的流程一样。

“哪个?”

屋子里面传来了一道沉稳清晰的声音,白无常面色不变的抬了抬眼。

“我。”

“小白啊,”屋子里的那人似乎有些意外,问道:“做什么?”

“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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