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阵声音响起。
“庵主,有人拿影月令求见。”
“影月令?”
宫雅君挑了下眉头,有些疑惑,却也为别人打扰了她和魔尊的好事,稍稍有些愤怒。
但到最后,还是挥了挥手道。
“让他进来吧。”
“是!”
伴随着一阵回应,女弟子退了出去。
而宫雅君开始思索起来者究竟是谁。
毕竟影月庵下发的影月令,其实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庵内密谍,早就散到各教去了,
她不记得自己命令某些密谍回来。
正当她皱眉苦思之际。
袁恒正跟着侍女,穿过一条条的走廊,迈过一座座的假山,来到了紫月楼外。
在这过程中,他带着个斗笠,始终低着头,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生怕被人看到。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血雨教护法,隐藏颇深,魔头恐怕根本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严密无比的教派,早就被渗透成了筛子。
尤其是茯苓,别看她在魔头面前卑躬屈膝的,一副沉醉,任魔头摆布的模样。
甚至……
还屈辱地为魔头穿上各种各样的亵衣,强忍疼痛,跪倒在地,满身淤痕。
仿佛真对魔头死心塌地了。
但实际上,只有他袁恒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茯苓可是影月庵的密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不受到伤害,实际上早就对魔头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果有一日,茯苓能够彻底掌握魔头的秘密,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魔头给杀了。
这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他很自信。
很快,在侍女的带领下,袁恒来到了紫月楼外。
古色古香,高耸入云。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
一切都是那么的唯美,神圣。
四周还能够嗅到,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袁恒站在门前,看着那幽深的大殿,心脏砰砰砰狂跳。
虽说他有皇室血脉,而且,还是影月庵的密谍。
但由于庵主最是厌恶男人,因此,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庵主。
只知道庵主身材曼妙,沉鱼落雁,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尼,被无数人追捧。
这让他越发向往起来。
想到自己在魔教隐藏这么多年,劳苦功高,为影月庵付出了这么多,而且,也勉强称得上是仪表堂堂。
再加上他这次,即将为庵主进献的妙计,定然能够让庵主对他刮目相看。
念及至此,袁恒不由热血沸腾,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向大殿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袁恒抿了下嘴,只觉口干舌燥。
悄悄捏碎了一枚提颜丹。
这枚丹药看起来很普通,似乎没有任何的用处,但实际上,却能够在短暂时间内,提升一定的颜值。
很受修行界人喜欢,他也是费巨大的代价,才买了几粒。
之前在茯苓面前吃了好几次。
这才能够让茯苓对他如此倾心。
茯苓能如此,庵主定然也能如此,
袁恒自信满满,咳嗽两声,脸上带着骄傲的笑意,就这么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很快便看到,宫殿深处,一道曼妙的身影,正盘坐在玉质蒲团上。
身着厚重淄衣,手握念珠。
轻盈的弧线,惊心动魄的体态,让他越发紧张起来,随后,笑得越发自信,张狂。
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
尽量彰显出自己男人的魅力。
想来,庵主定然会相当喜欢,甚至说不定难以挪开眼睛。
然而,正当他自信澎湃之际。
下一秒……
哗啦!
那道身影挥了挥手,一道丝绸做的紫色纱幔,缓缓垂落而下,将两人给隔开。
随后,对方似乎还觉得不够保险,又挥了挥手,一道更加厚重的幕布垂了下来,彻底将两人给遮蔽。
再也无法看到对方。
“???”
袁恒满脸迷茫,完全搞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直接呆愣在原地。
这……这是何意?
庵主不应该迫不及待看到我吗?为何会拉下帷幕?
他瞪大眼睛,有些失神,帷幕后面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本庵主近日偶感风寒,有些晕丑……不!晕乎,不宜见人,你还是向后退些吧。”
“原来是这样……”
袁恒恍然大悟,刚才还有些失神的他,内心多多少少,多了些安慰。
看来,庵主并不是讨厌自己,而是纯粹感染了风寒罢了,明明已经如此不舒适,还允许自己进入,足以证明庵主对他是何等的看重。
他深吸口气,满心感动。
帷幕后面……
宫雅君却是皱起眉头,一双美眸中尽是厌恶。
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家伙儿打扰了自己和小魔尊的亲密接触。
明明此人已经如此之丑,偏偏没有半分的自知之明,还模仿魔尊自信的笑容,简直是对主人最大的侮辱。
想到这儿,她的声音都变得冷酷了起来。
“本庵主记得你潜伏在血雨教了,有什么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庵主大人,影月庵百年难得一遇的崛起机会终于到了……”
袁恒满脸振奋,激动的浑身颤抖,并没有注意到宫雅君的态度变得冷酷了许多。
“庵主,这六年来,属下潜伏在血雨教,一直在打探那魔头的机密。但由于魔头阴险狡猾,致使我一无所获……”
他滔滔不绝,诉说着自己这些年来,是何等的忍辱负重,何等的劳苦功高。
到最后,宫雅君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始道。
“庵主,您可能不太清楚,这魔头残酷无比,欲望滔天,为了能够打探到魔头的机密,茯苓,竟然奉献出了自己的清白,踏入魔头的宫殿,被魔头肆意凌辱,成为了魔头的玩物,整整三天没有出来……”
袁恒悲愤欲绝,想到黄茯苓当初走出魔尊阁时,那伤痕累累的模样,就不由感觉心都在滴血。
唰!
满室冰寒。
这一刻,整间大殿都不由宁静了下来。
帷幕后,宫雅君咬牙切齿,身上散发着冷冽的杀机。
“伱确定,是整整三日?”
“没错!”
“没有一丁点儿的停歇?”
“没有。”
“黄护法最后,确定极度虚弱?”
“确定。”
“真该死啊!”
“我这孽徒。”
宫雅君杀意凛然,说完前半句后,又在内心跟了后半句,妒火中烧。
而袁恒的眼睛已经彻底亮了起来。
“没错,那魔头确实是该死,甚至还让茯苓成为了最卑微的奴隶,为了能够取悦魔头,茯苓可谓忍辱负重,几乎夜夜都要前往魔尊阁,被魔头逼迫着穿上各种各样的衣物……”
他越说越愤怒,越说越伤心。
而帷幕后的宫雅君已经是怒火冲天。
果然!
她就知道自己那孽徒是在假公济私!
说是去刺探消息,实际上就是在勾引主人,而且,还勾引了这么长时间。
两人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比她这位师尊还要超出一大截。
不行,绝不能如此,堂堂庵主,怎么能输给这孽徒?
于是,她握了下佛珠,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随后冷声询问道。
“黄护法,每日都在变换衣物吗?”
“没错。”
“那她穿的是何衣物?如何设计的?每日的妆容又是怎样?涂的是什么水粉?点的是什么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