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长椅，成了两人聊天最佳选择。
罗非鱼叼着烟，抬头望着人造蓝天，沉默好久，突然自嘲道：“假的就是假的，哪怕再惟妙惟肖，可以欺骗人的双眼，感官，却骗不了知晓一切的心。
冷大姐，我很好奇，是不是没了凯莎女王，天使就真没了主心骨，需要处处防备？
凯莎女王再的时候，你们藐视一切，高高在上。
凯莎女王不在，你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有谁取代天使地位。”
“别转移话题，天使的事不是你可以随意评价。”天使冷皱眉，不悦开口。
“呵呵。”笑了笑，罗非鱼收回看向人造天空视线，扭头看向天使冷，嘲讽道：“我和阿追之间成为今天模样，讲真，冷大姐你真不知道因为什么？”
“因为你人渣，因为你与邪恶为伍，因为...”
“因为凯莎女王下线，天使彦当不起大任，因为天使不自信，因为我不像葛小伦和赵信，被你们用正义洗脑，所以你们不敢让我发展。
自打阿追降临，你们就一直试图让她引导我，把我变的和葛小伦还有赵信一样，接受正义秩序。
当你们发现我成不了葛小伦和赵信，女仆团又成了任何势力都无法忽视的强大战力，就开始处处打压，监视。”
见罗非鱼虽然尽量压低声音，但语气却充斥着愤怒，天使冷嘲讽道：“打压？你似乎忘记，是谁帮你建立了暗通讯系统。”
“然后呢？”罗非鱼反问。
天使冷挑眉，不解问：“什么然后？”
“阿追帮我建设暗通讯系统，我相信她是出于真心，所以即使她在女仆团宣扬天使那一套，我也从未怪过。
然后...。
天使不停利用阿追，利用他限制我，监视我。”见天使冷还要插嘴，罗非鱼抬手将其打断：“让我把话说完。”
“我和阿追原本好好的，就因为我想研究生物兵器，恰恰需要的小恶魔在费雷泽，天使就怕了。
天使彦，天使青卿，天使玲珑，天使天霜，阿追...轮番上阵。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监视，警告......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就研究个生物兵器，用的还是天使最讨厌的恶魔。怎么就捅天使窝了。
要是我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突然研究生物兵器，你们觉得我会危机宇宙还可以理解。
问题是，我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灵溪监视，哪怕知道，我仍然从凉冰手上救过她。
提前知道你会死在天使若宁手里，哪怕知道你打心里不看好我和阿追，一样救了你。
还有莫依，原本她应该死在饕餮王虚空引擎之下，我一样救了。
灵溪，你，莫依，甚至重伤来地球的天使彦，谁不欠我人情？
还有齐市，阳市，洛阳，天刃降临我特意把凉冰拉走。”罗非鱼声音越来越大，天使冷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追帮我架设暗通讯你记住了，我帮你们的那些事，你们全当过眼云烟。
呵...”嗤笑一声，不屑道：“我从没想过报答，救人也不过因为你们是阿追族人，战友。
不过，不想报答也就算了，你们还特码处处针对老子，这算怎么回事？
我和阿追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可以质问我，唯独天使......哪来的脸？”不大的声音，却如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天使冷脸上。
后者双颊涨红，嘴唇嗫嚅，愣是不知怎么反驳。
正如罗非鱼自己所说，他和天使追矛盾就是来自天使的不断逼迫。
他从未对不起天使，反而是因为与凉冰的关系，天使处处防备他。
任何一个平常不过的举动，天使眼里，就会下意识以为他受莫甘娜影响，把错处无限放大，然后联系阿追，让她去联系，去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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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形同陌路
……
“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天起，除了阿追，我和天使在没一点关系，形同陌路。
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要是再挑拨我和阿追关系或者没事找事......。”
脑海中回忆起罗非鱼离开时的淡漠眼神，哪怕七千多岁，经历过无数风雨，天使冷仍然下意识抱了抱胳膊。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比冷漠更可怕。
那是看陌生人...不...那就不是看人的眼神。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天使除了阿追，在他眼里或许是物件，或许是其他物种，就连冷漠看待都不配拥有。
“冷姐，怎么魂不守舍，和罗非鱼谈的怎么样？”
见声称找罗非鱼麻烦，替追姐出气的冷姐如同丢了魂，天使莫依将人拉到身边，好奇追问。
仿佛才将那双淡漠的眸子赶出脑海，天使冷这才回神。
“莫依你说什么，刚才在想事，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问你怎么魂不守舍，还有罗非鱼，不是说找他麻烦，人被你赶走了？”天使莫依无奈，重复一遍。
只不过，比刚刚更具体。
“罗非鱼...对对对...罗非鱼。”仿佛打开开关，天使冷一把抓住莫依手腕：“罗非鱼，罗非鱼说除了阿追，他和天使在没交情。”
天使莫伊先是惊讶，随即觉得好笑，拍了拍胳膊上的手：“冷姐，别闹。
罗非鱼脾气虽然操蛋，但有阿追在，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到是你，是不是教训他失败，回来找我逗闷子。”
这时，天使冷也逐渐冷静下来。
她刚才就是觉得对不起阿追，心里有愧，加上罗非鱼那淡漠眼神才会失态。
冷静下来天使冷说话也恢复正常，阴沉着脸沉声道：“莫依，姐没和你开玩笑，罗非鱼那家伙真翻脸了。
就刚才离开，他亲口说的，从前与天使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形同陌路。
还说以后和天使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天使在没事找事...虽然没具体说翻脸后会怎么样，但他离开前的眼神...”沉默一会，天使冷沉声道：“太可怕了。
那根本不是看仇人或者陌生人的眼神，淡漠到让人心里发慌。”
眼睛瞪大，天使莫伊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确定冷姐不是开玩笑，再没了刚刚淡定，急促追问：“淡漠到让人心里发慌，冷姐你认真的？”
“嗯。
那种眼神，七千多年我从未见过。
或者...他真断绝了和天使继续相处的心思。
不知为什么，得到准确答案刹那，天使莫伊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曾经记忆。
好生养的话题，各种大忽悠，接着是得知他因为阿追和莫甘娜拼命，然后......直到自己以为必死无疑，被女仆所救，然后被他一路欺负到北之星...往昔记忆快速流过，最后如玻璃般支离破碎。
“莫依...。”察觉有人推自己，莫依妹子这才回神。
“你这家伙，不会真喜欢那人渣吧？”看着发呆中的莫依回神，有眼泪流出眼眶，天使冷心里只觉得有无数神兽奔腾。
“阿追，灵溪，自甘堕落的玲珑，现在居然连莫依你都......。”
“冷姐，别说了。
已经形同陌路，再说又有什么意义。”指尖抹了抹眼角，天使莫伊深吸一口气，将心底不适压抑下去，叹气道：“与其关心我，还是想想阿追和彦姐怎么说吧。
还有灵溪，那丫头嘴上不承认，但某些时候就差把对罗非鱼有好感写在脸上。
相比起我，阿追和灵溪才是最难过的人。
还有彦女王，她可没想过和罗非鱼形同陌路。”
“没想过有什么用，人家罗非鱼翻脸，还轮到她想不想？”天使冷下意识嘴硬，紧接着又如泄了气的皮球，喃喃道：“姐现在最愁的不是彦，是阿追。
灵溪那丫头单相思而已，阿追和罗非鱼......。
唉！！！罗非鱼嘴上说阿追排除在外，但要是真和天使形同陌路，她俩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裂痕。
一旦有了裂痕，莫甘娜和太阳之光再趁虚而入，那姐妹儿就彻底没戏。”
这一刻，天使冷也有点麻爪，不知该怎么和天使追说。
“走吧。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让炙心通知彦女王，叫倚天稳住灵溪，咱俩做阿追工作。”
天使莫伊心里同样不舒服，却强忍着，拉着天使追，说出自己想法。
“唉，只能这样。”天使冷叹气，怎么也没想到会和罗非鱼闹到今天这一步。
五分钟后...
天使彦今天很幸运，现在费雷泽神圣艾兰王国处于夜色下，不用再跑厕所。
白天刚跟着军队猎杀几只向着南方迁徙的恶魔，才刚刚睡下就接到天使炙心联系。
“形同陌路？”天使炙心刚把天使冷那同步的信息发来，天使彦只觉得脑瓜子嗡嗡，整个人瘫软在临时搭建的行军床。
淡漠的眼神，决绝的语气，全都告诉天使彦，罗非鱼这次没忽悠人或扯犊子的意思，他是认真的。
沉默许久，彦突然问道：“阿追怎么样？”
说起天使追，对面天使炙心脸上出现复杂之色。
过了好久，这才叹气道：“追姐说，上次在cyc就有过心理准备，情绪很平静。
倒是...”犹豫一下，天使炙心担心道：“倒是灵溪和莫依姐，灵溪能看出似乎很伤心。
莫依姐...似乎哭过。”
“我......莫依都沦陷了？”某一刻，天使彦越发后悔没第一次见面将某人扼杀于摇篮。
与正义邪恶无关，纯纯是为自己沦陷的部下。
“阿追，灵溪，玲珑，莫依，罗非鱼，你就是个大忽悠，到底何德何能？”心里暗骂，彦女王啪的一巴掌拍在额头：“对，还有我自己，曾经不也拿他和银河之力对比过。”
越想越不是滋味，天使彦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消息我收到，告诉大家，以后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犹豫一下，又补充道：“替我像阿追说声抱歉，作为天使之王，有些事不得不从王的角度考虑。
害她和罗非鱼出现矛盾，是我的责任。”
“彦女王，请别这么说。
阿追是神圣左翼，一切为了正义，相信她会理解您。”天使炙心板起小脸，开口就站在正义制高点。
天使彦苦笑，心里腹诽“事情没发生自己身上，炙心你说的真轻松。
一切为了正义，我自己怎么想，我自己不知道？
为了正义，亲手把曾经的朋友一点一点推开，到现在形同陌路。
为了正义，亲手把闺蜜和她男神愣是弄得鸡犬不宁，差点分手。
为了正义，这次我真是为了正义？”自嘲笑了笑，回忆起曾经罗非鱼和阿追在一起撒狗粮的点点滴滴，天使彦知道，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