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修炼:全员大恶人 第389节

  琴剑山庄遭难,他们原本是可以改变的,错就错在人心难测,他们以为琴剑山庄能跟侯景斗很久,无论侯景是赢,还是输,赢了,这天下少一家圣地,侯景还是能继续跟他们一道,对他们是好事;输了,琴剑山庄元气大伤,今后更加倚重同盟,对他们也是好事。

  结果侯景赢了,可万万没想到,侯景居然是死了十七年的侯通,跟河西又扯上了关系,此时就算侯景来找他们,他们都有点不放心了。

  “新月神教越、童、韩三神将,外加法海倾巢而动,明摆着是要一统河西,我们一旦掺和进去,大军肯定投入不少,若是让侯景趁机在后方作乱,河东五州乱了,得不偿失。

  侯玉端想要我们帮忙,可以,但必须要让侯景也动起来,让侯景率大军南下,不管怎么样拖住法海的大军,我们在河西的胜算,也更大。”

  荆元修话说完,其余四人顿时都点了点头。

  “不管侯景与侯氏关系如何,都要拖他下水,眼下大晋被妖魔缠住,河西之战事关天下,不能让他置身事外,打败新月神教,他冀州也能再安稳个几年,他若是不答应,那就证明有问题,河西我们也不宜插手。”

  四人又转头看着孟渠,眉头一皱。

  “你的意思是,只要侯景不答应,我们就不插手河西之事,坐视侯氏被新月神教覆灭?”

  这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让新月神教灭侯氏收下河西,河东五州就是下一家。

  “还有一个办法。”

  魏虚珩突然开口,见众人全都看向自己,才继续道:“侯玉端本就有意向我们求援,他侯氏眼下士气颓丧,我们就用这个理由告诉他,侯氏不宜在河西与新月神教开战,让他带着大军东渡到我河东,眼下,大晋自顾不暇,天下也就司空月与我河东、再加上侯景,与他侯氏四家,他东渡通天河,来河东与我们一同应对新月神教。”

  “好主意啊!”

  荆元修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不只是他,其余三人,亦是如此。

  侯氏的大本营就在河西,离了河西,就是无根之木,带着两千多万大军横渡通天河,到了河东可就是他们的地盘了,到时候,他们四家只要稍稍动些手段,这两千多万大军………

  “就这么办,走吧,作两手准备,让东海盟准备战船,要么就是咱们大军渡河去河西,要么就是侯氏大军渡河来河东,两手准备都做好,新月神教有两千多万大军,排兵布阵都要不少时间,应该不会这么快打起来,咱们先赶去河西看看。”

  五人商议好之后,便带着荆天羽一同离开同盟总部,朝着河西飞去,准备去见侯玉端。

  虽说眼下神州妖魔,还并未彻底肃清,可五人是何身份是何实力,自是不用担心的。

  圣人行动,不同寻常,五人去河西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太快了,只用了不到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结束了。

  没人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但一个月后,也就是新禹历1336年五月初,荆天羽驻扎在龙骧郡的三百万大军,就朝着西边的昭阳府出发了,与此同时,河东同盟有过百艘战船,也快速横渡通天河,朝着龙骧郡的方向来了。

  当下神州,其实也没有什么天下人的概念了。

  因为几乎九成人类聚集的地方,都被妖魔给祸祸了,除了世人皆知的八大势力之外,其余地方也没有多少人了,不过正因只有这八大势力,所以余下的人,实力都不错,消息,也远比其他人要灵通很多。

  荆天羽带着三百万大军过昭阳,到建业;同盟百艘战船过通天河,源源不断的大军在涌入河西大地;甚至冀州那边的侯景,也带着大军,借助东海盟的战船,开始南下云澜古江。

  这三件大事同时发生,但凡聪明点的人,都能猜出,河西,即将有一场震惊天下的战事了。

  大晋的情况,慢慢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宇文东都和诸葛元,意图让天下圣地陷入妖魔之乱,以缓解大晋三线开战的失利,襄助司空月打开万妖魔窟,释放百万妖魔,结果百万妖魔全都聚集起来,冲击幽都坐落的苍岭圣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世事难料如此,也是令人唏嘘。

  大晋如此,那也就是说,他们无心掺和河西这边的事,这也就意味着,河西这一场牵连三方的战事,很有可能,会决定了接下来的天下形势。

  二月侯氏立圣朝时,本就天下瞩目,其后侯玉霄天外异人的身份曝光,更是引得天下人议论纷纷,再加上现在这件事,瞬间,天下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河西大地。

第462章 大结局之陡转之下(合集一)

  新禹历1336年六月初五

  “大军,停!”

  建业府城外,荆天羽一声令下,刚刚抵达的三百万全副武装的同盟大军,全都停住了脚步,他一人独站最前端,看着五里开外的建业府城,没有选择按照之前商定的那样,让大军直接进去。

  “将军,建业府城大门敞开,咱们不进?”

  荆天羽脸上露出一丝晦色,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军停在这不动,等同盟渡河大军抵达,合军之后再说,这几天所有斥候都要日夜不眠的紧盯四周情况,尤其是府城那边,一旦有异动,随时作出应对。”

  “这………”

  那询问的将领,听到荆天羽这番话,顿时眉头一凝,继而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大变,还没等他反应,便见荆天羽又开口询问了一声。

  “怎么,有意见?”

  他赶忙躬身下拜,沉声回答道:“属下遵命!”

  不是说好,同盟与侯氏联合,帮他们抵抗新月神教的大军,既然如此,那他们这三百万先行军就应该直接进入府城,跟侯氏合军,再等同盟渡河的大军过来,一同对付新月神教才对啊。

  三百万大军驻足在府城门外,这算什么?

  那将领能跟荆天羽说上话,在同盟里的地位自是不低,知道的也不少,见如此反常的情况,心中一下子就闪过了诸多念头。

  荆天羽这番话,显然表明,同盟所谓的跟侯氏合作,不是之前说的那么回事,或者说,同盟根本就不信任侯氏,甚至严重点,所谓的两家结盟,共同对付新月神教,已经发生变化了………

  莫不是,侯氏,还有别的心思?

  还是说,同盟这边,又有别的意图了?

  ……………………

  而就在荆天羽率军抵达建业府城以东之际,兴南府以北,古江南岸的朝霞渡,亲率千万大军,提防冀州侯景的法海,迎来了一个,他非常厌恶的人,侯玉霄。

  “教主有令,法海带大军往南后撤五十里!”

  侯玉霄颐指气使的语气,让法海心头怒火猛升,强压了一下怒火,冷嘲道:“不愧是率侯氏崛起于微末的侯家主,角色融入远超常人,这么快就甘当教主的鹰犬,真不知你那些兄弟族人知道了,会作何…………哦,忘了,侯家主,已经跟侯氏没什么关系了,若无教主收留,侯家主此刻,即便是保住了一条命,恐怕也难免沦为丧家之犬了吧?”

  这番话,不仅揭了伤疤,而且还恶毒无比,法海说完就等着看侯玉霄的难堪忿怒,甚至做好了准备要大打出手。

  可没成想,结果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一袭青衣,面容沉定的侯玉霄,什么反应也没有。

  非但没有反应,侯玉霄甚至还抬起头看着法海,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笑着摇了摇头道:“教主派你来盯着侯景,还真是没错,你这种火爆性子,不适合玩些弯弯道道,就盯着江面,有人来就出手,没人来就等着,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其他想法,换个聪明人人来,还真干不了你这事。”

  “侯玉霄,你找死!”

  法海怒声向前,整张脸顿时窜红,瞳孔中火光四射。

  “怎么,同在教主手上做事,你以为我怕你?”

  侯玉霄脸上冷笑连连,但心中依旧平静。

  法海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不同于以往,前面几次跟自己打交道时,法海的实力、地位都远高于自己,所以那时候的法海,不会轻易对自己大动肝火,毕竟在那时的他眼中,自己不过只是一只稍强的蝼蚁而已。

  可今时今日不同了,他侯玉霄有圣人修为,论实力、论地位都与法海同处一个阶层,甚至若是对比侯氏与雷音寺,他的地位,隐隐还要在法海之上。

  人就是这样,对下面的人无限宽容,可若是碰到对等,或是地位在自己之上的人,维护尊严的欲望,就会无限被放大。

  这种欲望,有时甚至会超过对生的渴望。

  法海被羞辱的大动肝火,气息骤然暴涨,对着侯玉霄怒目而视,身后的上千万雷音寺旧部全都随他一同暴起,狂暴的气血威压顿时升腾起来。

  “一条丧家之犬,若非教主垂怜,你早就死在侯景三人手中,本座念在教主的面子上,对你才既往不咎,你真以为,本座不敢杀你?”

  侯玉霄看着法海身后若隐若现的佛像武灵,脸上冷笑不止,倒是看到他身后那千万雷音寺旧部的时候,瞳孔中才升起了几丝忌惮之色。

  “教主的话,我已带到,听不听由你,你现在就是带着大军杀了我,又能如何?坏了我神教的大事,教主那边,你交代的了么?”

  听到这句话,法海刚刚升起的气势,瞬间就萎靡了许多,甚至连他身后的千万士卒中,许多高层将领与武道强者,气势也一下低迷了起来。

  侯玉霄瞳孔微凝,对司空月的威望,一下子又有了新的认识,要知道眼前这千万大军,可基本都是雷音寺的旧部,按理说只要法海不蠢,加入新月神教的这几年,他都应该牢牢控制住这批旧部,保证他们的忠诚,可眼下看起来,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司空月的地位,显然比法海要高。

  法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接连变幻,从最开始的愤怒,逐渐冷静下来,最后看着侯玉霄也冷笑了两声,沉问道:“让我后撤五十里,教主这是打算让我迎侯景上岸了,侯景上岸是来干什么的,侯玉霄,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

  侯玉霄沉默了一阵,轻轻摇了摇头。

  “神教大军陈兵在建业府以西,世人都道,教主要攻打侯氏,荆天羽已率部赶往建业府,同盟所有大军已经渡河过来,不出意外,是为响应侯玉端的求援,同盟担心侯景在后方作乱,所以答应侯玉端支援河西时,提出要让侯景南下帮忙,侯景现在南下了,教主非但不让我阻拦,还命我带大军后撤五十里,这明显就是在给侯景让路,侯玉霄,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糊涂?”

  法海冷笑连连,他当然不相信侯玉霄不知道。

  以此子以往的聪慧,事到如今,不可能还看不透司空月的计划。

  司空月让他留出地方给侯景大晋上岸,就代表新月神教跟侯景,本身就是合作关系,同理侯氏也是如此,所谓的新月神教陈兵建业府,压根不是想攻打侯氏,而是要把同盟的大军骗过来。

  河东同盟囊括四大圣地,包括两家书院,司空月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的隐患不管,只针对一个就在旁边的侯氏,包括侯景,他甚至还未收复冀州全境,麾下大军不过千万,这样的侯景,再加上侯氏,对新月神教来说,也不算什么,真正能阻碍到新月神教的,还是河东同盟。

  除掉河东同盟,才是司空月的真正目的。

  法海的认知中,侯玉霄被侯氏驱逐出来,心中对侯氏,对侯景,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所以此刻看到司空月跟侯氏又合作,心里应该是很不好受才对,所以他才对着侯玉霄冷笑,故意这么说出来,也是在试图激怒他。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侯玉霄,神色依旧平静。

  司空月联合侯氏灭河东同盟,他就差直接开口说出来了,他不相信,如此简单的事情,侯玉霄回看不清楚。

  可是为什么,他会如此平静?

  “教主行事,自有其深意,你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只要带着大军你后撤五十里就行了,其余的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法海又被激的身体一震,凝视着侯玉霄十余息过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微微舒了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大军厉喝开口:

  “大军,后撤五十里!”

  他一开口,大军众将顿时都纷纷跟着传令:

  “大军,后撤五十里!”

  “大军,后撤五十里!”

  “大军,后撤五十里!”

  ……………

  一连十数道传令声响彻军营四周,所有大军顿时全都闻声而动,千万大军一动起来,那别说五十里,就是五十米,动静也是惊天动地的。

  乌泱泱的大军全都动了起来,士卒、战马、战车、营帐………一应辎重很快就全都动起来,大军整体撤离古江岸沿,朝着南边后撤。

  侯玉霄没有离开,他还继续待在这里,只不过他的目光一直都盯着古江方向,准确的说是古江的水面,大军开始后撤还不过百余息,古江不远处的水面上,就隐隐出现了一大片的黑色阴影。

  那些阴影粗略看有数十道,约摸五道一排,一共有十多排,看到那些阴影的第一刻,侯玉霄的瞳孔中,就闪过了几道寒芒,脸上的表情,也微微低沉了许多。

  “你莫不是还心存侥幸?侯景早就与我神教联合起来了,即便没有你这事,你河西也撑不过这场动乱,说起来,侯玉端还算是救了你侯氏,若真如你之前制定的那般,与同盟联合,抵抗我新月神教,届时侯景、我、再加神教大军,你觉得你侯氏,能挡住三方大军,或者退一万步说,即便加上了同盟,你还能守住这区区的河西之地?”

  侯玉霄没有回话,只是神色更加阴沉。

  法海也注意到了江面上的阴影,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侯景大军的战船,若按原本计划,他此刻应该是要让大军准备迎战,阻止侯景大军登陆,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而且还让大军加快后撤的速度,同时还对侯玉霄开始了更为激烈的嘲讽。

  “侯玉端也算个聪明人,神教之强,岂是你区区侯氏加上同盟就能抵抗的,你先前心比天高,妄图抵抗神教大军,忤逆教主,若不是他与侯景合谋将你驱逐出侯氏,此刻只怕你河西,早已沦为焦土,现在,侯玉端、侯景一道为教主效命,一旦击溃同盟,神教君临天下之日就指日可待,届时你也是神教一员,能匍匐在教主膝下,你也算是有福了!”

  法海似乎知道侯玉霄的痛点在哪儿,说到最后一句,明显是在暗讽侯玉霄在司空月面前的卑微姿态,前面的那些旧事重提,无非也是想借侯氏的事,继续揭侯玉霄的伤疤。

  只可惜,法海越是如此,侯玉霄的神色,就越是淡然平静,甚至看着法海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难以描述的蔑视与轻慢。

  侯玉霄心头冷笑,法海越是试图刺激自己,就越是证明他刚刚的那些羞辱,法海越是在意,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想方设法的找回面子。

  “夏虫不可语冰,哼!”

  等了许久,就想看到侯玉霄失态,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大打出手的法海,听到这句话,情绪一下子又涌上脑海,刚刚萎靡下去的气势,瞬间又蒸腾了起来,凝视着侯玉霄,似是随时要出手。

  “法海,天威军上岸,带你的大军继续后撤!”

  一道声音从天空中传来,打断了正准备跟侯玉霄动手的法海,他转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位看了过去,看到一袭黑金铠甲的侯景走来,脸色顿时低沉了一些,可想到了什么,心中又升起一丝窃喜,拱手问道:“武威王,莫不是已经收到同盟大军的消息了?”

  侯景靠近法海,才发现他旁边站着侯玉霄,脸色微微一寒,过了一会儿才沉声回答:“同盟百艘战舰,共计两千万大军,已悉数过河,目下正在朝建业府靠近,荆天羽的三百万大军,已于晨间抵达建业府,不出意外的话,我侯氏,已经将他们………悉数解决了!”

  最后五个字,像是故意说给侯玉霄听的,侯景的声音寒意十足,虽是在回答法海,但他的目光自始自终都留在侯玉霄的身上。

  “武威王乃人中豪杰,生的儿女自是龙凤,同盟一帮乌合之众,岂能与我神教争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今天下,除教主之外,还有谁谁能一统天下,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此次有赖武威王携侯氏襄助,一举破溃同盟大军,今后在教主面前,法海只怕地位,还不如武威王了,还请武威王今后,多多提携啊!”

  无独有偶,法海一边说话的时候,目光也一直停留在侯玉霄的身上,他跟侯景一样,似乎都迫切的想要在侯玉霄脸上看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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