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竟真人身穿全新道袍,已然在新修的大门前等候多时了。
道门大比的事迹,即便是远在老鸦观,道竟也是有所耳闻。
尤其是前两**比中,秦宇大放异彩,横压了护身最高的纯风一头,就连修为最高的真一也一起败下阵来。
这让道竟喜出望外的同时,也看到了老鸦观辉煌的未来。
一时之间,道竟这才彻底打消了让秦宇归入云真道宫门下的想法。
在秦宇参加第三**比的时候,云真道宫的志恒真人就已经派弟子前来祝贺过。
送来一些银子、丹药、法器。
道竟高兴了很久,多次喜极而泣。
一生颠沛流离,中年之后收养了一个快要病死的小娃娃。
本想相互依靠,走完残生。
不料却是枯木逢春、顽石开窍,直接时来运转。
这个病恹恹的小娃娃,最终却成了他一生最大的荣耀。
“宇儿,你回来了!”看到秦宇,道竟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秦宇的双臂,上下打量。
有点儿像迎接归家游子的父母。
秦宇被他整得有些不好意思,从黑驴上下来,刚要说话。
老鸦观中,方家祖母、妻儿、兄弟等一干人等也都一起走了出来。
众人齐声恭贺秦宇,言必称“秦天师”。
无论是态度还是神态,都隐隐带着崇敬和钦佩。
方家祖母走上前来,拉着秦宇的另外一只胳膊,上看下看,越看越是喜欢。
直接开口道:“老身知道你道门也能娶妻生子,不如让老身为秦天师说一门亲事可好?”
说亲?
众人顿时乐了。
道竟脸上褶子直接开了花,连连道:“也好也好,可一定要为我徒儿找个貌美身材好,懂风情的女娘,太胖太丑太懒的不要!”
“最重要的,是不能约束我徒儿去勾栏青楼玩耍,也不能限制五徒儿看春宫……”
正说着,也不知哪里飞来的一只麻雀,叽叽喳喳掠过道竟头顶。
吧唧落下一泡热气腾腾的鸟屎。
道竟赶忙住口,运转身法师徒躲开。
但那鸟屎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无论他如何躲避,还是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道竟脑门儿上。
方家老母撇了撇嘴,连忙闪开,害怕也被波及。
方固和其余人等,其实也都习惯了,大家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道竟眉头一皱,顺手擦去鸟屎,不耐地道:“还有,必须找个命硬的!”
众人再度一起放声大笑起来,四周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重新回到老鸦观。
方家算是暂且安顿在此处,方固也暂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毕竟接下来他还要承担起扩建营修老鸦观的事宜。
第二日一早,秦宇和道竟便将方固找来,亲自将营修扩建工程包给了方固。
方固犹如打了鸡血,又去西京城雇了一众能工巧匠,按照西京道门前十的规格开始扩建营修老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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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竟早就懒散惯了,平日里除了给方家人传播道法以外,便是潜心修行。
自从秦宇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厄运以来,道竟的修为也飞快突破到五境巅峰。
除此之外。
近几日倒是多了一些登门恭贺的道门之人。
先是清风观玄正,后来是玉清观,云真道宫之类。
众门派好像是不约而同,都前后上门拜会。
道竟秦宇师徒两个每天都是刚接待完一批,接着又来一批,有些不亦乐乎的意味。
“跻身道门前十,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道竟乐在其中,脸上的褶子也减少了一些。
这一日。
老鸦观的主体大殿正式落成。
道竟亲自为大殿取名“青玉殿”,取了秦宇名字的谐音。
老鸦观难得得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庆祝仪式。
仪式进行到尾声,一位方家仆从走入大殿,在道竟身侧耳语了几句。
道竟当即脸色微微一变。
但为了不至于扫大家的兴,道竟回头看了看秦宇,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秦宇起身,和道竟一前一后出了新落成的青玉殿。
两人来到后院。
此刻后院里放满了各种木料、石料,因为大家都去参加庆贺的缘故,倒是幽静极了。
道竟四处瞅瞅,而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循着声音,一个身穿藏青色道袍的青年从一堆木料之中走出。
青年道人脸色沉沉,神情之间似有阴云笼罩,见到秦宇和道竟之后,立刻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两人近前。
大行道礼道:“晚辈虚塽,见过两位前辈。”
“虚塽师兄?”秦宇眉头也是微微一皱,看着青年道人惊异道。
此人正是与秦宇一起参加过此次西京道门大比的云真弟子虚塽。
乃是云真道宫掌门志恒真人的关门弟子。
早在之前,志恒真人其实是有意收秦宇为关门弟子的。
所以便和道竟一起设下了“借招魂和定身丹”的谋划。
不过后来秦宇正式拒绝了志恒真人的好意。
志恒便从虚字辈子弟中找寻到一位天资较高的弟子作为关门弟子。
此子便是虚塽。
此次西京道门大比之中,虚塽的表现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曾在第一轮的比试之中,超过了玉清观觉越,实力可见一斑。
“不必多礼,老鸦观不比你云真,繁文缛节太多。”
道竟见状,微微摆手道,“你方才让那仆人带话说云真有变?”
“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竟的辈分比云真掌门志恒还高一辈。
若论起辈分来,秦宇倒是和志恒同辈。
所以虚塽还得称呼秦宇一句师叔。
一声前辈,倒让秦宇有些不习惯,自己也没这么老啊。
但是虚塽竟然带来“云真有变”的消息。
也不知云真出了什么大事。
却让虚塽来老鸦观请人?
秦宇心里不由有些无端的猜测。
虚塽闻言,立刻从储物袋中拿出两枚传讯玉牌,而后恭敬地递了过来。
秦宇走过去将玉牌接过,而后宣泄出一道真元。
第一枚传讯玉牌上方,很快浮现出几个字:
祖脉破、厄运罩云真、魑魅魍魉齐出山。
第二个玉牌跟着浮现出一行字迹:
请老鸦观秦天师位临,解我云真隐忧。
志恒泣血拜上。
短短几行字,在两枚传讯玉牌上方不断闪烁着。
几个呼吸之后,字迹全部化为一团金色碎屑,跟着消散不见。
秦宇略微感知,便从字迹中的气韵上判断出,这两枚传信玉牌,都是出自志恒掌门之手。
他曾与志恒有过一面之缘,又有【忌神恶煞】命格加持,所以对其身上的气息再熟悉不过。
“云真出事了!这是志恒师侄亲手传的信!”
“虚塽,你且说说,云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道竟少有的面色一寒,看着秦宇手中的两枚传讯玉牌,向虚塽问道。
虽然离开云真道宫已久。
但道竟自始至终都没有忘了云真。
尤其是见不得云真道宫出事。
虚塽再度行道礼,面色凝重地道:“方才两位前辈也看到了,云真道宫的祖脉好像有断裂破碎的迹象。”
“祖脉之下镇压的几十头逆天凶兽也快要镇压不住,前几日从西侧祖脉之下冲出一头食铁兽,一经出现就造成很大的杀伤,其中七名弟子被食铁兽吞噬,五名受了重伤。”
“最终还是掌门真人和几位师叔一起出手,才镇压了食铁兽。”
说到此处,虚塽擦了擦额上冷汗,视线瞄向秦宇,一揖到底道:“后来东侧、南侧、北侧,都有凶兽逃出封印,且凶兽的实力也是越来越强。”
“掌门师尊和几位师叔虽然先后出手镇压、将之重新封印,但在昨晚上……”
“昨晚上镇压地煞龙兽的时候,掌门师尊竟被几位恶人偷袭。”
“掌门师尊虽是八境,勉强退敌之后,却也心脉受创,其余几位师叔也都各自受伤,护道法阵顷刻间支撑不住,已经有了破碎的迹象。”
话音落下。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