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姜琪正要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白淑玉的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摸着她的脸,关切道:“小玉,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才我...”
姜琪心中有愧,刚才一颗心都放在情郎身上去了,把想帮自己解围,将她连累进去的白淑玉给忘了。
白淑玉摇了摇头,不过目光却是看着陈墨。
一名锦衣卫总旗,能够为了低贱的乐妓出头,暴打五品官员的儿子,这一幕,谁看了不为之触动,谁看了不为之心动。
看着陈墨那俊美的脸庞,白淑玉的心中竟还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异样。
她偷偷看了姜琪一眼,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姜琪也是注意到了白淑玉的目光,但她以为白淑玉只是好奇陈墨的身份,便小声道:“小玉,等回去了再跟你说。”
然后她松开了白淑玉,躬身对王生知施了一礼,道:“奉銮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王生知看了陈墨一眼。
“琪儿,你先过去,等下我再过来。”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
待姜琪和白淑玉离开后。
王生知赶紧解释了起来:“陈总旗,其实我也是刚到,正要阻止的,你就来了。”
“王奉銮,我知道。”虽然对王生知的看法有了改变,但姜琪毕竟还在教坊司,还是要王生知多多关照的。
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王生知,笑道:“若是以后还有这种事发生,还往王奉銮多多帮忙。”
王生知推辞了起来,道:“陈总旗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钱,还请陈总旗收回去。”
陈墨知道王生知这是答应了,但并没有收回银两,笑道:“这是在下的心意,一点茶水钱,毕竟这事也要劳烦王奉銮费力。”
……
等陈墨回到姜琪房间的时候。
姜琪和白淑玉,两人正拿着一枚熟鸡蛋,在各自的脸上轻轻滚动着。
看到陈墨回来了,姜琪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迎接。
白淑玉也是放下手中的鸡蛋,走了过去。
“奴家白淑玉,见过总旗大人。”白淑玉双手叠在腰间,欠身行了一礼。
“墨郎,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玉,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小玉一直在帮助我。”姜琪对陈墨说道。
“哦。”闻言,陈墨朝白淑玉看了过去。
白淑玉一袭白裙,看上去要比姜琪大上一些,气质婉约,长发及腰,虽不上姜琪,但也算得上美人。
胸口湿了一块,陈墨隐约间还有看到些许肉色和肚兜的轮廓。
“多谢淑玉姑娘了。”陈墨抱了抱拳。
“我与小琪一见如故,这是应该的,而且身处教坊司,理应报团取暖。”白淑玉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
白淑玉很有眼力见,偏头对姜琪说道:“小琪,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我送你。”
“不用。”
离开的时候,白淑玉还特意的关上了房门。
“你这朋友挺不错的。”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道:“她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精通十八般乐器。”
闻言,陈墨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她为何还是处子?”
他眼力刁钻,是不是处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琪左右看了一眼,见门窗都关紧了,才低声道:“小玉是天生白虎,被视为不祥,她原本都要嫁人了,可是婆家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她是白虎的事,在临近婚期前退了婚,这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呢,其未婚夫还是礼部的人...”
第28章 告状失败
闻言,陈墨的眼睛都瞪的浑圆了一些。
白虎克夫,被视为不详,前世便有这种说法。
没想到这一世也有。
这个世界有鬼有妖,想必这一世的人,对于这种不祥的东西,显然更加忌惮了。
难怪没人碰。
而见陈墨不说话,来自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来到陈墨的身边,抬头看着他,声音极小:“你该不会看上...小玉了吧...”
“哪有的事,我也是今晚才跟她碰面。”陈墨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拿起放在床上的熟鸡蛋,在她那被扇的脸上轻轻滚动,道:“而且她哪有你漂亮...”
哄女人这件事,陈墨自认为还是比较擅长的。
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情郎。
除此以外,她虽然和白淑玉关系较好,但心里难免会有些攀比,来自相貌和身材方面的攀比。
此刻听到陈墨的话,姜琪心都酥了一下。
因此,陈墨用熟鸡蛋帮她滚脸的小举动,在她的眼中无限放大。
“墨郎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怀疑他...”
“琪儿,你干嘛?”
陈墨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腰带被姜琪解开。
“墨郎,你别动...”
“嘶...”
……
古色古色的房间内。
笛声婉转。
陈墨一边用熟鸡蛋帮姜琪滚着那有些肿红的脸蛋,一边温柔的抬手撩过姜琪脸颊旁的发丝,随后手掌轻抚她的脸颊。
“我已是总旗,等我想办法搞定了刑部的文书,会…会尽快帮你赎身的…”
今晚就有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想要硬来了,谁知明晚或者后面还有谁家的公子。
虽然他是让王生知多多关照,但他知王生知是个人精,看人下菜。
若是后面来了个郡王、皇子什么的看上了姜琪,王生知指不定怎么巴结上去。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戴上绿帽子,教坊司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尽快把姜琪赎出去为好。
相比于赎身后可能带来的麻烦,陈墨觉得和绿帽子比起来,这麻烦不算什么。
姜琪一顿,然后抬起头来,眸中大放光彩:“真的?”
激动之下,猛地一把抱住陈墨,朝他吻来。
陈墨吓得赶紧抵住她的额头:“天色不早了,洗漱一下就...入睡了吧。”
看到陈墨惊慌了样子,姜琪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
陈墨:“……”
……
另一边,杨家宅邸。
杨家的府邸,比林白三房的院子都要大上两三倍。
杨福清刚压在纳进门没有几个月的小妾身上准备办事,屋外便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公子他被人在教坊司打了。”
事被打扰,杨福清本就很气恼,又听到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错,他听成儿子又打了人了。
“让他在大厅等着...”
…
半刻钟后,杨家大厅。
披着袍服的杨福清,看着倚躺在椅子上肿成猪头的身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管家,仿佛再确认这真是我儿子?
直到那肿成猪头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开口,杨福清才不再怀疑,皱着眉头道:“你又惹什么祸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听公子的朋友说,公子是在教坊司音妙坊被一名锦衣卫总旗给打了。”一旁的管家说道。
“锦衣卫?”闻言,杨福清眉头一竖,然后瞬间暴怒:“逆子,老实跟我交代,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还招惹到锦衣卫了?”
在杨福清的眼里,锦衣卫干的活,不是捉妖,就是抄家灭族。
杨福清害怕这个逆子将整个杨家都给牵连进去了。
杨树成也是气,自己被人打成这样,这老头子不关心自己,反而一脸怒气的质问起了自己。
我可是你的独子。
“我…我没惹他,我好好的听着曲...喝着酒,他...他冲进来就把我打了。”
杨树成当然要把这事润色一下。
而杨福清根本不信,自己儿子的秉性,他太清楚了。
他偏头看着管家:“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这事不难打听。
一个时辰不到,管家便回来了,跟杨福清详细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得知只是为了一个艺妓,杨福清松了口气。
看着杨树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这事,也的确不能这么算了。
艺妓,是贱籍。
最底层的存在。
“为了一个艺妓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明日我便进宫向陛下进言…”
说完,便进书房拟起了奏折。
然而,第二天的早朝,皇帝以病在身,依旧没有上朝,交由王英处理国政。
杨福清知道锦衣卫如今是王英手底下的一条狗,交由他来处置,这事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早朝结束后,杨福清便朝着皇帝的太和殿走去。
而他刚到太和殿的范围,就被一众厂卫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