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吧,不要去找人。”安阳挥挥手,随口说道,但紧接着又是道:“不,你或许可以去找个人。”
……
一刻钟后,玄翦带回来一个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大汉子,来者眼睛被一块布蒙着,也不知道怎么看到的人,他对着上将军拱手:
“师父!”
“庆儿,你来了?”上将军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儿,难得的笑了笑。
“师父,听说你受伤了?”
典庆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也没有丝毫担心,他知道自己的师父外功已经达到最顶层,能伤他几乎没有。
“是啊,但不是外伤。”上将军笑了笑,对于死亡看的不重,当将军怕死?配被称为将军吗?
“难道是下毒!”典庆终于有了些表情波动,外功练到极致不怕别的就怕下毒,罩门一破,外功会锐减数成。
上将军点点头。
“是谁下的,徒儿带着师弟们,定为师父拿到解药。”典庆看着风轻云淡是师父,有些焦急。
“不必了,我必须死,才能保住我披甲门。”
上将军摆摆手,心中很是欣慰,他一生教出了上千个徒弟,都对自己极为敬重,其中还教出来个外功能达到自己这个境界的典庆。
“难道是王上!”典庆也不是蠢货,瞬间明白了自己师父为何这么说。
“不可胡说。”
上将军沉声道,随后又开口:“我死后你就是下一任披甲门掌门人了,带着你师弟师妹好好效忠王上就好。”
典庆深吸一口气,他是一个执着的人,一生只相信师父一人,师父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这是师父的遗愿,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自然答应了下来:
“是……师父。”
上将军点点头,看向不远处的安阳,说道:
“对了,安阳先生以后要麻烦你了,他要学习披甲门的外功,你尽心去教就好。”
典庆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记住我死后不要乱来,要好好带领你师弟师妹抵御秦国,我会让信陵君来接手魏武卒,你们听君上的就好。”
上将军像个放不下心的老爷爷,一直嘱咐着孙子要吃饱穿暖。
“信陵君吗?弟子牢记。”
典庆也是点点头,他不是一个善于管理的人,也害怕将魏武卒搞垮,现在有个信陵君过来,他也松了口气。
“你先离开吧,一刻钟后再回来,我和安阳先生还有话要说。”
上将军挥了挥手。
典庆抱拳,不再多说,离开了密林。
“先生,黑白玄翦,我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上将军对着两人拱手,最后的目光落在玄翦的白剑之上。
安阳注意到对方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还真是尽心竭力为了魏国啊。
魏安釐王,你个大昏君,手下能人众多,一个个都没放过。
魏国,真特么神奇,战国人才输送机。
“上将军这样做值吗?”
安阳不禁问道,他对魏安釐王已经失望透顶了,一手好牌明明可以打好,就是不用!就是玩。
炸弹都拆了好几个!
“魏庸他也算是为了魏国尽心尽力了,我必死无疑,自然是利用最后的价值了,给他一个可以带动民心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上将军一笑,看的出来,他也是个良将,忠将,但可惜一辈子小心翼翼依然还是得死,还是被自己的王上弄死的。
“玄翦?”安阳不再多说,看向黑白玄翦,发出疑问。
“我自然愿意出剑。”
玄翦邪笑着,挥了挥白剑,冰冷的杀气迸发出来,带着强大的剑意直刺上将军。
上将军看着来势汹汹的剑,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开双手,等待着死亡。
“噗。”
白剑嵌入上将军肚子,一点点,缓缓的刺了进去,慢慢的,剑身已经进去了几厘米。
上将军嘴角也流出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脑海中回忆着自己的一生,看着自己从一事无成,慢慢的进步成了人人敬仰是上将军他就一阵自傲。
“师父!”一道怒吼打破了密林中的平静,正是感受到蓬勃剑术而赶来的典庆。
他双眼充斥着怒火,双拳紧握,迅速跑向奄奄一息的上将军。
玄翦见状拔出剑,回到自己的位置。
“庆……庆儿啊。”上将军嘴角不停的流出血液,结结巴巴的叫着。
“师父,我要杀了他替你报仇!”典庆一手扶着上将军,眼睛看向玄翦狠狠的说道。
“不……不用了。”上将军咳嗽几声,断断续续的说着,紧接着又开口说道:“这是我自己求死,不管他们的事。”
“师父这是为何,我还没好好孝敬您呢。”典庆慢慢的冷静下来,问道。
“利用自己最后一点价值罢了,他是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上将军微微摇头,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指着玄翦说道。
“罗网!?天字一等!?”典庆心中一惊,显然对罗网组织也有所了解。
“他也是被魏庸利用的,所以我要榨干自己的利益,给魏庸一个机会。”
上将军声音越来越低,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永远的闭上眼睛。
“难道,师父是想让魏庸……”典庆沉声问道。
“他是主战派代表,只不过是现在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若是拿我的死做文章,魏国人民会痛恨秦国的,到时候……咳咳咳。”
上将军话还没说完,就又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又苍白了许多,用苍白如白纸来说丝毫不过分。
“若是信陵君依然被王上怀疑,你要好好听魏庸的话,抵御秦国,保家卫国才是将军该做的事”
“是师父,徒儿会按照您吩咐的办。”
典庆虽然不愿意尊一个与自己有着杀师之仇的人为主,但没想到,这是师父的吩咐,他也只能压住心中不满。
“不要去想着为我报仇,记得拉住你师妹,她是个急性子免得害了整个披甲门。”
上将军对典庆还是比较放心的,但对披甲门里唯一的女性,梅三娘很担心。
“是师父,我会劝导三娘不要冲动的。”
“先生,麻烦你了。”上将军又看向安阳,颤颤巍巍的抱拳道。
“将军一路走好,我自会将话带到。”安阳也是拱手应道。
上将军点点头,这一动作,似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手无力的瘫软掉下,眼睛也慢慢的闭上。
“师父。”典庆没有大喊大叫,没有落泪,轻声念了一声,就缓缓的抱起上将军。
目光不善的看着玄翦,虽然心中记得师父的嘱托,但对于杀父仇人他一样放不下。
玄翦与他对视,没有说什么,你就可以来复仇之类的话,放以前他可能会很嚣张的说出来。
但有了牵挂之人,他自然不会乱来,事情越少越好:我只想和媳妇过好日子。
典庆也将目光挪到安阳身上,“不知先生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我带着师父回家了。”
安阳摸着下巴,他讨厌魏庸,但他不会去杀了对方,因为算算时间鬼谷纵横马上就要下山了,杀了魏庸,万一鬼谷子不讲武德把他当成考题怎么办?
他不惹不起实力和北冥子,东皇太一等几人,自然也惹不起和他们相差不大的鬼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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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长生
看来还是得按原著来啊,看来又能看一场打戏了。
安阳心中一锤定音,这是一个即能让玄翦和魏庸对上,又能救回魏芊芊和其未出世的儿子的好机会。
他看向背着上将军的典庆,说道:“恐怕还真有事麻烦你一下,也算推进上将军遗愿的一件事。”
典庆点点头,没有丝毫推脱,“先生请说,我一定听命行事。”
“嗯~也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演戏会吧?对,你俩打一架,当然是真打了,但也别下太重手啊,可别出事了。
一盏茶的功夫,安阳已经将东西讲了个大概,两人都是点点头:
“明白。”
演戏打一架而已,这个他们在行。
“先生可有地方去?要不和我去披甲门吧?”
典庆出声邀请道,上将军死前也说过,要把横练功法教给安阳,典庆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按照师父的话来办。
“可以啊。”安阳点点头,他对那功法也很好奇,刀枪不入哎,说不定……
他猛地摇摇头,都怪信陵君,没事总呆在家里,害的我满脑子都是不正经,没处发泄。
“玄翦你也回去汇报吧,记得演的像一点,别露馅了。”安阳看了一眼玄翦,说道。
他并不怕玄翦摇人来杀他,只要魏芊芊在大梁,玄翦还敢有其他心思?
一切尽在掌握中~
“是,大人。”玄翦应了一声,身影闪烁间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
魏庸府邸,魏庸看着满身是血的玄翦,蹙眉道:“得手了吗?”
“他必死无疑,尽可放心。”玄翦声音有些虚浮,说道。
“尸体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魏庸继续发问。
“他逃了,但绝活不过今晚。”玄翦打起了包票。
“你留下剑伤没?”魏庸当然知道上将军必死无疑,但毒死和剑伤可是有很大差距的。
“留下了。”玄翦冷笑,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吗?
“那就好。”
魏庸眼中笑意更甚,看来自己的计划依然稳步就行着,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掌控魏国了!
“任务我完成了,那我和芊芊呢?”玄翦眼睛看着魏庸,试探着问道。
终究是芊芊的父亲,闹得太僵也不是件好事,希望你会有所收敛吧。
但令玄翦失望的是,魏庸这货又开始画起了大饼,“等我看到上将军的尸体再说,这段时间不许去见芊芊,谁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芊芊不要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