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眼睛无意间看到了桌角处的竹简,看到上面的字不由得一笑,有些自豪的问道:
“信陵君最近也在看《横渠语录》?”
信陵君一挑眉,他爱才,这《横渠语录》的作者很对他胃口,可惜他在赵国没什么人脉,查不到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见廉颇也知道,连忙问道:“哦?将军可知这张载是何人?在下可是很想见见他的。”
廉颇笑容更深,谁说我赵国无良才?信陵君都好奇的人岂会是废物?
他摸着白胡子,有些自豪的说道:“虽然没见过真容,但这书出自我国边境的军营中,由李牧将军看管。”
“哦?不知这张载现在的职位是什么?”
信陵君心中一惊,居然在赵国?离我这么近?若是可以拉拢……
(秦国最先是对赵国动手的,我改一下,问题不大~)
第37章 回都
张载?官职?
这下廉颇有些尴尬了整个军队连个姓张的都没几个,都是些不识字的小兵而已,他咳嗽几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老夫已经查过了,军营中并没有张载这个人,所以我推测他用的是假名。”
“假名?这是为何?罢了……”信陵君有些疑惑,但现在也不是好奇的时候,“将军可有猜测?在下爱才,想要结交此人。”
廉颇一笑,想要拉拢吗?司马尚和安阳可都是忠于李牧的,又岂会被你骗去?
他也大方承认了:
“有,无非就两人,一个是少年将军,名叫司马尚,跟随李牧将军镇守边疆多年,自身才华不错。”
“还有一人,便是李牧将军前几年收的徒弟了,名叫安阳,年仅十五岁算的上才华横溢了,武力……哈哈”
廉颇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突然一笑,随后迅速收敛,看向信陵君,想看看他的反应。
信陵君陷入了沉思,司马尚他也听说过,不,还见过,的确算的上少年良将了,但信陵君总感觉不是那个小家伙写的。
李牧将军的徒弟……
对于李牧,信陵君还是比较敬佩的,抵御外族多年,听说最近还将两个匈奴大族给灭了,当真是英雄啊!
能被将军收为徒弟,想来自身不会太弱吧,八成是他,没想到现在小家伙都这么谨慎了。
信陵君很快收回思绪,自己有了猜测,他看向廉颇,“也不知将军觉得是谁。”
廉颇微微一笑,没有藏着掖着,“司马尚的可能会大一些,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
“安阳那小子老夫见过,老夫并不觉得他写出如此霸道的话还不用自己的名字。”
“是吗?”信陵君微微点头,随后对着廉颇作揖道:“还要恭喜将军,国内出了可用之才。”
廉颇豪迈一笑,又很是谦虚的摆摆手:“哈哈,魏国有信陵君在那才是真正的恭喜啊。”
随后很是大方的说道:“王上近日要召回安阳与司马尚,信陵君有兴趣可以来看看。”
信陵君心中一喜,他也有意去见见两人,“多谢廉颇将军了,在下一定到场。”
话以带到,天以聊完,廉颇也起身告别了:“那老夫先走了,信陵君,再会!”
“再会。”信陵君看着廉颇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着。
许久后才战起身,空握了握拳头,闭眼了一会后,自言自语道:“快要突破了,也不知道这安阳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希望是他吧。”
……
云中城,安阳骑着小黑踏在城间小路上,看着旁边一面愁容的司马尚。
安阳不由得一笑,故意打趣道:“司马大哥,何必呢,不就是面见王上吗?”
司马尚瞥了一眼安阳,气呼呼的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都说了不是我,还把我叫回去,我还想着和李牧将军学习学习呢。”
“也不知道这作者怎么回事,两年了,还不站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天天这么低调干嘛!”
“没胆量站出来,你发出干嘛?找事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见我被误会很好玩吗?”
巴拉巴拉吐槽了一大堆,安阳一阵无语,早知道就承认了,何必怕司马尚泄密呢?
但现在承认显然完了,都被召回去了,现在再承认不纯纯找骂吗?
骂骂咧咧的司马尚突然停下,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皱了皱眉,说道:
“少将军,你说……他该不会是战死沙场了吧?将军只是不想他的才华被带入土里。”
噗!
安阳心中吐出一口老血,这司马尚什么脑回路?这么清奇?怎么就谈论到死了?
还没等安阳找借口,司马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不错说法:
“不不不,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将军也不必藏着不说啊,死都死了,还怕暴露才华?
再说了,少将军你都被召回都城了,将军还是不提这个事,我觉得应该是王将军所写,但他不想离开李牧将军,所以这才……
没想到李牧将军居然和王将军……”
靠,怎么感觉有种怪怪的味道,司马尚把师父看成什么人了,师父又岂是……
“怎么可能!师父又岂会有龙阳之好!”安阳声音大了几分,似乎有些不满。
司马尚见安阳生气了,连忙说道:
“咳咳,开玩笑,我自然知道将军是正直的,但我属实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了。”
安阳自然也不是真生气,他说道:
“可能是有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不想暴露自己才华吧,哎……那等级别的大人物我们这些小角色就别去猜了。”
“靠,少将军,我愈发怀疑写书的就是你。”
“怎么可能,我虽然才华横溢,玉树临风,翩翩公……”
“少将军!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等事情!让我蒙受这等冤屈!??”
“冤屈?这种好事又岂是冤屈?别人想蒙受都没有机会!”
司马尚眼中闪过一抹光亮,他已经确定了,“这么说,少将军是承认了?”
“怎么可能,我可写……歪歪歪,怎么拿刀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夜晚,一个酒馆中,安阳与司马尚坐在一个包房内,后者豪迈的干了一碗烈酒,看向安阳,说道:
“少将军,你为何这样?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吗?说不定还能在朝中认个重职。”
安阳面露苦涩,摇摇头,张了张嘴,但还是闭上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马尚见状赶紧说道:
“少将军,你说吧,我司马尚别的不说,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我保证不将事情告诉别人。”
安阳点点头,拿着酒杯来到窗户旁,晃荡着酒杯,很是神秘莫测的说道:
“司马大哥,我要做一件大事,一件足以改变天下的大事!”
“大事?还要改变天下?”
司马尚摸了摸脑袋,还有什么比保家卫国还大的是吗?改变天下这口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安阳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吧,在我拜师父为师的时候就有一个愿望。”
他举起杯子,杯子对着明亮的月亮,很是霸道的说道:
“那便是,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华夏,
我梦想有朝一日能统一乱世,让华夏民族不必再遭受那战乱之苦。”
“我想到那时候,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民族有希望,不再是战火连连,而是一片欣欣向荣是景象。”
说话间安阳一口喝了酒,回头看向司马尚,笑了笑。
司马尚呆呆的看着安阳,之前怎么没发现,少将军居然这么帅,简直是梦中男神:
安阳身体修长,并不单薄,站在月光下被笼罩一层谈谈的白雾,配上一双明亮且清澈的眼神,仿佛来自天上的圣人。
但很快,司马尚就由崇拜变成的惊恐,低声说道:
“少将军,说这话可不止杀头这么简单,若是让他人听见连将军都会受到牵连。”
开玩笑,一统乱世,现在七国还算是一种平衡的状态,除了秦国外,没有哪国想打破这一平衡。
安阳的话要是让他人听到秦国正好有了出兵的理由,赵孝成王迫于压力恐怕会将李牧交出去抵罪。
安阳摇摇头,叹息道:
“我也知道,但司马大哥,你觉得中原再这样乱下去匈奴那边会强大成什么样。”
历史上三国时期,虽然一直压制着匈奴,但还是被匈奴钻了空子,还是让他们发展起来了。
没办法,打架从四千万人打的只剩下不到一千万,在司马懿杀了镇守辽东的公孙家族后,匈奴不崛起都难……
“这……”
司马尚思索一会,似乎的确是这样,匈奴可不管爱还是不爱,都是以传宗接代为主,一个女人在匈奴那边不生个三个五个的都会下锅炖肉吃的。
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后,司马尚还是选择了安阳,“少将军想怎么做?”
安阳一笑,说道: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但,想要改变就要先解决外患,我决定离开赵国,先去魏国,再找机会去秦国,请秦王出兵攻打月氏。”
司马尚很不笨,听了安阳的话明白了过来,“所以少将军发书只是为了吸引信陵君和秦国那个的目光?”
安阳点头应道:“差不多吧,要不然师父可不会放我离开。”
司马尚皱眉,问道:“那少将军要如何让信陵君知道这是你所写?”
“这就要看他自己了,”
安阳一摊手,要是魏无忌猜不到有什么办法,只能说这战国四公子之首的称呼徒有虚名呗,再换一个不就好了,一个借口而已,是个人都行。
随后,安阳看向司马尚问道:“司马大哥,你愿意帮我吗?”
“少将军想让我怎么做。”司马尚深呼吸几下,沉声问道。
虽不知道安阳到底要干什么,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安阳,《横渠语录》他也读过,的确霸气,若真的按安阳所说,一统乱世,他也定当留名青史。
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做法,大统一……哪个君王不想做到?
加上司马还尚相信安阳是不会做出对不起李牧之事,这才答应了下来。
“很简单,书是你写的,你入朝为官。”
司马尚咬咬牙,不就是失去点自由吗?他抬起头看向安阳,道:
“好!少将军我就信你一回,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安阳一笑,没有回答,转身看向天空,一弯明月挂于空中,他突然想到一首诗,他轻声吟诵:
“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