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者闻言，鼻子一酸。
自己对不起这孩子啊...
姬玄指向天边，缙云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如果想的话，去那里，找一个叫火灵儿的人，拜她为师。”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能在她的世界里，连拜师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老者惊声说道：“缙云山？那可是仙门的大人们待的地方啊！”
“相传当今大帝玄帝就居住在其中，年轻人，我们是没有资格靠近那里的啊！”
姬玄摇了摇头：“不用担心，你就说是一个叫姬玄的人吩咐的。”
一道无形的光没入了二人体内，改写了某些规则。
“姬玄....玄...”老者嘴中喃喃着。
而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心神大震，胸腔鼓起，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个哆嗦。
但当他抬起头来时，面前的白衣人影早已消失。
......
第197章 圣地沧桑
玄州。
山川间，一袭白衣和一道倩影正在一起游历。
青青被册封为神祇，在莲灯中呆了数十万年，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
她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圣王境，但若说生活常识，可能连六七岁的孩童都不如。
姬玄借此机会，教会了她很多。
虽然说她对世还是那股冷淡的样子，但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已经不再那么灰暗。
四五年的时间里，二人同游，走过了玄州一百多座成城池，脚下累步超过千万里。
一路走来，见到了俗世生活的百态。
这对于姬玄来说，也是一场修心的旅程。
如今的玄州，日渐雄起，破碎的山河逐渐修复，百姓也扎根下来。
二人没有止步于此，跨过玄州的边界，一路西行，来到了三千州其他地域。
这里充斥着战火与硝烟，大宗大教间斗争不断，与玄州一片祥和安宁的景象大相径庭。
无数势力在这里展开争斗，打得天翻地覆，血液汇成片片血湖，浮尸千里，死亡人数可达千万。
西行中，黑色的烟雾弥漫，道路两侧皆是皑皑白骨和血腥的腐肉。
偶有能动的人，也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端着一个破碗，沿路行乞。
其头顶秃鹫盘旋，等待着行人死去，好饱餐一顿。
姬玄携青青走上一座矮山。
矮山光秃秃的，所有植被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残垣断壁如犬牙交错的山石一样林立着，到处一片狼藉。
一株株黑成焦炭的死树横陈在那里，乌鸦盘旋，“呱呱”而叫，十分凄凉。
登至山顶，二人才发现，山的另一边竟是一口万丈深的黑色巨渊。
沟内黑漆漆一片，无比深邃，半座断掉的山体沉陷在里面，剖面整齐，之上残留着些许剑意。
原来这并不是一座矮山，而是被人一剑切成了两半，大的那一半滑入了剑锋切出的深坑中。
深坑中，有一座破败的殿宇陈在那里，一半身子被山土淹没了。
姬玄心有所感，轻轻一跃，落在了这片废墟里。
他一阵捣鼓，最终，找到了一个斜插在土里的牌匾。
“呼~”
一口清气吹出，黑灰如墨水般飘散开，“道一圣地”四个大字显化出来。
明晃晃的四个大字，遍布刀痕箭孔，岁月在上面留下了痕迹，像是历经万古的岁月。
“唉。”
姬玄轻叹了一声。
道一圣地，是与姬家交好的势力之一。
虽说门内没有出过大帝，但却是道家一脉相传的正统势力之一，自身的传承很久远，也很强大。
受姬家庇护的他们，一直都屹立在这片土地上，经久不衰。
谁能想到，百年的时间不到，这么一座繁华的道统竟然已经毁灭，没有经受住大劫的考验。
回忆起当年在万妖州，姬玄也与道一圣地的无妙道士有几面之缘。
那时的她，与姬明皓结伴而游，共去万妖州寻找机缘。
当初，姬玄对这两个小辈印象不错。
而如今，二人皆不知去向，生死亦是不明。
突然，姬玄双耳微动，捕捉到了数千里外的声音。
“走。”
——————
一处破败的道观内。
案上，一个女道士衣冠不整，头发凌乱。
在她面前，一个胡子拉碴的山匪头目淫笑着。
面对如此无礼的举动，无妙道士却连一点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她双眼涣散无神，神情发僵，修士的灵性已经全部消散，且嘴中不断念叨着，
“道统没了，家没了，我的修行路要断了...”
无妙道士无比绝望，她出生于道一圣地，在此修行上千载，有着不可割舍的感情。
对于她来说，这里就是她的一切。
而如今，道统被毁灭，整个圣地上下只剩她一个人，心想，自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妈的，不愧是修道之人啊，这身段就是好！桀桀桀！”
“逃了这么久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正当匪寇头目打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时，一个清冷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一个流亡的小匪寇，也敢对圣地的圣女动心思？”
姬玄没有直接动手，既然是带弟子出来历练、认识世界，自己就不能干预太多。
“我擦，有人！”
匪寇一个激灵，当场快意全无。
他回首看去，夜色中，一个男子瘫坐在一把长椅上，其身旁立着一位女子。
由于黑夜的遮掩，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那曼妙的身躯还是透过夜色暴露出来。
“呦，又送来一个！不愧是圣地遗址！”
匪寇色眯眯地盯着青青，自动忽略了一旁的姬玄。
青青眉头微皱，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猥琐男子。
“师尊，这就是你说的趁劫作乱的贼人吗？”
几年的时间里，姬玄教给了她很多生活用词，以及当今天下的状况。
“嗯，等会过去给她穿上。”
说着说着，姬玄从虚空中拿出一件道袍，递给了青青。
贼寇闻言，抽出了腰间的长刀，缓缓向二人逼近。
“哪里来的野人，这处山头早已经被我占领了，要搜刮上别的地方搜刮去。”
转而，他又笑眯眯地说道：“当然，若是小女子把哥伺候舒服了，我还是可以考虑放了你旁边的那男人的。”
“等哥成圣了，攻下一座城池，封你做城主夫人！”
可怜的匪寇，竟将姬玄和青青错认为流亡的凡人。
青青伸手接过道袍，莲步轻移，向桌子上的无妙走去。
“呦，这女的比桌子上的那个姿色还要好！”
青青擦肩而过，匪寇蹙鼻，吸入了一口莲花的香气，心魂颤动，舒服得差点原地升天。
他下意识地就将手向青青伸了过去。
青青侧目，看着横来咸猪手，身体上下一股恶寒。
这是女性的本能反应。
她忽的想起来姬玄教给她的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滚开！”
她不再犹豫，当即一拳就轰了过去。
“嘭！”
混沌之力澎湃，那匪寇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轰成了碎渣。
拳印狂暴，一连贯穿五六座大山，将其夷为平地。
“大哥有危险！”
听到这个动静，外面守夜的小弟们沸腾，他们操着长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当第一眼看到桌旁的两位绝色丽人时，他们眼冒淫邪的精光，恨不得马上扑上去。
但下一刻，道观墙壁上巨大的豁口和远处碎裂的群山就将他们镇住了。
“嗯？还有？”
青青转过头来，凶巴巴地看着他们。
匪寇们当即吓得身子软了下去。
“女侠，仙人，我们不是...”
“我们只是路过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