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
白凤曦回来了。
没在折腾，也没给她折腾的地方了。
除非打算把天街给掀过来。
杀鸡儆猴的确是有道理。
白凤曦或许没这么想，但接连拿了这么多白河军要职将领，效果是立竿见影。天街一片清明祥和，连地痞流氓都不见了踪迹。
白凤曦上任这些天，没管过天街一件事，却将天街治理的井井有条。
将军衙。
白凤曦坐在高堂上看着书。
宁十一就这么慢悠悠的晃进来。
手下人欲要行礼，却是被宁十一拦住。
直到宁十一走到近处，白凤曦忽然放下手里书籍，抬眸看去，“大都督，你要见卑职派人来传便是。何事需要大都督亲自走这一趟？”
没任何礼貌。
白凤曦和其他人的看法也是一辙，并看不上这位只有区区真武境境界的大都督。
之前觉得能成为试炼第一，多少有些本事。
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她就不该来白河州。
宁十一笑了笑，“本都督微服私访到将军衙门前，就顺道进来看看白将军在忙什么事？不曾想，天街在白将军的管理下竟如此清明，偌大的将军衙成了摆设！”
“对白将军的能力，本都督甚为欣赏！”
“屁话！”白凤曦嘀咕一句，开门见山，“大都督是为侯爷的态度来了吧？！”
第272章 都不是好人
白娘们就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
身在官场，说话这么直迟早能惹祸上身。
你是白神风的女儿。
还不是仙帝的女儿呢？
提醒的话，宁十一没必要说。
反而配合的讪讪一笑，神情带着一抹细微的谄媚，“白将军果然是聪慧绝顶之人，一眼就戳破了本都督的心思。既然话都点破了，那倒是问问白将军，不知道侯爷那边怎么说？”
白凤曦冷言冷语回，“侯爷会派遣客卿亲自来找大都督，结果基本上不会有误！白河州百姓都满意，但独独大都督会不满意！”
言外之意便是告诉宁十一，不必白费心思。此案是什么样便什么样，犯事将领一个跑不了！但若是你宁闲想借此案铲除异己，痴心妄想！
果然呐！
蓬莱侯还是给白凤曦这个面子。
事已至此，别说蓬莱侯不需要保赵义轩他们，就算想保也不会保他们。
民怨沸腾，震动了蓬莱侯上面的东宸仙王，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一位仙王权势鼎盛到什么地步？
仙域之下任何人的任免，一念之间。
不过宁十一丝毫不意外。
他过来也不只是单单为了探口风，也有另外一层意思。
提醒道：“白将军，本都督直言，这仙庭规则之下，人人都有私心。该伸张正义的地方不需要含糊，但该睁只眼闭只眼的地方也要心里有数。”
“赵义轩三人之举天怒人怨，杀之不可惜！但庞啸又何尝是什么好人？白将军不会真以为，赵义轩三人做的事情，庞啸是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吧？”
自然是知情的。
不过比较聪明，没牵扯其中。
庞啸的确不是好人！
这一点白凤曦承认。
但……
白凤曦眸子一挑，反问道：“大都督，那你是好人么？”
宁十一无语，看样子这娘们的性格是掰不回来了。
真怀疑到了仙宫大殿，白凤曦会不会这般询问仙帝？
建立如今之仙庭，手下鲜血足以汇聚河流。
如此之人，是好人吗？
但谁敢说他不是好人？
白痴啊，这女人！
本宁十一善意提醒，想着白凤曦这娘们在手上办事，该教的地方不吝啬教教。
白费心思了。
徐徐一笑，继而转身，潇洒道：“本都督去也！”
白凤曦盯着宁十一的背影，实在不明白，明明就真武境而已，大都督位置能做多久都不一定。有什么资格表现的如此淡定从容，如智珠在握？
就像是父亲给她的感觉。
配么？
另一头。
宁十一刚刚回到军衙府不久，蓬莱侯绝华邑的客卿林州就到了。
被引入将殿。
“宁大都督当真年轻有为，羡煞了林州。”
“林先生深受侯爷信任，才叫宁闲眼馋！林先生，坐下说话！”
二人寒暄片刻，便各自落足品茶。
这番模样，才是官场之人相见的光景。
明明各自心怀鬼胎，偏偏做出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
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有的人都分不明白，谁是朋友，谁是毒蛇！
“这是白将军亲手递交给侯爷的罪状，宁大都督过目下！”
时候到了，林州便将罪状取出，顺着桌案推到宁十一面前。
拿起来，看了片刻，宁十一会心一笑，“大致无错，但小地方有点不足！”
林州慎重问道：“此案是大案，容不得丝毫马虎！宁大都督有话讲来！”
赵义轩，王城，以及叶杜夫三人的供状早已经被宁十一准备好，直接就拿了出来，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白河军军风之不正，实在叫本都督难以启齿！还是，宁先生自己过目吧！”
林州狐疑的将这三分供状拿过，一张一张翻阅，眼神越发惊骇。
最后，目光回到宁十一身上，“宁……大都督，你欲要何为”
宁十一辩解，“非是我要何为？而是白纸黑字写着！此案主谋并非赵义轩三人，而是受左都督庞啸指使！林先生，你不会觉得这些供状，是本都督伪造了吧？”
当然是！
“当然……不可能！”林州第一次对宁闲这位大都督刮目相看起来，心里知道怎么回事，但说是伪造，拿什么伪造？
只需要派人找赵义轩三人对峙，一问便之。
既然宁闲敢拿，就说明赵义轩三人已经被他说服，矛头直指庞啸。
偏偏，宁闲刚刚上任，如何做到叫赵义轩他们对他言听计从？
这本事，常人不及。
“有没有可能，是赵义轩三人自知必死无疑，故意拖庞啸下水？”在林州看来，既然此案清晰明了，结案是最好选择。
牵扯庞啸进去，徒增是非。
“本都督审讯三人之事，各不相见。本都督认为，三人所言，绝非空穴来风！但若是林先生和庞啸有交情，本都督可以考虑网开一面。”
“非也！”林州赶紧否认，“我和庞啸无任何交情！”
如此，宁十一就露出狐狸式的笑容了。
杯盖在茶杯上轻轻擦拭，静等答案。
林州心里骂娘，但不得不面对眼前问题。
他做不了主！
只能出门玉牒联系绝华邑。
稍稍片刻后回来，林州看待宁十一的眼神再无先前之随意。
这位史无前例的真武境大都督，非是善类啊！
“侯爷说了，案子真相是什么，就怎么办！让大都督自己拿主意！”
“谢侯爷体谅！”
宁十一立即起身作辑。
看来庞啸在侯爷那里也没交情，这次啊，就由他处置了。
也是意料之中。
除非庞啸在蓬莱侯心中地位极重，否则蓬莱侯不会费力保他，惹火烧身。
宁十一可以将这三分供状给林州看，也大可以将这三份供状给白河州百姓看。
庞啸和赵义轩三人本就蛇鼠一窝，白河州百姓肯定会相信！
到那一步，谁能保的下庞啸？
虽然几乎将领或多或少都有践踏仙庭规则律法之举，但谁又敢公然违抗？
蓬莱侯不傻，都不会这么做！
不过，不经商量他就准备除掉庞啸。
蓬莱侯不高兴是肯定的！
“侯爷命我前来，还有另外两件事！”
蓬莱侯给这面子，睁只眼闭只眼让宁十一除掉庞啸，也并非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