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
“看！”
古神功仍然疑惑，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
可下一秒，他似乎感觉到好像是记忆短路一般，缺失了什么。
伸手去触碰眉心。
啪！
眉骨如玻璃碎裂脱离身体。
紧接着，面颊龟裂出一道道的裂纹，然后是身体。
在下方无数修士的目光下，古神功一点点的化为了碎片，彻底的消散在天地间。
“就这么证明。”
已经走火入魔，殒命不过迟早的事。
而妖魔之王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天地之间，陷入了静寂。
被认为是应劫之人的古族执剑人，就这么没了。
化为灰飞。
那么，何人才能挡住妖魔之王！
“倘若这就是人族的希望，那么尔等人族，便不要希望了。”
妖魔之王并没有对其他修士痛下杀手，不是怜悯，而是不屑。
也是因为，如果他将人族修士灭杀干净，妖族还做什么？
总不能他先灭人族，再费力的去灭掉所有妖族吧？
太费劲了。
还不如让他们相互残杀，他只需要最终站出来，给与最后一击。
多省事。
妖魔之王凝视向北通州阎罗殿方向。
其他的人族他可以不必理会，但有一个人，非杀不可！
十一魔！
既分身不是你的对手！
那拥有完整力量的本座呢？
你能给本座一点惊喜么。
如果连你都叫本座失望的话，那此次回归，也太没意思了点。
妖魔之王再度召唤出虚空之门，一步踏了进去。
等到消失后，如山岳的压力陡然消失。
刚才，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而妖兽大军这边，数位大妖一个个目瞪口呆。
妖魔之王大人您怎么走了？
他们怎么办？！
这些大妖所面临的，是人族疯狂的报复！
“逃！”
一头鲲鹏大妖看着虎视眈眈的人族修士，忍不住口吐人言，展翅高飞而起。
身后传来一道厉喝。
“鬼哭狼嚎！”
第151章 故人
古族大战的情况自瞒不过阎罗殿这边。
宁轩辕以百年修为出了一剑，成功斩杀了过半的异兽大军，解了人族联盟之危。
但自身却被妖魔之王抓走。
而根据现场见证者的描述，妖魔之王的实力达到了一种不可猜测的地步。
仅仅一指，便让古神功灰飞烟灭。
更是拥有着虚空转移的可怕能力！
不可为敌！
这是在场见证修士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冠天阁。
阎魔忍不住一叹，“即日起，再无人敢质疑缥缈剑城十仙门之首的地位！宁家剑仙，个个都有赤子之心！”
此战若无宁轩辕率领宁家剑仙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人族联盟的死伤会惨烈到什么程度？
全军覆没，也不是没可能。
宁十一抿了一口茶，即便如今的境界早已经胜过往昔巅峰，心境平如镜湖。
但此刻心中也有一分纠结。
“也许我该跟着去看看。”
慈悲心，宁十一有！
但他的慈悲心可以给苍生，却不会给那些愚昧不明的人族联盟。
更不会给古族。
万年前的剑圣古宗道的确值得敬佩，但万年后的剑圣后人，却尽是道貌岸然之流。
宁轩辕要带宁家剑仙前去，是缥缈剑城的权利，他不会阻拦。
但不阻拦的后果，却是宁轩辕这位当了百年正道第一人的宁轩辕，为了救下万千修士性命，自斩百年修为，也斩了自己的修行路。
若无大毅力大机缘，宁轩辕再看不到更顶峰的风景。
这还不算，更如今被妖魔之王抓去。
于妖魔之王而言，宁轩辕没什么价值。大概最大的价值，便是威胁他宁十一。
还好，妖魔之王大费周章抓走宁轩辕，该不是为了杀掉。
所以宁轩辕的性命，暂时不会有恙。
簌簌！
宁长安等剑仙踏剑归来。
不久之后宁长安便双手端着跌落战场的陨神剑梯台处走上楼，凝重无比的看着宁十一，一言不发。
宁十一瞄了一眼陨神，看向宁长安，“长安，你莫不是在怪我？”
“不怪！”
宁长安摇头，“你有你的选择，老祖也有老祖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我、我只是……”
如鲠在喉，无法开口。
妖魔之王到底多恐怖，他亲眼所见。
一位天人境，在妖魔之王的一道眼神下，便烟消火散。
他如何开的了口，叫十一去救？
可十一若都置之不理，那谁还能救回老祖？
宁十一单手抄起茶杯，悬而不动。
他道：“而今古族那边没了古神功，已经对妖魔之王构不成威胁。暂时不会理会！那妖魔之王的下一个目标，定是阎罗殿。”
“所以我们不必琢磨妖魔之王藏身何处，苦苦去寻找。只需要等待他的到来即可。”
“至于宁轩辕么，大概率还活着。”
“可是……妖魔之王若是来了，谁挡得住？”
宁长安不知是在问宁十一，还是在问他自己。
宁十一眉头微皱，听着宁长安这副患得患失的语气。他清楚，宁长安的剑心受损了。
也不怪。
妖魔之王是整个九州所有人心中之魔。
无论旷世天骄，亦或者巨擘之流，见了他都唯有低头。
见识过妖魔之王神鬼莫测的手段，如何可能剑心不受损伤。
但，宁十一一笑，语气笃定，“我！”
声音并不大，却是让宁长安愕然的抬头。
他感受到宁十一身上的那一股不败的自信。
不是倔强，而是深信不疑自己不会败。
十一修炼六十年，能是至少拥有两万载以上寿命的妖魔之王吗？
“相信老十一吧。若他都没办法打败妖魔之王。那这九州人间，万千山河就真的无望了。”
阎魔走到疲惫不堪的宁长安面前，拍了下他的肩头。
天空晴朗如初，艳阳下青山蜿蜒，绿水如镜。
人间这片净土需要有人来守护。
万年前有剑圣。
万年后有十一。
这是九州人族的气运！
不该湮灭。
……
宁十一走出了阎罗殿城墙之外，远处道道大路人潮涌动，都是各方仙门前往阎罗殿寻求庇护的队伍。
这其中，也包括曾经的靠向古族的人族联盟。
风尘仆仆，狼狈如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