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他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笑光。
“本座做的菜，好吃么？”忽然，笑光问道。
张烨一愣，然后点点头：“还……行。”
笑光微微一笑，问道：“还想吃吗？”
这一刻，张烨明白了暗魔教主的意思。
还会回到这里么？
张烨沉思片刻，点点头：“想。”
“以后回来，本座做给你吃。”
“好。”
走出暗魔大殿，张烨忽然觉得心念莫名畅通了不少。
或许是因为压在心里的大山被搬走了吧。
在这里，他时刻都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引来危险，造成许多麻烦，但现在，不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随后他拿出圣光徽章，联系了笑光。
“女皇陛下，我被发现了。”
“嗯？！”笑光的声音仿佛充满惊愕，随后就听她沉声道：“现在处境如何？危险么？我立刻派去支援！”
张烨失笑，看来这位女皇陛下很着急呢，连自称都变了。
他笑道：“我现在还算安全，女魔头并没有伤害我，不过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随后，张烨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略告诉了笑光。
“女皇陛下，我还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张烨问道。
“在本皇看来，不论是为了你的安危还是各个方面，你都已经没有继续卧底暗魔教的必要了，这已经相当于打明牌了。”
“不过……既然她允许你随心所欲，那就遵循你自己的意愿吧。”
“你觉得有必要么？”
张烨闻言，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我想把暗魔教中的那些孩子救出来。”
那头的笑光眉头一挑。
这家伙果然是这么打算的。
因此她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必须在保证你自身安全的前提下。”
“你身上的守护之力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削弱，所以你先回来一趟，由守护圣典为你加持守护之力。”
张烨也不清楚守护圣典是啥，但听到能加持守护之力，张烨当即点点头：“好！”
话音刚落，那圣光徽章就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后张烨的身影直接出现在了圣光大殿中。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张烨暗暗咂舌。
隔着老远就给他传回来了，他的这块圣光徽章显然不简单啊，估计笑光在里边施加了什么厉害的魔法。
“女皇陛下，”见到笑光，张烨微微颔首。
笑光则是手一挥，张烨就腾空而起，跟着她出现在一处殿堂中。
大殿内设有点像是教堂，中间一条走道，两旁是一排排长椅，而教堂的最上边是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一本金色的圣典。
笑光带着张烨缓缓朝圣典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外出执行高风险任务的教徒都会来此接受守护。”
“等一下由本皇主导，为你加持最高守护。”
张烨点点头，随着圣典一个解析。
是件亚神器，且其中保存着足足上千种守护魔法！
张烨二话不说，全给解析了再说。
“站好。”笑光道，而后她轻轻挥手，圣典自动打开，金色的书页在翻动，最后翻到了最后一页。
笑光开始吟唱，她的歌声美妙而悠扬，宛若天使在歌唱。
而随着她的吟唱，圣典也开始散发出明亮的金光，将张烨笼罩。
自始至终，张烨都望着笑光。
这一刻，他觉得吟唱中的笑光，真的太美了。
那微微飘动的金色长发，宛若黄金之海的波浪，那侧脸更是美丽到了极致，找不到任何瑕疵。
很快，吟唱停止，笑光看向张烨，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
张烨回过神来，讪讪一笑：“没，就是感觉女皇陛下唱歌的时候挺漂亮。”
笑光眸光轻轻一颤。
她还记得当初在圣堂之上，万众瞩目之下，她为即将出征的战士们吟唱祝福。
下台之后，夜也是如此，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问：“怎么了？”
他道：“没，就是感觉你这小丫头片子唱歌的时候挺漂亮。”
思绪回转，笑光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玩味道：“哦？难道本皇平时不漂亮么？”
张烨：“……”
呵，女人。
也不接着逗张烨，笑光正言道：“你身上一共加持了三道最高守护。”
“【神威守护】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神明清光】能够让你时刻保持清醒。”
“【神光传送】能够在你陷入绝境之时，将你送回圣光大殿，无视空间及任何屏障。”
“有了这三道守护，你能够随意穿梭在这个世界的任何角落。”
“不过切记，不要因此而以身犯险，任何危险，能避免，就避免，明白么？”
“明白了！”张烨点点头，随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女皇陛下。”
“嗯？”
“您说，那女魔头会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
……
……
第776章 不甘心
笑光听着张烨的话语，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但内心却是不由得一颤。
难道……我表现得很明显么？
不应该啊……
于是她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张烨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知道，硬要说的话……感觉吧，我感觉她好像对我有意思的样子。”
笑光心中松了口气，没被直接发现就好。
现在她基本能够有八成把握确定，张烨就是夜的转世。
但是张烨现在并没有前世的记忆，甚至笑光隐隐约约察觉，张烨身上的秘密，和夜身上的秘密，是共通的，而且一旦揭开，涉及将会无比巨大！
而且……
过去了这么久，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的小丫头片子了。
她喜欢他，她肯定。
她爱他，她非常肯定。
她不会欺骗自己，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根本不允许她去向张烨表达自己的情感。
现在的张烨和前世的夜很像，但【现在】终究不是【过去】。
现在的张烨，有着自己的历程，有着自己的未来，也有着自己的一生所爱，还不止一个……
她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但她并没有觉得他背叛了她，相反，她觉得这是他应得的。
前世，她因为种种原因，明明爱慕着，却因为放不下心中的骄傲，而屡次伤害他。
但他不但没有疏远她，反而无时无刻不在靠近她，温暖她，保护她。
甚至最后，他用命为她换来了圣光帝国，光明教廷，乃至如今的整片西大陆。
她欠他太多了，她觉得他值得这世上一切美好。
所以她现在才会如此放任他。
若是这一世再与他有感情上的牵扯，那后果……她无法想象。
她知道夜是什么样的人，因此也知道张烨是什么样的人。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无法回头。
若是这一世再和他相爱，那么最后自己的死……会摧毁他的。
她会将欠他的都还给他。
曾经，他用自己的未来，换来她的未来。
现在，她也会用自己的未来，去给予他一个美好的未来。
或许，自己拼尽全力后，还能留下一抹残魂转世投胎，说不定还能再遇上他，说不定那时候，她就能躺在他的怀里，甜蜜的笑。
但那一切，终究不属于现在的她。
能再见到他，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也愈发柔和。
然而下一刻，她眼眶一红。
时间就仿佛暂停了一般，一切都化作了灰色，只剩下笑光身上的金色，还在灿灿生辉。
她的泪水止不住地淌下。
她很满足了……很满足了……
但为何心中的不甘那么强烈？
几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