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香感慨,“再加上上任各地的官员都是父亲与我还有众多长老精挑细选出来的能干之才…至少听话,不会有太多的贪婪,让赋税上的压力减轻不少。”
“更关键的是,从前是交完青州税还要交朝廷税。”
“如今朝廷的税官没了踪影,咱们只用交一份自然也会轻松不少。”
李韶香言语停顿,随即谆谆教诲,“切莫因此就骄傲自满,我们只不过是赶上了历史洪流而已。”
而百姓所求的甚至都不是清廉的官,只求那些官能够少贪一些。能够让他们这些百姓有一口吃的就行。
李韶香他们真正做到的就是这一点。
九龙门这座大山,好似悬在那些城主头上的利剑,让他们不敢有太多越界的行为。
否则夫君的化肥之药效果再好,也只是便宜了那些贪官污吏,地方豪强罢了。
绝不会流到百姓嘴里一口。
“姐,这话您就谦虚了。”
“边上的临水郡,上尧郡早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只有咱们令江在姐夫和姐您的带领下安稳度日。”
李步虎嘿嘿一笑。
“这都是童大师的功劳。”李韶香说道。
“夫人说这种话,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担待不起啊!”
山下,
一位身形佝偻但脚步不慢分毫的老人笑着走上来。
身边惨扶着他的还有一个半大的稚童。
正是从青州童记宝器行被秦淮救下的童家一行人。
算是认祖归宗的他们刚一回来就听到遍地都是秦淮的英勇事迹,稍稍一打听就知道,那位实际上的令江郡守,令江王秦淮和自己认识的是同一人。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带上童家的一众人,加入到九龙门之中。
“童大师谦虚了,若不是您高超的锻造技术,我们令江怎么能享受这太平盛世呢。”
李韶香真心实意。
童家一行的锻造技术,对于令江乃至周围几个郡而言都是真正的降维打击。
而童家人为了报答秦淮的救命之恩。
也是不遗余力。
他们在九龙门开了童锻峰,广授技艺。
吸引了周遭郡城的八成以上的锻造大师和锻造高手前来拜师学艺。
也因此,
短短两年之间,令江郡的锻造水平与日俱增。
产能也出奇的高。
九龙门组建的一支五千白龙军,全都装备上了顶级的白龙甲套。
其中掺杂了不少势石碎片,虽说威能甚至不如残破宝器。
但对于周围各郡的军队而言,这一支五千人的白龙军完全称得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安定、强大,还有游历各郡的二龙长老和孙远山凭借着精湛的演说和不要脸的吹嘘,不遗余力的卖力宣传令江的好,让令江郡和周围混乱的各郡形成鲜明的对比。
无数的难民蜂拥而至,让令江郡短短两年之间就隐隐跻身东青十郡之首的位置。
“对了,你刚刚说上个月的税收是多少来这?”
李韶香问道。
“三百万气血丹。”李步虎回话,如今的令江已经不常用大幽宝行的金银票来换算了,甚至连银子也被舍弃。
现成的金子和气血丹才是硬通货。
除此之外,令江还借势陶铸了九龙令江铜钱,在令江境内十分流通。
这些都得益于青州近几年的混乱,还有东青十郡属于相对边陲,没什么油水可榨。
十郡之地,皆有各自的铜钱货币流通。
只不过认可度不如九龙令江铜钱就是了。
“让门下的弟子,时刻盯紧其余九郡的动静。切莫因为我们一时的兴盛而骄傲自满。”
“我会不定时的抽取情报,若有疏漏之处。我可不会念所谓的姐弟之情。”
李韶香的枪尖点了点李步虎的心口。
后者谄笑。
知道自己这位姐姐绝不是说着玩儿而已。
“为了给夫君打造一个他理想的家,我会不遗余力。”
李韶香眼中,满是霸气。
“姐,姐夫想要的是个啥家啊?”
李步虎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童老爷子也饶有兴趣的竖起耳朵。
“人人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穿暖衣,有地方住,不会再饿肚子,也不会受人欺凌的令江。”
李韶香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和。
这是她昔日和秦淮彻夜长谈时,知道的夫君的愿景。
他们暂时不敢奢求太大的地方,只求令江能够安稳富饶就算不虚人间此行。
而为了这个目标,
秦淮去了青州寻求更强大的力量,而她则负责在令江建设家园。
夫妻两人各取所长,不断的为了目标而努力着。
……
碧海阁。
建立在碧海湖边,因而得名。
阁中弟子精通水性,各个都是水战好手。
碧海湖正中心,一座水亭遗世孤立。
徐通坐在水亭正中心,手脚之上竟然被上了镣铐。
披肩散发,静坐于此。
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碧海阁的未来王者,碧海阁大师兄会有如此待遇。
啪啪啪……
湖面激荡起阵阵涟漪。
“通儿。”
一道倩影将徐通搂入怀中。
“娘,你回来了。”
徐通抬眼,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青州游历之行怎么样?”
徐通竟还能笑得出来。
只是这副狼狈的模样落在人母眼中,无异于火上浇油。
“那群老东西,简直是欺人太甚!”
女人双眸中,蓝光绽放。
他随身段姣好,面容与二十出头的姑娘没有丝毫分别。但言语间却有股成熟气息。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曾与秦淮有过一面之交的碧海阁大长老徐月馨。
“谁给他们的胆子,敢锁我儿子。”
徐月馨声音愈冷。
“娘,算了,这件事事关妖魔,也怨不得他们关两个月禁闭就关吧,正好我也要清修消化一些这些时日的收获……但这些人的态度,确实有一些古怪。”
徐通的声音略显生涩。
他从青铜界回来,就一直被所在这水亭之中。
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儿子建议娘亲,要暗中警惕何、孙、李、唐四位长老,这四人的反应有些太怪了。”徐通压低声音。
“那位何长老就算了。”
徐月馨冷静。
“为何?娘亲知道他的底细?”徐通一愣。
“不,他已经被娘宰了。”
徐月馨声音平静,“敢对我儿子用刑,他就应该想到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徐通顿时哑口无言,“您这样惯着我,可是会出毛病的。”
“这次我在青铜界切身认识了几个怪物,杀伐果断,远胜于我……我觉得我如今弱他们一线,肯定有娘你太过溺爱的原因!”
徐通打趣道。
“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宠,那我宠谁去?”徐月馨不以为然。
两人轻描淡写的又聊了许多家常,无外乎是衣食住行还有有没有相中的姑娘之类的。
除了稍稍暴躁一些,一不小心宰了位行将木就的府脏境之外。
和寻常人家的母亲似乎并无二致。
……
州牧府前。
秦淮看着那站定并不大的宅院,约摸千平左右。
还没有令江郡守的家大,顶多是个土财主。
他在门前不远处蹲伏了一天一夜,终于遇上了一个从州牧府出来的奴才。
“步伐深重,如虎豹行。”
“这州牧府的一个进货的奴才都有纹骨境界?”
秦淮在身后看着,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