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这一切的一切给它带来的，并不是什么乐趣与喜悦，相反，它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与疑惑...
而这一切，都被戴蒙强大的心灵之海无比所感知到了。
对此，好奇的戴蒙无法对其进行解读，他只能，在和脑虫交流了以后，将一切情报汇报给了楚浩，交由他进行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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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您提起这样的问题，的确是属下的私心，但是，脑虫意识中，的确有不少我们如今可以利用的知识！”
“正是这些知识，我才弥补了原本方案的不足。”
“而它自愿提供这些方案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您回答它一个问题。”
“还请您，不要因为属下的莽撞而无视让无尽深渊继续进化的契机。”
楚浩也感觉到了戴蒙的情绪。
对方其实是对自己有点恐惧的。
毕竟，这个家伙，在原本是公事的过程中，夹杂了自己的私心。
尽管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话语，但是这也是很多高层无法接受的事情！
很多位高权重的家伙们，是非常厌恶自己的属下，脱离自己的思维，去做额外的事情的。
但作为无尽深渊的主宰，楚浩他能够猜到为什么戴蒙会愿意帮助脑虫。
重要的是，这种行为，在楚浩的眼中，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楚浩微微一笑。
“好，我可以回复它。”
戴蒙那呆滞的语气中，突然多出了一丝类似于喜悦的情感。
“感谢伟大的您，感谢伟大的深渊主宰，我这就将您即将回复的答案告诉它...”
看来，在和脑虫相处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戴蒙和脑虫建立了诡异但深厚的“友谊”！
楚浩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决定亲自前往你的位面，和那个小家伙见一面。”
“顺便一提，戴蒙，你做的很好。”
戴蒙的思绪，因为楚浩的话语而愣了一瞬。
“如今作为深渊生物的你，其实不需要在许多事情上过于保守，在许多事情上，你可以任性，甚至是胡搞一点。”
“毕竟，深渊之中，所有的生物的思维，都应该是自由的！”
“...”
下一个瞬间，无数的黑色雾气，从戴蒙所在的位面中出现。
在那一片无尽的大脑组成的核心海洋之中，无数的大脑快速的萎缩下去，为楚浩的出现让出足够的位置。
而楚浩，也出现在了一只壮硕的，浑身上下被无数梦境结晶包裹的脑虫面前。
这只脑虫身上因为虫族而造成的伤口早已经愈合，甚至它那几条被扯断的肢体，也因为戴蒙资源的供给，而恢复如初。
“吱呀！”
但随着楚浩的出现，这只脑虫，本能的想要伸出自己的肢体进行攻击，攻击楚浩，防御自己。
这是已经自由的它，作为基本生物的本能。
楚浩太强大了，强大他一出现，这只脑虫便陷入到了思维的混乱之中。
而戴蒙看到这一幕，却让它惊呆了。
因为，这只脑虫所做的事情，在深渊中可是绝对不允许的。
它刚刚想要攻击的对象，可是整个无尽深渊的主宰，深渊的真正主人。
如果让任何一个恶魔看到刚才这一幕，估计都会咆哮着上前，将这只脑虫撕成碎片。
“没事..”
但是出乎脑虫与戴蒙意料的事情却是，楚浩并没有在意。
相反，他轻轻的挥动了自己的双手，将脑虫从梦境结晶的包围之中放了下来。
“我能够理解你的行为，没有主巢意志的束缚后，虫族们都会被本能所控制。”
最近被养的有些肥胖的脑虫听到这里，努力的收回了自己的前肢。
接着，它又无比笨拙的朝着楚浩，伸出了几条其余的肢体，学着戴蒙刚刚传递过来的资料，做了一个滑稽无比的礼节。
“伟大的深渊主宰，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给予我生命与智慧？”
脑虫的口器，发出了笨拙，但是还算清晰的深渊语。
看来这段期间，戴蒙告诉了脑虫不少的知识，而这个家伙学的也很快。
脑虫作为这些礼节后，再没有多废话，只是快速的，询问了楚浩几个它最关心的问题。
“您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而我存在的真正意义，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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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痛苦
“您为什么，要让我陷入这样的痛苦与迷茫之中？”
“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是脑虫，在获得生命之后，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和普通人所设想的不同。
脑虫，在获得了思维与生命之后，所感觉到的，并不是那些智者口中所谓的生命的美好。
相反，他唯一感觉到的。
只有极端的痛苦与迷茫。
当然了，这里的痛苦，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心灵，或者说灵魂上的。
听到这里，楚浩咪起了眼睛。
他，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虫子”，端详了半天后，开口说道。
“你认为，你现在的状态，非常的痛苦，而且感觉到很迷茫是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没错，伟大的深渊主宰，我虽然获得生命没有多久，许多感情都没有弄清楚，但是在戴蒙的帮助下，我理解到，我目前的状态，就是痛苦与迷茫。”
“我不知道我为何而来，为何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脑虫平淡的说道。
和所有的虫族一样，楚浩眼前的这只脑虫，有着非常强大的思维逻辑，与混乱恶魔不同的是，它有着非常强大的理性。
“对于任何一只虚空虫族来说，我都属于绝对的另类。”
“我不但有了自己的思维，而且还脱离了原本的母亲，也就是虫巢意志的怀抱！更加让我不能够接受的事情就是，我在脱离虫巢意志之后，居然还在...”
脑虫犹豫了片刻。
最终，他还是决定用本能来解释它的一系列行为。
“我最后还在我低劣本能的驱使下，反抗了虫巢意志的命令。”
“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到痛苦不已！”
“不过比起这种痛苦，我最难以接受的是，我从那以后，再没有接受到任何的命令了！任何的命令！”
“我曾经的生活中，无时无刻都在接受着来自虫巢意志的命令。”
“从幼虫开始，再到死亡结束。”
“从进食，到进攻，再到以建筑基因为原体，构造建筑，再到哺育幼虫...总之，所有的运作轨迹，都有虫巢意志的命令在规范着我的行为。”
“可是，如今我的一切行为，都让我感觉到迷茫！”
“我不知道，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我究竟该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吃东西，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移动到下一个地方，我不知道....”
“失去了虫巢意志后，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纯粹的空虚。”
“甚至，我能够感觉到，我的存在，没有任何的意义！”
脑虫的黑色复眼中，露出了迷茫。
但听到这里，楚浩却只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简直傻到不行了，你这个小蝼蚁。”
楚浩的眼睛中，黑红色的漩涡缓缓的旋转。
“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实验步骤，你就能够明白了。”
“首先，我需要确认一下，你是否拥有心灵之海与灵魂...”
一道黑色的雾气快速闪过，掠过了脑虫的躯体。
而黑色雾气也很快告诉了楚浩答案。
这个脑虫，以及具备了自己的心灵之海与灵魂，只不过还在雏形阶段而已。
就像是胚胎中的婴儿一样，虽然有了心跳，但是它的心灵之海与灵魂就和他的肉体一样，只是一个雏形罢了。
但是，这样的结果就足够了。
因为，有了心灵之海的雏形后，楚浩就明白，眼前的这个脑虫，能够感知到，什么叫做..
痛苦了！
“吱呀！！！！”
随着楚浩双眼一瞪，那一道黑色的雾气再次掠过了
这只脑虫突然抽搐了起来，它的四肢，突然开始了不规则的收缩。
而它的肥大躯体，也在这个瞬间，开始了疯狂的颤抖。
在无尽深渊之中，痛苦，是最廉价的东西。
楚浩只是随手收集了几个深渊中灵魂碎片的一缕痛苦，便能够让眼前这只渺小的蝼蚁，感觉到极端的，超越灵魂之上的痛苦。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