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镇定的紫灵,神色微微一愣。
片刻后。
陈子安出门给病人问诊。
柳如雪来到院子,坐在一张木椅上。
紫灵微微屈身,“参见教主。”
“紫灵,你身为木部少司命,做事如此鲁莽,按照教规你应该知道后果。”
“请教主责罚!”
紫灵恭敬纳拜。
“看在你是追查叛徒的份上,饶你这一次,你以后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好姑爷。”
紫灵微微抬起头,随即有些不情愿的点头。
“是。”
“你似乎有些不情愿?”
紫灵沉默片刻,大胆的抬起头。
“教主,属下只是不明白,以您的身份,为何会委嫁给他,我在金凤楼见过他,他那样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未必能够承得了教主的这份厚情。”
柳如雪神色平静,并没有紫灵冒犯而生气,淡淡的道:“他的长处,你日后自然会明白,做好你的事,既然已经知道那清河帮的贝清风就是当年的叛徒,解决他的事,自然有人去做。”
紫灵贝齿轻咬:“教主,他杀我全家,我一生心愿,便是亲手杀死此人,让我父母的灵魂得到安息……咳……咳。”
紫灵突然咳嗽起来。
柳如雪眉头一皱。
一道黑色的真气涌动,包裹紫灵,片刻后,她皱眉道:“你中了五仙教的七蛊毒?”
“属下大意了,不过请教主放心,下属一定会想办法解毒的。”
“想要解此毒,必须知道七种蛊虫才行,那千面毒医,成名多年,当年教中有不少长老栽在他的手上,你能自己解吗?”
紫灵面色有些发白,说道:“教主放心,我暂时还能压制此毒。”
第71章 剑意第四境
柳如雪起身,走了几步,回头对紫灵说:“要不让姑爷替你看看?”
“姑爷对下属的来历有些怀疑,我还是离姑爷远一些比较好。”
紫灵嘴上这么解释,内心却另有想法,她对陈子安的印象非常不好,一个跟着糟老头子逛青楼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除了有一副好皮囊,甚至还不是武者。
她实在不明白,这样的人,值得教主报当年之恩吗?
“远一些也是好的。”
柳如雪目光在紫灵面上扫过,紫灵还是颇有姿色,陈子安对她有所怀疑,并不奇怪,有点距离也好,免得腻在一起出问题。
而且她对紫灵还是比较信任,一个只想复仇和钻研毒药的人,是不会对男人有好感的。
“教主,清河帮的人这两天在寻找大恩寺的尘香镜,借机控制凉城的很多势力,我们的很多暗点也受到影响。”
云锦儿走来汇报。
柳如雪皱了皱眉头,“血算子的伤,还没好吗?他喜欢做脏活,就让他去好了。”
“教主,血算子最近行踪诡异,我怀疑此人会不会对教主不忠。”
“是不是忠诚,试一下就知道了。”
柳如雪眼中浮现出冷意。
柳如雪走了几步,她的眼中不经意间露出一抹惊异:“尘香镜?原来如此,我知道玄衣卫那些人为何被杀了,锦儿,那个叫张万里的捕快,还在凉城吗?”
“教主,有两天没有看见了,他每隔几天都会来春草堂打酒的。”云锦儿回答完,也猛然间反应过来,“教主,你的意思是……萧斌等人被杀,与那尘香镜有关?怎么会?”
柳如雪眼中露出一抹深邃。
“那尘香镜乃是佛门八部法器之一,具有不可思议的作用,能够去伪存真,记录过去,窥探未来,大奉皇室一直想要寻找,玄衣卫的萧斌或许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才会被烟雨楼的天字一等杀手杀害,一品堂查案的人明明已经到了凉城,却没有惊起波澜,或许与这个秘密有关,那萧斌死之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那张万里。”
“教主,那此人岂不是很危险?”
云锦儿一惊。
柳如雪点头。
“看来你这些日子,倒也长了些智慧。”
“属下这就去办事。”
凉城,郊外。
一处隐秘洞穴。
陈子安正按照天罡元胎图修行,身体的几处隐穴被冲开,丹田中的真元流转,比以往更加顺畅几分,能够容纳的真元,也比原来浑厚不少。
不仅如此,他在根据天罡元胎修行时,体内的无相舍利中蕴含的佛力炼化也比之前快很多。
尤其是菩提珠所化的灵台,更是将凝聚出的人花衍化成一朵青莲。
原本,每精进一个境界,都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进行稳固。
由于菩提珠化作灵台,将整个过程大大的缩短。
感受着身体变化,陈子安自语道:
“老郎中留下的千医杂记中说,为道日损,至有为无为,暗藏三花聚鼎的玄妙,佛门参悟四相可为宗师,佛谒有言,菩提为六根烦恼所化,如今我将两者结合,心境明澈,距离第五境剑意【无剑】只差一步之遥,不可强求。”
陈子安默默走出平日修炼的山洞。
他再次走到青松下的那一块观剑石前,打量自己进入一品时留下的一道剑意,此时,这一道剑意在陈子安看来,已经是破绽百出。
陈子安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剑匣,那一把寒渊已被归鞘藏剑。
不得轻易出窍。
他指尖凝结一缕剑丝。
朝那石头上原本留下的那一道剑痕斩去。
嗤!
剑丝斩过原来的痕迹。
看起来好似一模一样,但细细观摩,会发现那石头上的剑痕,暗藏着久久未曾散去的剑气。
倘若人中一剑。
则会被这恐怖的剑气不断的侵蚀身体。
“还差一点点了。”
陈子安负手,转身离去。
刚走到十里坡官道,忽见张万里骑着一匹枣红马呼啸策奔,那马口鼻中喷吐着寒雾,鬃毛里沁出血色马汗,看起来那马已奔跑很久,在脱力边缘。
张万里则是趴在马背上,头发染霜白,面色痛苦,他的身上,沾染鲜血,被寒霜覆盖,策马奔腾间,还不断的看向身后。
“让开,让开!”
张万里的声音沙哑而急促,没能认出陈子安,便已奔向凉城南门。
没过一会。
身后又有十数匹马呼啸而来,那马上的人,一个个目光如炬,暗藏杀意。
“滚!”
最前方的人注意到陈子安,远远的,就朝陈子安挥动鞭子。
陈子安往后退,才没有被鞭子击中。
“哼!”
“追!”
这些人速度极快。
“又是清河帮的人?”
陈子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用手摘下路边树叶,屈指一弹,树叶从手中飞出,那树叶上的冰棱在飞的过程中,一点点的分开,化作一根根刺骨而细小的冰锥。
无声无息间,便已穿透这些人的后颈。
这些人毫无察觉。
依旧往前追逐。
只留下官道上很多谩骂的人。
“路是你家的啊。”
“撞到人怎么办?”
“不得好死啊!”
有人骂骂咧咧。
却又无可奈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些人很不好惹。
砰砰砰!
那些骑马的人,没有奔走出去多远,就先后倒地,死得极其怪异。
刚才那咒骂之人一脸呆滞。
“嘴开光了?”
“不是我,大家可以作证。”
“就是你咒死的,你完了。”
很快,有人围上去查探情况。
陈子安也装作吃瓜群众,从这些人身边经过。
有大胆的想要趁机发死人财。
摸了几个人的钱袋。
忽然,一人惊道:“喂,怎么是个和尚!”
“嗯?”
本来准备进城的陈子安回头,只见那人提着一束假发,吓得当场尿裤子。
发死人财本来没什么。
但如果死去的人是和尚,那就不妙了。
以后在道上,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