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擦伤了皮。
“江湖果然险恶,还好我是恶的一方。”
陈子安掸了掸衣服。
今夜一战。
快哉!
酣畅淋漓。
回去应该能睡一个好觉。
春草堂。
烛光摇曳,陈子安到家,柳如雪手上拿着一盏花灯。
“相公,你去哪了?”
陈子安手上拿出两个葫芦串。
“娘子,今晚有好多江湖人在打架,我有些担心,跑出去寻你,没想到你们先回来了,你没遇见危险吧?”
“还好。”
柳如雪接过陈子安递过来的葫芦串,用嘴抿了抿。
那眼神,饱含深意。
云锦儿则是抱着雪狐,打量着自家姑爷。
明知道他撒谎。
却也不好拆穿。
“娘子,我去洗个澡。”
陈子安去后院。
云锦儿嘀咕道:“姑爷看热闹,还看出一身汗了?”
“许是吓的。”
柳如雪目光看着窗外。
她和云锦儿先离开,没想到后来又感应到两道强大的剑气。
云锦儿神色肃然,密语道:“教主,又是那隐剑客,他的对手是烟雨楼的杀手姬无夜。”
“我知道此人,姬姓三剑客,此人排第三,是极具天赋的杀手,应该有一品修为,结果如何?”
“他死了。”
云锦儿遥指窗外的远处的日月楼。
“尸体在日月楼最高处挂着,剑,依旧没人取走。”
“我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不急,你去打一桶水来,我也洗一个。”
“啊?”
云锦儿小嘴一张。
慌忙点头。
“我这就去。”
她提着桶去柴房打热水。
心中暗想:
小姐最近洗澡有些勤了。
姑爷真可怜。
定是在日月楼被吓得不轻。
晚上还要被教主欺负。
云锦儿心思漂浮,往前多走了几步。
哗啦的水声打断她的思绪。
月光下,她见到陈子安那匀称的双臂和古铜色的身子十分康健,颇有一些诱人。
不由地呆住,因为紧张把怀中的雪狐掐得呜呜直叫。
“姑……爷。”
云锦儿神色尴尬。
“要加些热水吗?”
“不用,你离我远点儿,我这身子,你看不得,把雪狐丢给我,它的雪毛用来擦背应该不错。”
“啐!”
云锦儿脸微红。
自恋的家伙。
她抱着雪狐赶紧离开。
非礼勿视!
多看一眼,晚上就少睡一个时辰。
煎熬。
长夜月圆。
蜡烛熄灭。
陈子安静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想今夜的战斗,略有所得。
只是清河帮的那位师爷。
招式十分诡异。
让陈子安感到有些不安。
清河帮在凉城势大,虽然他没暴露身份,可梁子结下,只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更让陈子安感到疑惑的是。
烟雨楼的杀手为什么会在大众广庭之下袭杀玄衣卫的捕快。
那萧斌,究竟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非死不可。
“相公。”
“你在想什么呢?”
柳如雪温柔软糯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的心跳有些快呢。”
陈子安有些心虚,嗅着柳如雪幽兰的发香,说道:“娘子,我摊牌了,其实刚刚我撒谎了,你去看花灯后,我出去溜达了一会,不过,我可没去听曲,是张捕快拉我出门逛了会儿。”
月光下。
柳如雪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知道的。”
“啊?”
“娘子你为何知道?”
“因为我从你身上闻到了酒气。”
柳如雪轻轻靠在陈子安的肩头,刚刚陈子安那发愣的眼神,让她内心有些泛起丝丝歉疚。
因为她也撒谎了。
但是却不能说。
一定是今夜的场面过于血腥,吓到了陈子安。
“娘子,你……做什么?”
陈子安看着缩进被子里的柳如雪,心中一叹。
战斗还未结束。
“相公,别动,放轻松些,我最近自创了个招式,你看看有什么漏洞没……”
日月楼上悬宝剑的事,如一夜寒风,从凉城吹到凉州,从凉州传至江湖。
如一滴水滴落池子,荡起几圈涟漪。
哒哒哒的马蹄声出现在十里坡的官道,玄衣卫的地级神捕被刺客当场诛杀,以及凉州知州被斩首之事,惊动了朝堂,更多的玄衣卫朝凉城赶来。
清河帮风雷堂被血洗的事,被说书人大肆渲染后,也变得越发的离奇。
日月楼观剑大典,更是在坊间酒肆被人大谈特谈。
风雪卷凉城。
春风不知何时能来,铅灰的雪云弥漫,给凉城蒙上一层阴霾。
“……只见那隐剑客踏云而来,出现在日月楼上,左手挽诀,右手微抬,大喊一声:剑来!”
“满座剑客匣中宝剑,皆是吱吱作响,纷纷出鞘,霎时间,天空满是飞剑漫空,那场景,你们是没有看见多壮观!”
春草堂。
楚俊生喝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身上的寒气被火塘驱散,泛起阵阵水雾。
“楚先生,后来呢,后来呢。”
“你快说呀!”
还未到中午。
已有不少闲散人和酒客在春草堂拢火,听楚先生说书。
云锦儿抱着狐狸,打一个哈欠,说道:“楚先生的话你们也信,别让他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我家姑爷这间草堂的屋盖都要飞天了。”
“小姑娘,不懂别瞎说。”
“好好的草堂怎么会飞呢?”
楚俊生捻着胡须,神色刻板。
这好不容易有点江湖话题,大家都乐意听,顺便赏几个铜子,你来搅和什么。
不干人事。
“被你吹飞的呗。”
“哈哈哈!”
草堂内顿时充满快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