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凉城隐剑客!”
人群中,一名武者一把抓住身旁要以剑自颈的剑锋,任由鲜血染红手指。
有人睁开眼。
走向擂台的,是略显单薄,形单影只的身影。
但。
他也是一把剑。
他的身上,泛着青冥剑芒。
所有人的剑,都在震颤。
叶青莲驻足,她没有擦拭嘴角的鲜血,也没有回头,只是,她的眼睛在眼眶一点点的跟随,转动。
当陈子安经过她身边时。
她感觉到这一把剑的刺芒,让她遍体生寒。
可偏偏,这些剑芒,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她体内的红尘剑,在吟啸震颤。
剑灵动。
剑归附!
守心剑不能影响红尘剑,那数十丈的巨剑,亦不能撼动她的内心。
可眼前的人,他的面容模糊,却又是如此的清晰。
坚定。
从容。
他踏上擂台。
停下脚步。
面对有些惊愕的和西域三僧,陈子安缓缓抬起手,向前一指。
“你们入迷界而冥顽不灵,非佛之举。”
“嘲笑大奉江湖在先,非江湖良人。”
“我有一剑,还请就戮!”
话落。
陈子安的掌心平摊。
霎时。
整个演武场上,万剑齐动,万剑出鞘,盘旋在空,形成长长的游龙。
万剑供陈子安取用。
天地间。
一片铮铮之音。
万剑池畔。
有一把老乞丐给阿良削的木剑。
那一夜。
阿良入剑阁拜柳剑仙后,他丢掉了心爱的木剑。
它静静的平躺在地面。
陈子安的手指轻轻触及长空。
木剑轻吟一声,落在陈子安手上。
唰!
陈子安没有多言。
手中木剑向前刺出,一剑吐三芒。
三名番僧,皆被陈子安锁定气机。
“狂妄之徒。”
高处,罗摩迦双手合十。
而金刚门的未来佛子净生,虽然面目干净,却是一脸的假笑。
“师尊,他又变强了。”
普慧明王没有说话。
擂台上,三枚金刚圈从净尘双臂,脖子飞出,合在一处,金色的光影叠加,随后哀鸣一声,凝了又散,散了又凝。
高大的净沙大吼一声,被斩断的禅杖自动飞到他手上,解下脖子上挂着的巨大佛珠,将其一缠,重新凝聚出长长的禅杖。
嗤嗤嗤!
剑芒如星。
吞吐在禅杖日月两方。
噔噔蹬蹬。
净沙后退数米,才堪堪用禅杖稳住身形,禅杖杵地的那一头,古老的青石板如江河叠浪,不断的被掀飞在空,如雁排成行,风沙四起。
净罗是三个番僧中唯一没有用武器的人。
但他的手指呈似握非握状态。
手臂一伸,数十拳影如风。
手臂以回,化拳为爪,爪如力指,形如鹰勾。
拳如苍牛猛虎,爪如罡风横空,指尖咔咔作响。
双臂摆动间,已是三招狠辣刚猛的外家功夫!
“大罗掌!”
“迦叶指!”
“猛虎爪!”
大恩寺的住持空相面色微变。
这三门绝技,曾是大周时期的少林绝技,如今大部分绝技都在梵天寺的藏经阁中。
大恩寺虽然也有一些抄本,但并不完全。
而金刚门属于外域佛脉。
这些绝技,不应该会才对!
“师兄……”
一旁的戒律院首座也是面色肃然,未能脱口之言,他们心中都明白。
虽然大家都属于佛门。
但却有很大的区别。
而对于佛法的传承,武学方面,是最为核心的东西。
空相凝眉看向金刚门大护法罗摩迦,眉头微皱。
他比谁都明白,此刻别说是他,就算是请归元师叔出山,也无济于事。
大恩寺众僧满怀心事,目光未曾离开擂台。
陈子安一剑出而三僧动。
那手中木剑看似平平无奇,却仅仅是一刺,就逼得三名番僧处于被动状态。
净罗的外家功夫叠加,却连陈子安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逍遥游。”
被击败的白玄素陷入某种癫狂状态,面若死灰,他被天宗众弟子推着,他凝望擂台上陈子安的身形,嘴角露出一抹嫉妒。
忽然间。
擂台阴阳两明。
陈子安施展子午剑诀。
这只是地品剑诀。
原本属于道宗外流剑法。
天宗之中,有日月剑法,阴阳剑法,皆为天品。
然而。
这一套剑法,在陈子安的手上,却将擂台分为两半,上为天,下为地。
纵横剑技。
捭阖之间!
以最初剑招,化腐朽为神奇。
三名僧人,被陈子安的剑阴阳割晓。
只见陈子安身影闪动,化作三道身影,每个人都在他的剑影笼罩之下。
但实际上。
是他的剑太快。
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偏偏剑招,连七品,六品这样的武者都能看清。
平平无奇。
手中木剑。
只有淡淡的剑芒吞吐。
嗤。
净尘的三个金刚圈,没有防住陈子安的剑芒一点。
肩膀被洞穿。
身影淡去,鬼魅般的出现在净沙头顶。
一剑凌空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