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ign。”
“husband。”
其他人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回答的问题,丈夫的反义词是妻子,这可是高中就学过的常见词,放在前面考对手还行,现在已经对了好几轮再拿出来问,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是孟公子乱了方寸吗?
“squander。”
林跃的回答同样叫人意外:“你们知道商人眼里最抠门的客户是什么吗?是一种叫‘丈夫’的生物,他们总是很节俭,不舍得买这,不舍得买那。”
听懂的人不由莞尔轻笑。
孟晓骏没有停,想了想又道:“woebegone。”
这个词说得周围人一头雾水,woe是悲哀的意思,begone有离开,走了的意思,悲伤走了就是快乐的意思呗。
然而林跃的回答是:“cheerful。”
快乐的,高兴的。
孟晓骏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林跃冲他笑笑:“该我来出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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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想学吗?我教你啊
良琴看了孟晓骏一眼,得到点头的回应后,皱着眉头说道:“你出吧。”
“Apollonian。”
读书会的人面面相觑,有知道这个词的,也有不知道这个词的。
孟晓骏想了想,迟疑道:“Dionysian。”
“对,Dionysian。”林跃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这是一组很有意思的反义词,Apollonian,有秩序的,理性的,Dionysian,疯狂的,狂热的。前者的词根是阿波罗,后者的词根是狄尼索斯。没错,就是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和酒神。在希腊,人们把太阳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尼索斯供奉在一个神庙里,狄尼索斯代表的是母系社会中痛苦与放纵交织的癫狂,而阿波罗代表的是父系社会的理性、智慧与均衡。”
没人说话,都被他的解释所吸引了,没想到这一对正反意义的英文单词背后大有故事。
“好了第二题,virtual。”
孟晓骏由迟疑了:“actual?”
林跃说道:“virtual这个词挺有意思的,在词典的定义里,它既有真实的意思,也有虚拟的意思,乍一看这是互相对立的两个释义,但其实这两个意思是统一的,这里的‘真实’指的是‘这个东西是虚拟的,但是无限接近真实’的意思,当然,这个词多用在科技领域。”
“既然第二题是virtual,那么第三题就该是sanction了。”
“sanction。”他又郑重地发了一遍音。
孟晓骏的脸都黑了,心说这家伙哪儿冒出来的,平时也没见他在英语方面用功啊,怎么这奇葩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prohibition?”
林跃冲他笑笑,又看向周围的人:“你们知道吗?sanction这个词来源于宗教,它既有惩罚、制裁,又有赞成、鼓励的意思,我想以后少不了会对你们造成许多困扰,这是放在文章里经常需要回读的一个词汇。其实要理解它呢,有一个非常好的角度,你们可以把自己想象成上帝,对于人类的态度,是不是那种既赞成、爱护,又会给予约束和制裁的管理者情绪?”
所有人都不说话,呆呆地看着他。
“懵了?不懂?那你们记住这件事就可以了,日后见得多了,自然会有正确的理解。”
林跃望孟晓骏说道:“第四题,dog-days。”
乍一看这是两个词,dog和days,孟晓骏被他问迷糊了,其他人也皱眉苦思,挖空记忆想要找出它的解释。
成冬青在一边嘟囔道:“dog,狗,days,日子,狗日子……狗日的,你怎么骂人呢?”
孟晓骏思量再三,犹豫再三,哼唧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不会了?”林跃笑笑:“狗日子,这样说也没错,不过我更中意‘热成狗的日子’这个释义,dog-days这个词在英语中用来描述北半球七月、八月这两个最热的月份,翻译成中文的话,应该是三伏天。那么他的反义词就应该是三九天,The third period of nine days。”
孟晓骏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到如今不认输吧,会被人讲输不起,认输吧,又很憋气。
良琴站起来指着林跃说道:“说了拼单词,你这个是复合词,不算。”
现场一片安静,没人说话,反正气氛挺尴尬的。
当然,大家都表示理解,毕竟是青梅竹马嘛,她是最没有办法接受孟晓骏失败的人。
“良琴,是我输了。”孟晓骏站起来把她按到座位上,转身进了里面的房间,再走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本《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
“愿赌服输,从今天起它是你的了。”
说话的同时,他把那本厚厚的辞典推到林跃面前。
是,游戏输了令人沮丧,不过这件事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对面那个家伙之所以总是翘掉专业课去学法语、德语、俄语那些没前途的语言,并不是脑子烧坏了,是因为人家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英语这门课上。
要知道孟晓骏在英语这门课的成绩,甩班里的同学一条街,对面那个人呢,甩他一条街。
“谢谢啊。”林跃接过《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转手塞给成冬青:“它是你的了。”
还在纠结狗日子、狗日的、三伏天这三个词和dog-days关系的成土鳖抬头看着他的侧脸,脑门贴满了问号。
林跃说道:“你现在用的那一版太旧了。”
成冬青看看自己手里那本从老家带回来的,没了封皮,纸张都泛黄的英汉词典,再看看怀里近乎九成新的《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辞典》,很开心,暂时也没多想,随手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色印章,里面是“孟晓骏之书从不外借”九个字。
他是一个土鳖,但不是蠢鳖,脑筋转了几个弯顿时回味过来,重新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林跃。
难不成,他知道孟晓骏的毛病,所以才趁机要求追加赌注,用这样的方式把书搞到手?
孟晓骏的书不是概不外借吗,赢过来的就没问题了吧。
“林跃,这……”
成冬青看向对面:“晓骏,书还给你。”
他总觉得这样做不好,寻思来寻思去,还是觉得应该把书还回去以示讨好。
土鳖能够想到的问题,聪明如孟晓骏怎么可能想不到,把对面递过来的书往回一推:“你当我孟晓骏是什么了?输给别人的东西我只会赢回来。”
成冬青有些下不来台,其实他也是好意,害怕孟晓骏这个爱书之人因此嫉恨林跃,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从孟晓骏说的话来看,读书会的小游戏只是一个开端。
林跃不想跟孟晓骏啰嗦,也认为有自己的打压,对他的成长或许是一件好事,便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王阳身边。
“可以啊,深藏不露,一鸣惊人,你没看刚才孟晓骏脸上的表情,我只在他被他老爸骂时见过。不过我很好奇,你的英语为什么这么好?”
作为一个农村人,家学是法语不符合逻辑,他的英文水平比孟晓骏强更不符合逻辑,就说口语这一项,不多跟老外交流根本练不出那种味儿。会有老外到山沟里跟他对话吗?绝无可能!
林跃说道:“忘了你跟孟晓骏说的话了吗?总有些人是你一辈子望尘莫及的。”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不信吗?”
林跃翻开了良琴的钢琴的防尘盖。
王阳回头瞄了一眼,孟晓骏正在跟读书会的人分享一本他最近在看的书,完事问了大家一个问题------我想请大家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这代人。
他其实挺理解孟晓骏的,在专业课上被林跃打败,那就从其他方面扳回来。他们四个人里,他呢,特长是泡妞儿;成冬青呢,老实人(如果这也能称为优点的话);林跃呢,现在看来学习能力极强,不过为人低调;孟晓骏呢,热情,以及热情所赋予的能够点燃身边人激情的领导力。
是的,他又在铿锵有力地做演讲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在这儿谈了太多的思潮,主义,方法,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想找到一个现成的答案,我们都希望有人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去生活,其实呢?没人能够给出让我们满意的答案,生活是一个大命题,但是怎么过生活,是个非常私人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由我们自己来回答。所以我认为,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改变,改变身边每一个人,改变身边每一件事,唯一不变的就是此时此刻的勇气,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我们将改变整个世界。”
要么王阳不愿意来参加读书会呢,因为每次开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的场面,在他看来还不如把时间花在参加一场舞会,或者构思一首情诗更有意义。
改变?改哪里?怎么改?看似慷慨激昂,其实说了等于没说。
这同样是林跃的想法,与其让大家听孟晓骏的废话,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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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不想当翻译家的厨子不是一个好钢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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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芳菲,春润大地。
彦良躺在阳光明媚的山坡上,嘴里哼着来自地球的小调,静静享受着异世界的美。
掐着指甲盖儿算了算,穿越来此有七天了。
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作为一名21世纪大好青年,他最大的长处就是有一颗躺赢我命,躺不赢也是我命的咸鱼之心。
“唔,险些忘了。”
彦良在怀里捣鼓半天才从内衬掏出一团皱巴巴的纸蛋儿。
别人家的修真界通讯手段要么是飞剑传书,要么是玉简寄讯,还有玩传音阵的,到了云华仙宗这里就是一封火漆封口的信。
【就这逼格还特喵的仙宗?别逗了好嘛。】
他展开那封信,放到太阳底下。
彦良心想这可不算偷窥别人隐私啊,他这是在做好事,万一那个被自己穿越的倒霉孩子有未了心愿,比如难舍青梅竹马,放不下未婚娇妻什么的,这个担子他得扛啊……
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
【看我多棒,多仗义,多善良。】
啪!
一道黑线落在他的脸上,有点凉。
彦良拿手一抹,发现是坨鸟屎。
“傻鸟,有种别给我抓到。”
他瞪着眼珠子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目标,只能气哼哼地躺回去,把信里写的内容大声读了出来。
是的,不是默念,是读,朗读!
“彦良吾弟。”
一瞅信首称谓,彦良的心凉了半截。
“来信已经收到,对于你在山下的遭遇,大哥表示遗憾。如今父亲和母亲闭关冲击筑基中期,看情况没有几年时间不会出关。现在家庭诸事皆由我处理,希望你不要介意大哥代父执笔回信。
将你外放江宁县任道官一事由仙宗执事堂决定,即使父亲和母亲没有闭关,也无力改变宗门规矩。大哥觉得你能到红尘中去,也不失为一场历练,或许能够得到机缘更进一步也未可知,但有一日弟能名动汉京,得拜国师,大哥必然锦簇及地,倒履相迎。”
读完书信内容,彦良将那团纸揉成一个球儿。
他心想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云华仙宗小修士还真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儿,没有青梅竹马,未婚娇妻也就算了,特么的亲弟弟在山下道观受人欺负,做大哥的用一句“一场历练”就打发了。
真不知道他们修的是哪门子仙,太上忘情吗?
彦良十六岁那年,被执事堂评定为终生无望筑基的门徒。
按照云华仙宗的规矩,对于这种无望筑基的外门弟子,会下放至世俗界做道官,一来为云华仙宗寻觅可塑之才,二来稳固仙宗对朝廷的影响力。
正常情况下入世道官的年龄都在二十几岁,而彦良十六岁就被赶下山,到江宁县的白云观当了一名道官。
这当然是一件很委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