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良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兄长姊妹又对他在山下的境遇漠不关心,说起这一年多的生活,那可真是一把辛酸泪,满腹离人愁。
“王师兄,虽然我知道自己有点小帅,还有一头让人羡慕的黑发,但是你能不能别再给我打广告了。观主一直教导我们要谦虚,你这样做我想低调都不行的。”
彦良背手挺胸,长衫随风而动,一副出尘之象,“真是愁死个人。”
王福用手摸了摸脑门稀拉拉的几根毛儿,油腻的脸涨成猪肝色。
那小王八蛋分明在骂他是一个秃子。
虽然他确实是一个秃子。
“你小子最近吃了雄心豹子胆,修为不见长进,嘴巴倒是一天比一天贱。”王福恨声说道:“今天我不收拾你,有人收拾你。”
王福说的收拾他的人就是眼前站的几十号人。
有孔武有力的男人,有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悍妇,有提着锄头挽着裤腿的老头儿,他还看到一个挎着篮子背着包袱,像是刚回门的小媳妇儿,藏在人群后面一脸羞涩地瞄他。
很明显,他们不是进香客。
【真是哔了狗了,这是要让小爷当背锅侠啊。】
跟王福对话的同时,彦良也在筛选信息,大体弄懂了眼前几十号人来这里的目的。
修真界有一种叫做云涎草的常见灵植,以其果实为主药炼制的云涎丹是练气期门人用来辅助修炼的必备丹药。
云涎草不是必须在仙山灵田生长,世俗界也能种植,但是产量很低,极少结果。
云涎丹对于山上的弟子来讲,由宗门执事堂定期分配。对于下放门人就有些残酷了------宗门不再配给丹药。作为补偿,这些人离开时可以携带草种到山下种植,通过提供云涎果给宗门来换取修炼所需丹药,乃至灵石碎片。
【好嘛,山上弟子公务员,山下弟子事业编,怪不得那小子撒泼打滚都不想离开山门呢。】
回到村民的问题上来。
当朝国师前两年搞出一个所谓仙方,常人服下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寿之效。
宫里传出消息,说皇帝陛下希望国师能够大量炼制此药供应王公贵胄及忠臣良将。
仙方里的一剂主药就是云涎草的茎叶。
江宁县令为了讨好皇帝,同想要献媚国师的白云观观主一拍即合,选了县城外一座背靠山岭的村庄做实验,发动村民大面积种植云涎草。
县令大人承诺,不管云涎草结不结果,县里都会高价回购。
村民们信了他的话,把地里的麦苗铲掉换成云涎草。
可是呢,眼看到了收获季节,县里没动静了,县令这王八羔子跟忘了似的,只字不提回购的事情。
村民们去找,县令要么躲着不见人,要么让县丞和主簿打太极,一个字就是“拖”。
拖来拖去拖到年末。
村民们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再去种什么云涎草,还换回小麦。
村民们去找,县令要么躲着不见人,要么让县丞和主簿打太极,一个字就是“拖”。
拖来拖去拖到年末。
村民们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再去种什么云涎草,还换回小麦。
村民们吃了大亏,自然不会再去种什么云涎草,还换回小麦
江宁县令为了讨好皇帝,同想要献媚国师得白云观观主一拍即合,选了县城外一座背靠山岭的村庄做实验,发动村民大面积种植云涎草。
县令大人承诺,不管云涎草结不结果,县里都会高价回购。
村民们信了他的话,把地里的麦苗铲掉换成云涎草。
可是呢,眼看到了收获季节,县里没动静了,县令这王八羔子跟忘了似的,只字不提回购的事情。
村民们去找,县令要么躲着不见人,要么让县丞和主簿打太极,一个字就是“拖”。
------------
第七百三十四章 跑得快不如头铁
跑得再快能快过子弹?何况中途还要停下来去捡线盘,这似乎成了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有人劝青帮弟子稍安勿躁,不妨等待夜幕降临,那时日军狙击手的视力必然受到影响,那时再去送电话线成功率会高很多。
就在这时,四行仓库东南方响起一阵枪声,密集而低沉,像是92重机枪在运作。
今天的战斗不是结束了吗?难道日本人不服输,再次发动攻势?
一直关注战况的张教授舔舔嘴唇,眯眼对着单筒望远镜往右移,寻找枪声的源头。
然后,他看到了一样东西,差点惊掉下巴。
一辆九一式装甲车慢悠悠地从日军驻守的中国银行仓库废墟驶来,像是故意嘲讽那些人一样,车头插着一面画着大大红叉的旭日旗。
沿途的日军士兵疯了一般对它射击,然而从三八式步枪到歪把子再到92重机,打在车身除了溅起点点火星屁用没有。
要击毁这玩意儿起码得37MM以上口径的步兵炮才行,然而上级给的命令是不许炮击,所以他们恨得骂娘也没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驶过西藏路,在桥头转了个弯,开倒档缓缓后退。
当~
当~
当~
来自狙击步枪的子弹打在发动机盖,打在炮塔表面,打在轮毂上。
然并卵。
那个铁乌龟对日军狙击手的嘲弄就像他对青帮的嘲弄,关键是车里的人开得还是日产九一式装甲车。
苏州河南岸的中国人呆呆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大陆仓库天台的524团士兵也呆呆看着那辆九一式装甲车。
南北两岸鸦雀无声。
这时垃圾桥路口驻守的英军士兵眼瞅着车门打开,里面探出一只手,把掉落在地的线盘捡起来放进车厢。
解恨。
太解恨了。
然而对于林跃来讲,还不够。
拿到线盘后他并未急于离开,车辆停在垃圾桥上足有半分钟。
南岸的人不知道驾驶员在干什么。
隐藏在三百米外银楼天台的日军狙击手把这看成对他的挑衅,就算明知道打不穿车身装甲,也不能弱了气势。
嘭~
嘭~
他连开两枪,当第三次拉完枪栓,拿眼去对瞄准镜时,前方骤然一花,居然有一只鸽子飞到枪口附近,干扰了他的视线。
“走开,混蛋,走开。”
日军狙击手赶走那只捣乱的白鸽,调整好姿势眯起眼睛再去瞄时,车身左侧射击孔枪火一闪。
啪的一声响。
瞄准镜炸裂,一枚子弹自右眼入射,从脑后飞出,鲜血喷出数米远,狙击手仰面倒在地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成了血窟窿。
后面的二等兵观察员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干掉日军狙击手,林跃默默收起九七式狙击步枪,开着从日本人手上缴获的九一式装甲车慢悠悠地驶过垃圾桥,在大陆银行仓库南门前面停住,打开车门,迎着驻守士兵活见鬼式的目光走出,把线盘随手丢给一名班长,直接沿楼梯往上------要去四行仓库必须经大陆银行仓库天台。
直到这时南岸围观的群众才爆出一道喝彩。
……
林跃来到四行仓库三楼的时候,李想和杨树生满脸兴奋。
“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七月呢?”
“被谢团附带走了。”
“哦。”林跃点点头,心说人没死就好,完事注意到老铁鼻孔塞着俩棉球,顿时哭笑不得,这货到底还是挂了彩。
老算盘在旁边一脸讨好地道:“林爷,你回来了。”
这次真不是恭维,因为找遍整个524团,能说走就走,说来就来的人只他一个。
“这就是日军开炮炸出的窟窿吧。”
前面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林跃的注意力,往那边一看,见是穿着皮夹克的申报记者方兴文,正拿着照相机对陈树生等人跳楼的两个窟窿一通拍。
林跃二话不说,走过去揪住方兴文的衣领就是一顿爆锤,把这位记者打得晕头转向,后面站得端午、老葫芦等人一脸懵,搞不明白他发什么疯,人家好心过来慰问,他就拿拳头招待?
一拳乌眼青,两拳脸打肿,三拳过去已经嘴角见红……
直到这时朱胜忠等人才反应过来,齐家铭赶紧过去搂着林跃的腰往后拉,但是以他的力气怎么可能搞得定。
“别冲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眼见齐家铭拦不住他,朱胜忠跟上去拉林跃的胳膊。
“你这是在干吗?为什么打他?”
为什么打他?
别人或许不知道,林跃很清楚,这货一边把国军情报卖给日本人,一边把日本人的情报卖给外国佬,两头吃两头赚,要不是看他后面生出一些身为国人的良知,早就一枪打死他了。
林跃一方面想教训一下方兴文,又不愿意把人打死,所以不能告诉这些人方兴文接触过近卫勋的事情,不然的话自己没把他打死,524团的人倒把他打死了。
“你干什么!”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声,随着举枪拉栓的声音,一杆枪抵在林跃后背。
“干你屁事。”
他皱了皱眉,松开捉住方兴文衣领的手,又把齐家铭和朱胜忠俩人推开,看向持枪威胁的人。
来人是雷雄,机枪连连长。
战斗结束后,修复、加固防御工事成了最重要的任务,谢晋元让雷雄负责监工四行仓库一楼的工程,他一直闷头工作,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方兴文来到这边后第一站不是四行仓库三楼西墙的窟窿,是一楼前厅,毕竟那里才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身为一名记者,没道理不优先拍照取材------要知道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四行仓库呢,战场一手照片就是钱,就是名望,就是资历。
谢晋元和政府高层希望这里发生的事情被外界知道,激发国人抗战勇气也好,改善民众对国军的印象也好,在外国人面前争取支持也好,总之,雷雄等人得到的命令是竭尽所能配合方兴文,为其提供便利。
方兴文在一楼大厅拍照完毕,找雷雄打听陈树生等人牺牲自己爆破龟甲阵的故事,作为他们的连长,雷雄把日军使用挖掘机不成,又寻求爆破楼体的事情讲述一番,为了给这篇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搭配照片,方兴文从一楼来到三楼。
雷雄在下面忙了一阵,想起三楼是逃兵班休息的地方,担心双方起冲突,便放下手头事务上楼查看,谁成想一来就看见林跃在打方兴文。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笔杆子厉害着呢,方兴文是申报记者,万一出去后一通写,把524团贬得一文不值,那他们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日军进攻四行仓库的时候你在哪里?”雷雄对林跃有着几近仇恨的愤怒,下午日军进攻四行仓库的时候没见人影,现在战斗结束了,他遛回来了,更可气的是对着方兴文就是一顿老拳,简直就是和谢晋元公然作对。
“我打死你这个逃兵。”
咔咔~
雷雄拉动枪栓,打开了中正式步枪的保险,跟着他上来的机枪连士兵也举枪威胁。
与之对应得是李想和杨树生,二话不说提起花机关,扯了一把拉机柄,一副你敢开枪我就敢造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