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眼锋转动,望向吕云。
被那种锐利的好像刀锋一样的目光盯视着,吕云就感觉自己像是被退了毛的猎物,瑟缩着,毫无反抗的余地。
沉默了移时,秦歌终于再度开口。
“杨奇,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杨奇依旧保持着举枪瞄准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钉子一样。
“还有七发!”
“足够再要七条人命!”
以他的性格之凶悍,以他的枪法之精准,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的弹夹里装的就是把条人命。
潜台词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吕云只是狂傲,但是他并不傻。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已经无需多言。
他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竭力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势,以免晕死过去。
“很好!”
秦歌的话像是夸奖,又像是认同,转而话锋一变。
“吕云,我只问你一句话,而且只问一遍。”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谁向你透露了我的身份?”
话音落地的同时,杨奇手里的枪微微动了一下。
身边那具余温尚存的尸体告诉他,这绝对不是嘘声恫吓,而是最后的警告。
就这一下,犹如一记重锤,轰然砸碎了吕云的自信。
他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
那一刻,他的自信彻底崩溃,神色惶惶如丧家之犬。
“是王长义!”
王长义?
秦歌双眉微拧,咀嚼着这个名字。
此刻,他的大脑犹如一台算法超常的引擎,快速搜索着过去的记忆。
很快,那个名字和一张清秀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是他!”
几乎同时,杨奇开口说道:“是秘书处机要六组的人。”
机要六组管理着每次会议的纪要,而且就在特别办的内部。
原来一切都是出自内部泄密。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
秦歌自忖深谙此理。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他还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此刻,他的神色冰冷的好像结了霜一样。
秦歌不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一脸疑惑的杨奇和浑身瑟瑟的吕云。
杨奇张了张嘴。
“秦——”
他本想直呼秦歌大名。
可是在那种强大的气场压迫着,这两个字说什么都喊不出来。
下一秒,他终于换了一个称呼。
“秦主任,这个人怎么处置?”
秦歌头都没回,只剩下飘渺的声音悠悠飘来。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这只是一头巨鳄而已。”
“把他发到兵部,以刺探和泄漏国家机密论处!”
“告诉兵部的人,这个人和他的资本集团,我再也不想见到了!”
当声音落地的时候,秦歌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远处。
杨奇收枪入套。
望着那个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人,他不禁苦笑了一声。
“吕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说话间,打开步话机。
很快,吕云和秘术都被抬走。
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
6月1日。
这原本是一个充满了稚气且欢快的日子。
可是整个特别办里却肃杀、紧张。
警卫组奉秦歌的军令,对整个特别办上下近千人进行肃清。
凌晨1时,机要组秘术王长义被逮捕。
同时间,兵部组织临时军事法庭组,赶往特别办。
凌晨1时30分,对王长义进行秘密审讯。
据王长义交代,他的堂兄王长明供职于吕云的云集团。
一夜之间,兄弟二人家里各自多出了半吨黄金。
秘密由此泄漏。
凌晨3时,临时军事法庭组以泄密罪对王长义进行审判。
非常时期,非常措施。
临时军法组秉持快审、快结、快办原则,一锤定音,传出王长义死刑。
凌晨5时20分,黎明将至。
在第一抹朝霞升起之前,枪声响起。
砰!
这一声枪响,震颤了特别办近千人的心。
一夜无眠。
可是无一人的脸上有疲倦的神色。
这一夜的惊心动魄震撼到了所有人。
吕云的事犹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特别办。
雷霆万钧!
霹雳手段!
所有人都被秦歌杀伐果断的行事风格震撼到了。
这个文质彬彬的后生,这个大学未竞的男孩,第一次在人前展露出他狰狞的面孔。
你道我是个书生,我却是一介将首!
杀人无算,醉里挑灯看剑!
就在所有人都震惊之时,秦歌的声音从扩音器里幽幽流出。
“我是特别办主任秦歌,诸位请听我说。”
“你们以为身在这里,只是一份工作吗?”
“能够受邀来到这里的,都是人中龙凤,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大灾将至,末日就在眼前,人类文明是否能够继续延续,还是个未知之数。”
“龙国未来百年的国运,现在,就掌控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
“生我者父母,佑我者家国!”
“有生之年,能够有一次机会肩扛国运,既是责任,更是一种荣幸。”
“甚或你们的每一个决定,每一句话,都会影响到国运的发展。”
“从今而始,一言一行,务必谨慎。”
“还望诸公好自为之!”
国运当头,舍我其谁!
秦歌的话犹如一记重炮,在众人的心目当中轰然炸响。
在炸碎他们最后一丝杂念的同时,在那一片废墟上种下了一粒种子。
一粒力扛国运的种子。
自从特别办成立,所有人都隐隐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又不十分的清楚。
然而现在,秦歌终于彻底摊牌,告诉众人:我们在拯救国运。
一股使命感涌上众人心头。
蓦然间,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秦歌的话无一字在说泄密,可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里的秘密哪怕泄漏一个字,都意味着叛国。
第69章 执迷不悟,塔国仍在自欺欺人
此次泄密事件,不可谓震惊不大。
特别办上下各部,统统被彻查。
吕云的运集团和东南资本也不例外。
在龙国,胆敢干涉国家行动的人,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