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的是,在这个冬季,贫僧在北山寺久坐一月,观雪漫山河之景有感,创出了一式佛门掌法,也不知是否上得了台面,正好趁机机会,想请善玄大师帮忙指點一二!”
“善玄大師,应该不会拒絕吧?”
这话一出。
众人脸上的失望又立即转变成了浓浓的兴奋和期待。
两尊活佛终于还是打起来了!
不枉他们千里迢迢赶来听佛!
这一次观礼,真是值了!
但也有许多人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
观日的一掌,善玄能接下么?
不会接了之后,身负重伤,当场圆寂吧?
……
同一时间。
在距离高台较远的一个房屋里,几日前和六戒分别,刚风尘仆仆赶回到寺庙里不久的胖墩小沙弥禅定一行人正一脸气愤地盯着观日所在的位置:
“简直太过分了!”
“老方丈都服软了,这个观日方丈还在咄咄逼人,怪不得那天普真的行事也那般嚣张,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扛月牙铲的小沙弥禅正握紧了手上的武器,一脸不甘:
“在北狄,普真有六戒师伯出手教训,可在南山寺,又有谁有资格和实力出手教训观日方丈呢?”
“老方丈眼下实力不在巅峰,怕是难以抵挡!”
禅定同样心急如焚,忍不住叱骂道:
“还活佛呢!我看这观日就是个卑鄙小人!”
“有本事怎么不在二十年前来南山寺和老方丈打上一场?只敢等到老方丈阳寿无多又损耗心力过于严重才登门求指教,心机太深,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禅正无奈道:
“胜之不武,也是胜了。”
“外人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会大肆宣扬老方丈败在了观日的手上,宣扬南山寺不如北山寺!”
这话一出,几人皆是沉默。
这几日,由于一寺双佛一事,南山寺好不容易又积攒了一点声望,眼看着便要重新崛起……
可谁曾想,观日打破以往约定俗成的规矩,亲临南山!
难不成今日南山寺又要失去一切了么?
然而……
正当几人都在为善玄感到忧心忡忡之时。
倏然间。
有一个白袍面具人徐徐走到了屋外,并伸手敲了敲门:
“几位大师,请问……”
“善玄方丈剛才所说的斋饭,是在这里领么?”
第二百零九章 南山寺的第三尊活佛
“施主,斋饭在山下。”
胖墩小沙弥禅定一直心系善玄方丈,但发现有香火客登门后,还是耐着性子转过头朝其双手合十,不失礼数。
“咦……”
但当见到来人的打扮后,他又不由微微一愣。
白袍,面具……
这可不像是寻常的香火客,怕不是来趁火打劫的江洋大盗吧?
“施主,你若是来吃斋饭的,我们南山寺管够,可若是来偷金银财宝的,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剩余几个和尚也都一一侧目。
“阿弥陀佛。”
几个老和尚将小沙弥们护在身后,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身为命星境的高手,他们居然看不穿来人的虚实,这代表着对方至少是一尊皓月境!
皓月境来寺里讨斋饭吃?
怕是另有图谋才是!
“敢问施主,来自何方?”
一尊老和尚壮着胆子上前询问,同时接过了禅正手中的月牙铲。
不料来客却并未表示出什么恶意,反而自报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身份:
“我来自北方。”
“是奉了王爷和世子殿下的命令来南山寺担任方丈的。”
“……”
几位和尚面面相觑,皆是感到十分荒唐。
“施主不要开这种玩笑。”
一个老和尚严肃道:
“南山寺已经有善玄方丈了,而且下一任方丈的人选也已定下,是在北狄成佛的六戒师兄。”
“再者……”
“即使老方丈圆寂,六戒师兄不曾成佛,可施主身上没有半点佛门气息,也不曾剃度出家,如何担任我寺方丈?”
小沙弥禅定也质疑道:
“你这骗术手段可一点都不高明!”
“六戒师伯帮世子殿下收服了北狄,以王爷和世子殿下的人品,又岂会恩将仇报,让你来夺取方丈之位?”
“……”
面具下,姜青玉的表情有几分尴尬。
这事情做的确实有几分不道德。
不过,眼下高台之上,实力正值鼎盛的观日在咄咄逼人,而善玄方丈讲佛七日,心力损耗不小,再加上阳寿无多,怕是难以招架!
自己来的倒也正是时候。
“几位,来不及解释了。”
“善玄方丈目前的处境可不太妙,你们如果不想让他老人家承受观日的一掌,便为我寻一件僧袍和袈裟,扮作南山寺的第三尊活佛代他接掌,如何?”
“……”
几位和尚越发糊涂了。
“施主,你这不是要我们帮你弄虚作假骗人么?”
胖墩小沙弥禅定嘀咕道。
但下一刻,却被老和尚敲打了一下头。
倘若可以让善玄方丈渡过此劫,多活上几年,就算是弄虚作假又如何?
大不了事后都被罚抄几千遍佛经、几个月每日只能吃一顿饭罢了!
“施主有意帮南山寺度过劫难,是我寺之大幸!”
“只是……”
“活佛可不好假扮,施主倘若对佛法领悟不够深刻,即使穿上僧袍袈裟,剃去三千烦恼丝,怕是也瞒不过观日方丈的灵目!”
“万一被观日方丈当众揭穿作假,那我南山寺可就彻底颜面尽失了!”
这话一出,几個小沙弥顿时一脸愁容:
“那可如何是好?”
姜青玉微微蹙眉,从怀里取出了那本当初在北狄六戒所赠的《楞严经》:
“来的路上,我把这本经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后来在山上也听到善玄方丈讲了一段时间的佛法,只要不与观日论佛,应该足以应付了。”
可老和尚却摇头道:
“万一,观日要和施主论佛呢?”
“我们南山寺今日已经出现颓势,要是再被人发现弄虚作假,怕是佛门圣地之名将不复存在了!”
“贫僧担不起这个责任!”
众人一阵沉默。
但下一瞬,胖墩小沙弥禅定却是眨了眨眼,灵光一现:
“师叔,我有办法让施主和观日论佛不漏破绽!”
几人好奇望去。
却见小沙弥已经爬上一尊木质佛像,并将其身上的袈裟扒了下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佛祖大人,禅定也是形势所迫,请不要怪责,明日……不,下个月开始,我每顿饭都只吃一碗米饭,以此来惩戒自己,望佛祖宽恕!”
同时,他朝老和尚催促道:
“来不及了,师叔,赶紧把你的僧袍脱下来给施主!”
“我和禅正、禅空带着施主上高台为方丈解围!”
……
同一时间。
高台上。
听到观日要用自创的一掌向自己讨教后,善玄方丈脸上仍然挂着慈眉善目的笑容,可内心却不由微微一沉!
果然,来者不善!
对方今日摆明了是要来打压南山寺,这一掌,势必是全力以赴!
若是在鼎盛时期,善玄方丈自然不虚,别说是区区一掌,便是打上个数日数夜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