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良沉声道：“从眼前的情况来判断，这个虚鬼巢穴比人鱼岛还要大得多。”
“也就是说，人鱼岛下面全是空的？ ”人鱼族长声音颤抖的问道。
原来这么多年来，人鱼族都生活在虚鬼巢穴的上方。
那么，还有地下通道连接着这个空间？
想到这里，人鱼族长感到无比后怕，眼前这么多的虚鬼，真的能除尽？
“嗯。”牧良应了一声。
他凝眸扫视着一座座肉山，数着高阶虚鬼的数量。
牧良心生震动道：“能感应的九阶虚鬼有八只，八阶虚鬼二十三只，七阶虚鬼二百三十一只。”
“八只九阶虚鬼！ ！ ”人鱼族长惊呼出声。
他只有八阶的实力，然而这里和他实力相当的虚鬼有二十三只，更别提那八只九阶虚鬼了。
娜安声音颤抖，惊恐道：“族长……你小声点。”
人鱼族长连忙闭上嘴，花白的胡子止不住的抖。
“可能更多。”牧良平静声道。
人鱼少女和人鱼族长机械式的侧头看向牧良。
“远处有更多的高阶虚鬼。”牧良语出惊人道。
他控制重力领域，三人继续向前飞去。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成堆的虚鬼。
“二十六只八阶虚鬼了。”牧良低声道。
人鱼族长和人鱼少女脸色更加难看了。
三人往前缓缓飞了几分钟，视线尽头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里是……”牧良停了下来，低头凝视深渊。
“牧良阁下……怎么办？ ”娜安艰难的吞咽口水。
“下去看看吧。”牧良平静声道。
“……”娜安欲哭无泪，想说不要下去了啊。
“我下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牧良回头看向人鱼族长和人鱼少女。
“还是一起下去吧……”人鱼族长慌张道。
幵玩笑，让他留在这里，万一虚鬼都醒来，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娜安快哭了，却也不敢独自留在这里，光是看那蠕I动的肉山，头皮就无比发麻。
“走吧。”牧良手一挥，带着两人向深渊下落去。
呼呼呼???
风迎面吹来，深渊两旁挂着许多低阶虚鬼，大多数都是一阶和二阶的。
娜安抿着嘴I唇，扒拉着手向牧良靠近，找寻安全感。
牧良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
他回头看向前方，深渊裂缝很长，蔓延向远处。
牧良猜测，这条深渊在海底深处，所以才没有海水翻涌进来。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才看到深渊的底部。
牧良停止下落的动作，深渊底部是一颗颗巨大的肉球，隐约还能看到里面蠕I动的胚I胎。
“这些是？ ”娜安瞪大眼睛。
牧良猜测道：“应该是虚鬼的卵。”
他感到意外，虚鬼竟然是卵生的，原以为和哺乳动物一样，是胎I生的。
牧良看向深渊前方，那是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他在想，这条深渊通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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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5：人鱼要灭族。（1更）
人鱼族长侧头看向一脸从容的牧良，沉声问道：“牧良阁下，现在怎么办？ ”
牧良平静声道：“先上去吧，商讨对策再决定怎么办。”
“……好。”人鱼族长老苦涩点点头。
他知道，之前谈好的交易多半要作废了。
现在的情况，只凭飞鱼、珍珠兽和珊瑚，是无法让牧良帮这个忙了。
人鱼族长心里还有另一个担忧，虚鬼巢穴比想象中的还要大，牧良还解决得了吗？ 牧良意念控制，重力领域覆盖向娜安两人，无形的力托着三人向深渊上飞去。
三人原路返回，没有惊扰到虚鬼们。
深长的洞口里，牧良沉默不语，一旁的人鱼族长和人鱼少女同样闭嘴不~言。
洞口，灯笼甲虫发着光，照亮洞-口周围的地面。
“还没上来。”阿宇脸色凝重。
“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人鱼战士低头看向洞内。
“就是一座座由虚鬼堆叠而成的肉山丘。”璃月轻飘飘说了一句。
“虚鬼堆成的肉山丘！ ！ ”人鱼战士们脸庞一颤，开始脑补银发少女的描述。
“是真的吗？ ”阿宇颤声问道。
“亲眼所见。”璃月瞥了他一眼。
“……”阿宇突然有点不敢在岛上多待了。
呼呼呼???
风从洞里吹出，牧良带着人鱼族长和安娜飞出洞穴。
“牧良大人！”璃月和妮吉莎松了口气。
阿宇迎接上来，恭敬的问道：“族长，怎么样？ ”
人鱼族长脸色苍白的摆摆手，大口呼吸着。
在地下时，他不敢大口喘气，现在回到地面，才敢深呼吸放松身体。
“娜安？ ”阿宇疑惑的望向人鱼少女。
怎么两人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娜安身体颤栗，后怕道：“地下，地下都是虚鬼，最少有几百万只。”
“几百万只！ ！ ”阿宇等人惊呼出声。
几百万只虚鬼是什么概念，那是可以堆满人鱼岛的数量啊。
“真的吗？ ”布微儿红I唇大张着，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样子。
“嗯，低阶虚鬼不算什么，棘手的是高阶虚鬼。”牧良低声道。
“牧良，有很多高阶虚鬼吗？ ”璃月轻轻拉住他的手。
牧良轻抬手，琉璃凝聚出几张椅子。
他拉着璃月坐下身，严肃脸道：“九阶虚鬼最少有八只，八阶虚鬼最少也有三十只。”
“这么多！”布微儿娇呼一声，心里生出想逃离此地的念头。
“密密麻麻的虚鬼肉山，太恐怖了。”娜安蹲下身，双手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她现在回想起在虚鬼巢穴里的每一刻，都感到害怕和恐惧。
“那怎么办？ ”阿宇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人鱼族长沉默了许久，才抬头看向牧良。
他语气沉重的问道：“牧良阁下，还有把握解决这个虚鬼巢穴吗？ ”
“我如果全力出手，人鱼岛会从此消失。”牧良一字一句道。
“人鱼岛保不住吗？ ”人鱼族长脸色沉了下来。
“你也看到了，虚鬼巢穴比人鱼岛还要大，光是虚鬼的数量，就能把人鱼岛吞没。”牧良语气平静如水，阐述着事实。
“那如果只将虚鬼清除掉呢？ ”人鱼族长不甘心的问道。
牧良眼神平静的注视着他，语气冷淡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
人鱼族长脸露尴尬。
是啊，那可是百万只虚鬼，想保住人鱼岛，又想清除全部虚鬼，这根本不可能。
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如果牧良出手对付那些虚鬼，和那么多高阶虚鬼战斗起来，那么人鱼岛必沉。
九阶虚鬼最少有八只，哪怕牧良实力高强，也无法轻松解决它们，更何况还有百万低阶虚鬼。
“现在你们只有两个选择。”牧良伸出两根手指。
“什么选择？ ”娜安颤声问道。
其余人鱼族人都看向牧良，等待他的回答。
“第一个选择，是你们人鱼族留在这里等死，等下面的虚鬼涌上来，吞没你们。”牧良扫了眼人鱼族长。
他身体后靠，继续道：“第二个选择，岛上的人全部撤离，放弃这里。”
这是无解的局面，无论如何，人鱼岛都不再属于人鱼族。
“不能离幵啊，这里是我们的祖地。”人鱼战士毫不犹疑的开口拒绝。
“是啊，这是祖地，不能走。”其他人鱼族战士同样开口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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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牧良抬眸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冷漠道：“和你们所谓的祖地一起，被那百万虚鬼灭族。”
“灭族......”人鱼族长瞳孔收缩，又一次沉默下来。
“族长……”娜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打从心底不想离开人鱼岛，但这事关族群的存亡问题，也许必须得离开，只是这个决定，要由族长决定。
“这是一个取舍问题。”璃月清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