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说到底是两人的亲人。
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割舍下的。
“师尊……”
夭夭看到顾长歌的到来，吃了一惊，急忙乖巧地喊道。
顾长歌神情温和地点点头。
银花婆婆也识趣，打算自己离开这里，知道顾长歌或许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夭夭。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顾长歌竟然叫住了她。
“此事你也一并听听吧。”
顾长歌淡淡说道。
“是上仙。”
银花婆婆有些吃惊，然后急忙恭敬道。
夭夭也有点好奇，大晚上的，师尊会给她们说些什么？
随后，顾长歌开口把姜阳这些年在仙仑圣地所遭遇到的事情，告知了两人。
就算他现在不说，姜阳估计也会找个时候，向夭夭道明他的苦衷。
索性不如自己帮他说出来。
这样的效果反而更好。
闻言，夭夭不禁瞪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相信。
“哥哥他竟然被扔去当苦力了……这仙仑圣地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夭夭小脸上不由露出气愤的神情来。
不过很快，见顾长歌皱眉深思的模样。
夭夭也反应过来，感觉不对劲，小声试探着问道，
“师尊您给夭夭说这些，应该不是为了只说这些吧？”
顾长歌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为师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897怕你接受不了……”
听完这些，身为修士的银花婆婆，都感觉后背发寒。
更别说夭夭一个小女孩了，脸上变得很是苍白。
突然间挖出不祥来，然后所有苦力都死了。
偏偏其中姜阳活了下来，修为进境飞快，在仙仑圣地的地位水涨船高。
难道他是运气太好，太幸运了？
银花婆婆摇头。
尽管那是自己的孙子，她都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这太古怪了。
“此事存在不少疑点，姜阳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靠体质就能撑下来吗？可他那个时候，一点修为都没有。”
银花婆婆想了想，认真说道。
她当初好歹也是一方圣地的优秀弟子，对于不祥这些东西，还算是了解。
闻言，顾长歌也是点了点头，表情露出一丝深意来，“挖出了不祥，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据本尊所知，即便是圣人沾染上不祥也有暴毙的风险，姜阳一个当时都还不能修炼的凡人，是如何在不祥气息下活下来的？”
“此事的确疑点不少。”
“上仙您的意思是？那天的不祥出了问题？姜阳他……已经不是他了？”
听闻这话，银花婆婆面色不由一白。
其实不用顾长歌再多说什么，她这个时候也已经猜出来了。
夺舍这个词在天辰界，并不是很陌生。
至于为何仙仑圣地没点反应，恐怕如今占据姜阳身躯的那个人，和他们有很大联系。
想到这里，银花婆婆满脸悲哀和愤怒，无奈、苦涩、悲伤等等情绪皆有。
“师尊……您的意思是，其实哥哥他已经不见了，如今占据着他身躯的，是另外一个人？”
夭夭的神情看起来比银花婆婆冷静多了。
虽然她此刻也同样是小脸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紧咬住唇。
声音在发颤。
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一点点的预料。
她其实宁愿姜阳变了，也不愿接受哥哥姜阳其实已经不见。
而今占据着他的身躯的，是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陌生人。
对于师尊顾长歌的话，现如今夭夭是深信不疑的。
而且连婆婆都这么说了。
这件事情，还有其余的可能吗？
尤其今日大殿之中，姜阳的言行举止，乃至说话方式，都和她以前所知道的哥哥完全不同。
“为师其实也不是很确定，这件事还需要再商榷，总之这几天夭夭你和你哥哥接触的时候，要注意一下。”
“放心，有为师在，他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也不可能伤到你的。”
“为师也希望自己的想法多虑了。”
顾长歌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是无奈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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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虽然一直觉得人祖转世身和所谓的夺舍流差距不大，但说起来肯定是有很大差别的。
像人祖这种老油条，轮回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点手段隐瞒，对外完全可以造成双魂共生的局面。
就算是至强存在出手探查，也别想发现出夺舍的痕迹来，顶多解释一句是前世记忆苏醒。
顾长歌这么名正言顺地告诉夭夭两人姜阳被夺舍的事情，其实和诬陷也没区别。
因为他现在也没什么强有力的手段，可以直接证明姜阳不是以前那个姜阳。
但是这也不重要。
毕竟，夭夭十分信任他。
他要的就是夭夭对姜阳产生怀疑，生出戒备来。
如果姜阳愚蠢的可以，直接向夭夭出手的话，那就正合顾长歌的心意了。
两人身上的天辰界气运相撞，他从中坐收渔翁之利，关键时刻对人祖进行补刀。
岂不妙哉？
“按照人祖如今的手段来看，他是不大可能把原本姜阳的意识保留下来，成大事不拘小节，所谓的伟光正，还不是表面维持出来的形象。”
“毕竟正经人，谁会世代挑选圣女……”
“也就是说夭夭之前的那个哥哥，应该已经消失了，她恨上人祖，也是应该的。”
“我身为师尊，出手帮助她，这样可没有错。”
顾长歌心中诸多念头闪过。
面容上依旧是温的神情，看不出异常来。
至于利用夭夭的愧疚，他可丝毫没有。
与其被人祖利用，何不让他这个师尊助她一臂之力，报哥哥被杀之仇。
“夭夭，这枚玉佩你好好收着，其中蕴含为师的一缕道则法身，遇到危险的时候，捏碎它，为师自可感应到。”
顾长歌沉吟一阵，随后继续开口说道。
同时手掌之中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诸多符文闪烁，古朴而神秘。
上面蕴含着惊人的气息，一缕仿佛可让天崩地裂。
“谢谢师尊。”夭夭乖巧接过。
顾长歌微微一笑。
他知道夭夭不大可能遭遇危险。
关键时刻，道果力量爆发，谁能伤得了她？
但是夭夭自己并不清楚。
在她看来，顾长歌之所以会给她这枚玉佩，是因为担心姜阳趁他不在的时候伤害她。
这让她心中很是感动。
当然顾长歌还有另一层用意在，这枚玉佩之中蕴含的并不是所谓的道则法身，而是他的一道万化魔身。
万化魔身类似于神念，相当于他的一缕神魂，端坐其中，可时刻知晓夭夭的动静。
他知道接下来姜阳肯定会前来寻找夭夭，打着带她游玩的幌子，实则得到夭夭的信任。
那个时候，他这个师尊如果插手其中，免不了引得姜阳怀疑。
姜阳虽然打算对付他。
但是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
顾长歌也不打算打草惊蛇，所以才打算通过夭夭掌控姜阳的一切动静，到时候姜阳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猜到顾长歌的目的。
“道则法身……”
银花婆婆羡慕地看了眼，她能感受到这枚玉佩的恐怖和不凡。
有这枚玉佩护身，估计圣人也不可能伤到夭夭。
她这个师尊，真是神通广大啊！
还有什么东西是他拿不出来的？
不过很快，想起如今姜阳的变化，她面容上又露出愁容、无奈、纠结等情绪来。
毕竟连上仙也说了连他都不确定，还需要再行商榷，那么姜阳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真的是被夺舍了吗？
而就在夭夭、银花婆婆两人对姜阳进行怀疑的时候。
顾长歌也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声音。
姜阳的气运点果然又损失不少了。
他能亲眼看到天地间有些虚无缥缈般的运势，在快速流逝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