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忽然笑了起来。
阿蛮愣愣地看着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前辈露出如此模样的笑容，像是干净澄澈的湖水、飘动的白云，给人无限的温暖。
而且，笑得如此好看。
她一下子就出神了，脑海里浮现昨夜做的那个难以启齿的梦，脸上不禁生出几分霞色来。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阿蛮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这样，但知道，她不想和前辈就如此分离。
虽然两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人生何处不相逢，你又何必为此感伤？”顾长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和。
“前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能告诉我吗？”
阿蛮垂着眸子，像是有些茫然失措的少女，衣袖下的小手，有些不知安放。
她不知道顾长歌的名字，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他为何要帮助自己，更不知道他之前所说的交易，又是什么。
太多太多的。
顾长歌就像是迷雾般，忽然间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她的面前。
“名字？”
顾长歌笑了笑，眸子落在她脸上，道，“你可以叫我魔主。”
“魔主……”
阿蛮在心中牢牢记住了这两个字。
854 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师父，衍阳真界的道子（求订阅）
顾长歌并没有直接选择离去，随后数天让阿蛮回到了她所在的部落，和她的养父等人团聚。
他没有现身，只是在暗中看着这一切。
有关蛮族以及蛮神的诸多事情，都由阿蛮亲口告知她的养父等人。
这要如何处理，也不是顾长歌所要在意的事~情。
倒是蛮神宗一日之间覆灭，周围尽数化作废墟，在这方世界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很多势力都前去调查，不过顾长歌早已出手，替阿蛮解决抹除掉了痕迹。
阿蛮也并不担心，会被这方世界的其余强者，探查到踪迹等等。
当然以她现如今的实力来讲，其实是不太需要忌惮，这方世界的其余势力。
夜色安宁，月光如水，在部落内流淌。
顾长歌站在远处的山峰上，身后一轮满月高悬，皎洁清冷。
他身着纤尘不染的白衣，静静望着下方篝火明亮、许多蛮族族人载歌载舞，充斥着一片热闹欢欣的部落。
寒风吹来，让他的衣袂飘舞起来，似月下将乘风远去的仙人。
“希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顾长歌目光落在远处的阿蛮脸上。
这个少女脸上洋溢着开心灿烂的笑容，正和许多族人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尽显洒脱。
对于她来讲，明悟了所谓的真相后，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般不安，太过于急迫。
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对此，顾长歌并没有点破，毕竟阿蛮还需要磨炼，还需要成长。
若是所有真相，都由他亲自告诉她，那他又何必花费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顾长歌其实传授了阿蛮不少东西。
有功法神通，也有禁术天功，也有一些他独创的秘术，在离去之前，顾长歌勉强尽职了下。
虽然他没有让阿蛮称呼他为师尊，但是阿蛮自己，其实已经将他当做真正的师尊看待。
“期待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阿蛮。”
随后，顾长歌轻轻摇头，没有选择和阿蛮告别。
他也不是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人，也没必要特意来个告别。
下一刻，他的身影像是泡影般，在原地消散。
天地间所有关于他的气息、痕迹、因果，都在这刹那消失不见。
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方世界一般。
而就在这时，正在部落内，和许多族人在喝酒吃肉的阿蛮，却是忽然一愣。
冥冥之中一种奇异的感觉传来，令她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有些发慌。
阿蛮本来还满是欢欣笑意的脸上，笑容快速消失，小脸有些发白。
“怎么突然那么心慌……”
这一刻，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涌现在她心中，让阿蛮直接站了起来，然后不顾族人的吃惊不解目光，开始往后山赶去。
“前辈……”
阿蛮冲着月华洒落、万籁俱寂的深山大喊道，小脸上的神情，无比的慌乱，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某种很珍贵的东西一般。
不过空旷俱静的深山之中，除了她自己的喊声在回荡外，并没有任何回应的声音。
“为什么……”
阿蛮喃喃地道。
她本以为顾长歌还会陪伴她更久的时间，至少说度过这些天，然后才和她来个意料之中的道别。
可是就这么悄然离去，没有任何的声息和动静，甚至连分别的话语都没有，没有打任何的招呼。
这让阿蛮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浑身上下所有力气般，直接瘫软靠在了一株古木旁。
她本来都打算在处理完部落那边的事情，就踏上复仇之路，为她生父报仇。
而且，为了让顾长歌刮目相看，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之中，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和打算。
可那些话语，都没有来记得对顾长歌说，也没有得到他的一句夸赞。
“我……我还没来得及，喊您一声师父……”
“也没有归还您的这件外衣。”
阿蛮喃喃自语地说着，然后珍之若重地取出那件月白色外衣来，把脑袋埋在上面，似乎这样才能够从上面感受到前辈的气息。
她的情绪很低迷，本来晶莹美丽的眸子，也显得有点黯淡无光。
对于她来说，顾长歌不仅仅是前辈那么简单。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也让她明白前辈并没有最开始接触的那么冷漠，逐渐地会耐心地教导她一些东西。
哪怕是些粗浅易懂的道理，也会耐着性子为她解释。
而她也在尝试着，和前辈拉近关系，会故意地寻来凶兽肉，在其面前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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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前辈一开始表现得有些嫌弃，但是后面也接受了她的烤肉。
这在阿蛮看来，便是两人关系越发亲近的表现。
然而……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前辈就已然离开消失，就如当初忽然降临到这个世界一般，无声无息、不留任何痕迹。
“不过，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一定能见到您的。”
“亲口喊您一声师父。”
阿蛮并没有太过于沉浸在这低迷的情绪中。
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明白她接下来所要走的路，还很漫长。
她目光灼灼，无比的坚定。
“我会找到那个天神，亲自杀死他，然后让我的名字，响彻这浩瀚的宇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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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对着空旷寂静的深林中，恭敬地磕了几个头，随后转身毅然离开。
于此同时，在一片浩瀚遥远的宇宙之中。
无数的生命星辰坐落，星河璀璨，许多身躯堪比银河的古老星兽，驮负着一块块大陆，在这片星域间跋涉。
宇宙隆隆，恐怖的声势，像是大浪滔天，不断地拍落而来，令四周的所有星辰，都在簌簌颤抖，像是要自诸天坠落一般。
在这片生命星辰之中，有座恢弘宫殿屹立，灿灿夺目，压盖寰宇，神光映照八方。
而在殿宇上，有着“宙灭”两个无比古老的字迹，在熠熠发光，流淌璀璨的光辉。
一名身着简单丝衣的中年男子，正在殿内处理事情，他的面孔看起来并不年轻，眸子里偶尔有沧桑的气息显露。
“家主，命堂内有枚令牌破碎了。”
这时，大殿之外传来禀报的声音，让中年男子的动作略微一顿，然后平淡地问道，“谁的速度那么快？那块令牌，属于我的哪个子嗣？”
“回禀家主，那块令牌属于阿蛮小姐身边的试炼者。”
殿外的声音，恭敬回答道。
“阿蛮？”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的眸子突然一眯，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住了。
接着，他的笑容变得冷酷起来，“很好，只要她能通过最后一层试炼，未来让她接管我宙灭府又如何？”
“假以时日，成为我衍阳真界的道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855 诞生过超脱级别的真不朽，也好名正言顺（求订阅）
这浩瀚的诸天真界中，衍阳真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排行极为靠前的强大真界。
曾经诞生过超脱级别的真不朽存在。
无量纪元以来，许多的真界，衰败毁灭于量劫之中，被滚滚时间长河所淹没，沦为破碎的残破古界，早已不复存在。
很多的真界，也曾断绝传承，葬灭于古老纪元，当世再也听不到丝毫传闻，没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雷电会枯竭、时光会朽灭，但是这世间依旧有没有衰败断绝过的真界以及传承。
作为这些浩瀚真界中，绝对可称得上古老不朽的真界，衍阳真界在无尽苍茫之中，也拥有浩大的名头。
哪怕是强大到能够在苍茫之中跋涉的至强存在，听闻衍阳真界的名头，也会肃然起敬，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