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尴尬一笑。
因为受到了笔仙怨念的影响，整个事情的经过在他的印象中变得合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当着女孩子（笔仙）的面被吓晕过去，有些丢脸而已。
“这娃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啊，年纪轻轻的就死了，真是可惜。”司机尝试转移话题，为了找回面子，他强迫自己忍住恐惧盯着女尸看。
然而这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咦？这尸体真是从河里钓上来的？”
“是啊。”
“看起来不像啊。”司机有些疑惑：“如果是淹死的，那应该是在水里泡了好长时间，就算没有被鱼虾啃食，尸体也该水肿啊...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些我都是在深夜广播电台里学到的，我没杀过人！”
李牧讪笑：“没有，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他光想着让死者体面了，没想到这一点。
圣光具有强烈的治愈效果，同时还附带一定的伪装特效，女尸身体早已死亡，肉身失去活性，治愈是不可能被治愈的。
李牧只是为其附上了一层障眼法而已。
现在经过司机的提醒，李牧又微调了圣光，让障眼法的效果不再那么明显。
于是在司机眼中，女尸那看起来似是与活人一般无二的尸体忽然变得肿胀、惨白。
缕缕水渍缓缓溢出，空气中弥漫起阵阵怪异的臭味。
这下，才终于有了一点淹死之人的感觉。
司机又开始怕了。
“她她她，她怎么好像变了？！”
“没变啊，不一直都是这样吗？”龙华故作疑惑：“师傅，会不会是你看花眼了？”
“好，好像是......”
司机尴尬的挠了挠头，借助出租车的远光灯悄悄观察到龙华口鼻之间溢出的缕缕白雾，确定是活人，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至于地上的女尸——他小时候在村里也是守过夜的，接受了李牧等人给他灌输的设定之后，倒也不怎么怕了。
李牧和龙华两个活人一直在跟司机互动，就连笔仙也时不时的对司机露出微笑，让司机恐惧的内心逐渐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
但还有一个‘人’。
司机靠近龙华，指着依旧坐在河边垂钓的谷应，悄声询问到：“他这是...怎么回事？不都钓到死人了吗？他怎么还在那坐着？”
“你说他啊。”
龙华眼珠子一转，他明白现在的他一定是处于某种‘副本剧情’之内，当前的任务目标，大概就是稳住这个司机了。
于是他胡诌道：“刚刚你还没醒的时候，我们几个报了警，然后商量了一下，觉得如果能再钓上来一些跟这个案件有关的东西的话，应该能对警员们破案起到一些帮助...再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嘛，还是要重视一些的。”
司机感受着从龙华身上散发出来的些许温度，心中大定，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也来帮忙。”
有一说一，这是在做好事啊！
万一真能帮助警方破案，到时候警方一面锦旗送到单位，自己不得拿奖金？
干了！
......
129、懂事的司机
这个小细节也给李牧提了个醒，他顺手用恶魔之力修改了一下出租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抹去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谷应没有再次钓出什么东西，司机倒是钓出了不少。
毕竟，谷应现在是诡异，他所能钓到的，都是依托自身执念能力所钓到的附近的‘死亡’。
按照笔仙的说法，小鱼小虾当然也有死亡，而且还不少，但生命层次太低，除非极为特殊，否则会被执念能力直接忽略。
司机就不一样了，他完全是凭借自身的硬实力，收获颇丰。
破鞋、橡胶圈、啤酒瓶、包装袋......
杆杆不空！
“咳咳。”
司机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这些都是我故意钓的，水下这么多东西，肯定有什么是跟案件有关的，我在帮助警方提前收集证据。”
言下之意，他平常的水平不是这样的。
李牧通过恶魔之力感知，这些杂物跟女尸完全没有半点关系，就是纯粹的河底垃圾而已。
见司机面露尴尬，李牧出言安慰：“啊对对对，你说的对。”
司机：“......”
李牧的敷衍之意如此明显，他想看不出来都难。
几杆下去，司机心中已经再无恐惧，又或者是李牧与龙华一直在与他交谈，让他淡忘了恐惧。
他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天桥盖小被，凡事对对对。”
“噗！”
龙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恐惧的氛围一降再降。
凌晨三点左右，警车到来，先是封锁现场，而后找李牧几人了解情况。
司机连忙说道：“警员通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跟你们说啊，这大晚上的，我拉着几个乘客来这边夜钓，竟然钓起一具尸体，可给我吓得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