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至尊巫夜根本不存在,只是神话中的人物,你在这跟我说我身上有他的血液?”
见徐天又有下狠手的态势,那黑袍人忙阻止道:“我说的事真的,不信你可要去问荒山学院的人,巫夜就是他们那里出来的,说不定还存着巫夜的尸骨,那群老东西,要不是顾及着荒山院长那老怪物,老祖早就踏平整个学院了。”
徐天猛地眯起眼睛,荒山学院?
这可是整个蛮荒界最高学府,无数修炼者的梦寐以求的天堂,如今却从黑袍人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荒唐。
“既然如此,我便放你离开。”徐天说罢,便抬手撤了那符咒阵法,冷着脸看那黑袍人道。
“哈哈哈哈,你上当了,徐天,你中了我的阴咒,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黑袍人半截身子忽然疯狂的扭动起来,一阵黑雾涌起,将他包裹住。
徐天抬手,九劫剑光芒四射,一剑将黑袍人胸膛刺穿。
“额...”浓浓的黑血从他口中流出来,直到死他都没想到徐天敢杀死他。
“怎么可能,你会被血誓反噬的!我死了...你也得陪葬!”说完最后一句话,黑袍人彻底没了声息。
没错,在这段时间里,除了游历四方,徐天也在到处打听无灭组织和活死人的消息。
所幸有所收获,在街摊上淘到过几本古籍,上面就记载着消灭活死人的方法。
活死人浑身都是死的组织,没有一丝生机和活力,全靠胸腔内部的那颗带着一丝强者心头血的精气续命,要想完全灭了活死人,就得杀死他们的心脏!
“血誓么?我是立下了血誓,可惜,我发誓会放你走,但没说不能杀了你!”
徐天眉眼间尽是冷淡,只可惜这话黑袍人再也不能听到了。
他知道死了一个黑袍人还会有无数个无灭组织的人来追杀他,在此之前他需要寻找一个万全之策。
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尽管一路上交了那么多朋友,到最后也四散奔赴天涯,可后来他成了天凤城城主,身上有了逃不开的责任,还有皮修,倘若他死了,谁来看着皮修,别让他闯祸呢?
有了这一段经历,变强的心思在徐天心中越演越烈,他从未有过这般焦虑的心情,是的,当你身处最底层的时候,只有变强,才能生存下去。
荒山学院,或许他的下一站目的地就是那儿!
从玉佩空间里拿出一瓶化尸粉,随手洒在黑袍人半截尸体上,那面目全非的肉块登时化解成粉末,随风而逝。
将傀儡阿天扛在身上,徐天御剑下了山,却没有回院子,而是临时找了一处山洞暂时休息。
方才起飞时候那一瞬间的阴冷,让他心生寒冷。
黑袍人说自己中了阴咒,却没有任何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惑不解的脱下身上的衣服,徐天震惊的定在原地,他的右胳膊上,不知何时长出一条黑色的符文,如同长蛇一般在皮肤内游动。
无声无息,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徐天眼底满是恐惧,却又强迫自己沉下心来。
既然是咒语,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当下之际,最该做的就是抑制住这鬼东西。
想到这里徐天猛地出手,用神念牵引这丹田内部的灵气,冲击着全身筋脉,等到右手臂时,却剧痛无比。
“该死的!”徐天忍不住痛呼出声,右手更是变得通红,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血管。
再这样下去不用那无灭老祖来追杀,他自己就得死在这阴邪之物上!
正当徐天大汗淋漓的依靠在墙壁时,一道黑光自空间玉佩上闪出来。
徐天皱眉看去,没有他的神念调动,那黑骨链竟然自动出来了!
“什么人,出来!”
在蛮荒界,即便是生了器灵的宝器或者是丹药,也不会忤逆主人,更别说自己打开空间袋的禁制了。
所以徐天一见此景便大喝一声,果然,下一刻一道虚幻的人影便出现在他眼前。
此人身材高大,面黑耳阔,一双丹凤眼藏着浓厚的怨恨之情,即便是亡魂幻影,却也有着使人臣服的威压。
此人,定是个神帝以上的强者!
徐天立下判断,当场就行了个大礼,恭敬道:“晚辈没有分寸,惊扰了前辈亡魂,还请赎罪!”
那虚影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徐天,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猛地靠近对方,在徐天身前嗅了嗅。
“你竟然真的是至尊血脉!”
徐天吃了一惊,转眼一想,又释然了,当时和黑袍人大战的时候就随身带着这骨链,想必那时候这虚影就听见二人的对话了。
“晚辈也不知,只是那黑衣人的一面之词。”
虚影晃了晃,大笑三声道:“哼,好小子,警惕心十足啊。不过你对错认了,我现在巴不得你直接突破至尊!”
徐天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人和他无恩无怨,为何要关心自己的境界?.
第五百二十章 九重阴阳术
像是猜透了徐天的疑惑般,男人冷嗤一声:“你被那无灭老贼追杀,我和他则是有着血海深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懂了么?”
徐天惊出浑身冷汗,暗道这无灭老祖真能造啊,到处树敌。
“前辈既然是被无灭老祖所害,为何会附着在一根骨链上呢?”
虽然这种问题有些智障,但徐天就是想让对方放低警惕,明白他不是虚影的对手。
毕竟只有面对弱者才会漫不经心。
“呵呵,为什么会附着在这骨链上?这根骷髅骨链可是那无灭老祖的法器,当时和我对战,把我打的神魂俱灭,我也在死的最后一刻自曝内丹,那无灭老祖便用这法器圈住了我,最后我便用尽最后一缕残魂带着骨链藏到地下,直到后来才被我的亲眷残族找到,给我安了衣冠冢。”
似乎说到伤心处,虚影有些不稳,险些消失。徐天喉结滚动,跟着虚影的话仿佛能看到那超强者对战的血腥画面。
既然这虚影说能和无灭老祖对战,想必也是至尊级别的强者。顶级高手对战,能轻松毁灭一个城池甚至是国家!
虚影顿了会,才继续道:“我是中州陈王尚康,生前乃至尊巅峰,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道飞升,徐天,你身上有血脉之力,这也是我为什么选中你的原因,若有我的帮助,假以时日你定能站在这蛮荒界的顶端,睥睨众生,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
徐天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般,双眼睁大。
“前辈,你的意思是要夺舍我?”
虚影扶额,这孩子智商是不是不太够?
“我好歹也是个正派人士,怎么可能行这旁门左道之事!”
见尚康动了怒,徐天才咳嗽一声,假装恍然大悟,道歉道:“前辈别生气,我也是瞎担心了,前辈想让我怎么做?”
只要是不被夺舍,其他条件倒也能接受。
尚康冷哼一声,略一沉思便道:“我助你登上武道巅峰,你帮我报仇,杀死无灭老祖!”
徐天一口气没憋住,猛地咳嗽起来,好家伙,他就猜到是这样。
“怎么,你不愿意?别忘了你我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我暴露行踪,无灭老祖定会亲自出马,到这蛮荒界,到时候别说是你一个人了,整个天凤城都得陪葬!”
说到这里徐天终于正色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冷声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知道天凤城的?”
徐天突如其来的威视让尚康惊讶片刻,登时了然笑道:“好小子,你跟我演戏?”
没心思和他周旋,徐天直接表态道:“我可以助你杀死无灭老祖,但也警告你,任何时候,都别对天凤城的人出手,否则,你我便成为刀剑相向的仇敌。”
尚康神色玩味,“你倒是重情重义,我答应你,行了,你有手臂上的事阴咒吧?”
徐天被对方跳跃话题的思维惊到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好点头道:“是,被那黑衣人下的。”
尚康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来,隔着空气给徐天传了一缕灵气。
灵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清凉之感,顺着胸膛游进他的右手臂,对上那阴咒,登时剧烈的颤抖起来,却没有什么痛苦之意。
片刻后那阴咒似乎害怕那缕灵气,往徐天手腕处退了不少,渐渐不再游动。
徐天震惊了,为什么同样是修道的灵气,他的就会遭到那阴咒的剧烈反噬,而尚康的却让阴咒害怕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
见徐天又陷入沉思,尚康笑着解释道:“不必多虑,我这缕真气乃是蕴含阴阳大蕴的,你那是普通的修炼之气,怎能与之相比呢?”
徐天喃喃一声,“阴阳大蕴?”
尚康继续点头,随手一划,半空中便渐渐出现一本古籍的轮廓,那是尚康终其一生铸就的神级功法:九重阴阳术。
传说在整个蛮荒界的中心地带出过一个至尊巅峰级强者,那就是太宗人皇时期的陈王尚康。
此人极其擅长法术,各种天地大法手到擒来,当年修为更是到了至尊巅峰的境界,就差一步就能飞升到更高界面,蛮荒界创世以来的第二个仙人。
可惜被那无灭老祖盯上,先是逐一击破各个中州大势力,减去党羽,使尚康孤立无援。然后给他下了剧毒,让其修为降到了至尊初期,最后下死手将其打得神魂俱灭。
尚康一闭上眼就能闻到当年自己身上那股将死的气息,“徐天,你知道为什么无灭老祖要来杀我么?”
徐天这次是真不懂了,只能依照自己的猜想说道:“因为你身上的血脉?”
此话一出惹得对方摇头失笑。
“我身上的血液倒是其次,因为我天赋不高,不能和初代至尊巫夜相比,后代也不会遗传我的血脉之力。”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倒是徐天没想到的。
“只因为我这本九重阴阳术!那个无灭老贼想要我交出功法,想都别想,这是我终其一生才得到的成就,属于正道人士的修道之术,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可以看出眼前之人对武道一途很是执着,求道之心也至纯至真,与此相比,徐天倒有些愧疚了。心底对尚康的印象也不由得改变几分。
“前辈放心,既然您选择了我当弟子,我便会一心一意学习这本功法,绝对不给前辈丢人!只是前辈我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徐天内心矛盾的很,但还是想问清楚那乞丐老者的死因,恐怕就是这位亡魂干的。
“哼,你想问那个老头是怎么死的?”
徐天一惊,这人是会读心术么?怎么想什么他都知道?
“不必多想,倒不至于成了会读心,只是我将这九重阴阳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第九重就是窥道天成之术,一旦练成,就可以窥破天道,万事万物的因果都能被你知晓,再说你小子心里想的和脸上表现得虽然不一致,却也能猜到几分。”
徐天佩服的点了点头,就听那尚康继续说道:“那老头鬼迷心窍,死了也是必然的事。”.
第五百二十一章 老者死因
徐天不解,疑惑道:“前辈为什么要这样说?”
他知道,那老者其实是个盗墓的,即便是惊扰了尚康,但罪不至死,更何况眼前的男人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徐天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跷。
果然尚康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冰冷之意。
“距离我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千五百多年,朝代更迭,现在的人族早已不同以往,他们丢掉美好善良的品质,兴起战乱,互相倾压欺骗,导致邪灵倍出,怨气横生。”
“我虽然没有心思去斩杀一个普通的老头,但我身上的怨气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当时我还未曾清醒,附着在骨链上修炼自己的魂魄。在这1500年当中,已经有无数人进入过我的墓穴去盗取宝物、倒卖钱财。”
“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谁知那老头竟然胆大包天敢动我的衣冠冢。这才被我集聚已久的怨气所伤,所以我说他死是必然的。既然惊扰了我,我既不会阻止他咎由自取,也不会痛下杀手,已经算仁慈了!”
听到这里,徐天已是浑身冷汗。
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般模样,自己虽然同情那老者,那也不能再说什么了,面对当事人,他确实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就在这时,尚康又放缓语气,继续开口道。
“第一次见那老头,我看他印堂发黑,即便是不被我的怨气所伤,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既然你有同情心,何不将他那尸首收敛过来,给他安个坟墓?”
听了他的话,徐天点头道。
“前辈说的有道理,这也是正是我所想的。古语有言,相逢即是缘,何况那老者对我也有恩情,又赠我许多宝物,等回到民宿,我便抽空去一趟平安县,替他做个棺材,让他入土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