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班雨石退休养老,楚瀚文顺位提拔,自己这个员外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如今...
“如此,俞主事你还有什么话说?”班雨石十分和气的道,在一起几十年了,他从未用这种语气对俞安邦说过话。
人之将死,自己为什么不慷慨一些呢?
哼!看老夫要离开了,便不将老夫放在眼里,原本你还能继续就任这个监天府的主事,可现在嘛...
但愿你能够保住自己的命!
“哼!既然刘明喆将你这个郎中大人都买通了,我俞某还能有什么话可说!”俞安邦有气无力的道。
“大胆!俞安邦,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悟,竟然诬陷郎中大人!!!”刘明喆“勃然大怒”的指着他喝道。
“来人,将这个戴罪之人带下去!”
一旁的兵丁早已经准备好,领头之人正是作伪证的那个士兵队长。
“等等!”
“嗯?”在场之人又是一愣,因为说话的人竟然是没怎么出声的吏部员外郎楚瀚文大人。
“楚某虽然到吏部不久,但是观俞主事做事风格严谨,不像是如此放肆之人,我...”楚瀚文一脸严肃的道。
事到如今,他怎么能不明白这里面有问题?
刘明喆那个小子定然是做了不少工作,连班雨石都帮他说话,可这种不正的风气,绝对不能出现在吏部!
他楚瀚文不允许!
“楚大人,老夫马上就要解甲归田,养老去了,能够在卸任之前,再办一件大案子,这很好不是吗?”班雨石笑呵呵的看着楚瀚文,双眸中却是散发一股淡淡的冰冷之意。
他在警告楚瀚文不要多管闲事,上官退休时,是要对所有的下属给出评价的,员外郎是正四品,而他这个郎中却是从三品大员。
如果他的评语不好,会对楚瀚文今后的仕途产生影响,这一点即便是楚瀚文的老子,大金帝国的行政总务长也更改不了,而且一身傲骨的总务长大人,不能...且也不会帮他儿子修改这种劣迹。
那可是绝世鸿儒的名声啊!
另一边,刘明喆死死的盯着楚瀚文,那一双眼睛好似毒蛇一般,刘家所属的势力与行政总务长楚安澜井水不犯河水,可此刻楚瀚文竟然敢挡自己的路。
“呵呵!班大人都说了,临走之前要办一桩漂亮的案子,但如果这个案子里面有什么猫腻,岂不是有辱大人的声望?”
“楚...”
班雨石刚要说话,楚瀚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抢着道:“而且,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这件事的苦主呢?为何苦主没有现身?”
“嗯?”一旁垂头丧气的俞安邦一愣,随即满脸大喜之色。
对啊!
刚刚局势一面倒,自己都被气糊涂了。
想到这里,俞安邦迫不及待的大喊道:“楚大人,您提起这件事,让下官又想起来一件事。”
“今日,下官还有一件事情要向楚大人禀明,那刘明喆不但犯下之前那些过错,而且他还私自取消了那位苦主金玉栋的举荐名额,要知道那可是太一宗举荐过来的人啊!”
“刘明喆徇私枉法,只因为那个年轻人得罪了他,竟然不顾大金帝国的律法,还请楚大人查明此事,还那年轻人一个清白!”
“他可是太一宗举荐过来,此事一个处理不周,甚至会影响到太一宗对咱们吏部的感官!”
哗!
事情一波三折,俞安邦的突然出声,让此刻的气氛再次变了。
他一连三个楚大人,竟是完全没有将班雨石放在眼里,这让在场众人都嗅到了意思不寻常的意味。
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不过想想也是,郎中大人都要要俞主事的命了,还有什么顾忌可言?
“你说什么?那个苦主叫金玉栋?”楚瀚文一愣,随即失声道。
“是!大人!那名苦主就叫金玉栋,难道楚大人认识?”俞安邦满脸疑惑的道。
“啊!啊!没什么,本官不认识。”楚瀚文反应过来,连忙否认道。
原来这个姓金的小子被刘明喆给抹去了举荐名额,怪不得自己查不到他。
那日,戎帅回来将事情一说,隔日楚瀚文便命人调出了这一次被举荐入朝的人员名单,可是反复查询,并没有一个叫金玉栋的年轻人被各方势力所举荐。
当时他还以为金玉栋又说了谎,甚至还生了一阵闷气。
本想继续调查九黎镖局,可近段时间,楚瀚文实在太忙,因此而耽搁下来。
另一边,班雨石和刘明喆的脸色一变,取消苦主名额这件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金玉栋那个小子,这要怎么收买?
原本他们想,如果事后有人问起,便找个由头说金玉栋的身份不合格。
可现在,楚瀚文突然出手介入这是本已经是个变数。
那俞安邦怎么知道他们取消了金玉栋的名额?
这让两人一下子陷入了被动。
“刘主事,请问这金玉栋举荐的名额被取消了,是怎么回事儿?”楚瀚文看着刘明喆沉声道。
“呃...这...啊!是因为那个叫金玉栋的年轻人身份不合格,他是太一宗推荐入朝的,属于王公贵族子弟,让他进入吏部这等掌管整个大金帝国官员职位的重要部门,不太合适。”
“而且安置的职位如果不合适的话,还会引来太一宗的不满,所以下官所幸免去了他的举荐名额,保我吏部一片清明,如果太一宗有什么不满,尽管让他们来找下官。”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不!简直就是英雄。
楚瀚文面色铁青,就连刘明喆的队友班雨石的脸色都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