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还是我的夫人识货!谢谢哥!谢谢哥!”
山匪四哥在金玉栋面前,就好似一个顽皮的小孩子似得,用一句话来总结概括,那就是“有奶就是娘,哭笑任由心!”
此刻听到这对小环环的价值如此昂贵,山匪四哥立马就眉开眼笑了。
“行啦!既然郎有情妾有意,我不去做那个恶人......”说着,金玉栋端起了酒杯,笑着道:“祝你们能够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身为姑娘家,每一个女人不希望听到这句话?
李巧娘也不例外,虽然这句话晚了至少十年,虽然这句话是在现在这样一个场面中听到的,虽然......
但一切一切都无法阻挡此刻她内心蜂拥的情绪,看着金玉栋举起来的酒杯,李巧娘思绪万千。
十年前,如果自己没有进入江乐坊,恐怕也会与李家公子成婚,现在都儿女成群了吧?
可人生没有重头,十年已过,物是人非,李巧娘十分郑重的端起一杯酒,对准了身前这几个她刚刚认识一日的人。
“敬天地,敬诸君,敬四爷,敬自己,敬我逝去的,敬......”
说到这里,李巧娘看着桌子上面那对厚土子母环,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留下来。
“敬我所得到的!”
泪水滴落席间,佳人仰头酒尽,刹那间李巧娘又换上了一副笑意吟吟的表情道:
“四爷,我有个提议,咱们一人来说一个故事,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他人,伤感也行,欢喜亦可,总之要有意思,怎么样?”
“哈哈哈哈!好......呃......”
听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巧娘叫自己四爷的次数比一整日都多,山匪四哥得意忘形,一番大笑之后连连就要应下来。
可转念间,他却又犯了难,因为山匪四哥知道,他的这位哥哥金玉栋呦!
最不喜欢别人给他决定任何事情,这是心细的山匪四哥在日常生活的蛛丝马迹间注意到的。
是以,此刻他一脸小心翼翼的望向金玉栋,等待他的意思。
“好啊!成婚大礼,谁都没有新人大,既然新娘子提出了要求,我等自当满足就是!”
金玉栋笑着道,他不希望自己刚刚对于二人婚事的“独裁”在他们心中留下阴影,是以此刻变成了唯唯诺诺的“老好人”。
而有他这一点头,作为陪衬的衙役老王和孙家此次出行的管家刘福两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跟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此刻任谁都能够看出来,这婚礼也就是一个过场,恐怕山匪四哥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入洞房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刘福叔父先来!咱们可说好了啊!谁的故事要是让大家不满意,诺!换成海碗,一人自罚三碗酒。”
李巧娘张罗着将桌子上所有的酒碗全部倒满,却是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从新娘的身份转变成了成婚大礼酒宴的主持司仪,看到众人都没有异议,不由向着刘福率先开口道。
小小的一个酒桌,谁说话的先后顺序都是有学问的,相比于衙役老王,刘福是众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外人”,按理说应当谦让一些。
可实际上眼下的场面又是以金玉栋为主导的画风和气场,所以自然应当有刘福来第一个。
而同为总务管家出身并且一直担任孙家老家主孙凉茶护卫的刘福,对于这些门道也是门清儿的很。
此刻听到李巧娘点了自己的将,不由微微一笑,看着众人端起了身前的一只酒碗,感叹一声道:
“哎呀!讲故事!老奴一辈子跟在父亲身边,这碰到的故事还真不少,但这么冷不丁的要讲一讲,却是一下子将老夫难住了,这样吧!老夫三碗连喝,以酒谢罪。”
话落,刘福不等众人反应,一口接着一口,悦来客栈的一只海碗能够足足能够装满一斤二两酒。
这一碗下去,刘福直接就红了眼睛,他跟父亲行走江湖,四处经商一辈子,要说这酒量也是可以的。
但不知道眼下这是什么酒,竟然如此之烈,让刘福的肚子好似升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看着身前剩下那两碗,他一张脸当真是有点苦涩。
“哈哈!刘福叔父,不带赖皮的,按着酒场的规矩,喝酒就是喝酒,要是运功消酒,那是罪上加罪。”
李巧娘这一句话,直接封死了刘福所有的路,而坐在主位上面的金玉栋看到这一幕,却是暗自邹起了眉头。
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江月楼了吗?
在座的说是初识也好,朋友也罢,但却不是欢场中人。
李巧娘此刻虽然是在调动气氛,但在金玉栋眼里却是有点过了,看刘福颤抖的身子,极度用力而不让脊背弯下,这已经是明显不能再喝的状态。
可有了她的怂恿,刘福脸上也是一沉,伸出自己的双手,同时将两只海碗全部端起来。
咕咚!咕咚!咕咚......
能看出来,这位大叔也是拼了,一口气不歇,直接将剩下的两碗酒全部吞了下去。
“刘叔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啊!老刘,你先回去吧!”一旁的衙役老王看到刘福这幅样子,连忙站起身要去搀扶他。
可刘福却是咬着牙,摆了摆手,没有说一句话,朝着众人抛去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即转身便走。
吱呀......
“呕......呕......呕......”
房门关闭的同时,老刘呕吐的声音便也一并响起,金玉栋撇了李巧娘一眼,看转眼看到山匪四哥一脸迷恋的看着她,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而常年在欢场中混迹,李巧娘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远非常人,刚刚金玉栋的一眉一眼全部落在她的双眸中,此刻也不禁暗道一声糊涂,是以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不敢再多说什么。
哒!哒!哒!
“哎呀!是不是该到我啦?”正在这时,衙役老王却是有手指轻轻敲着海王的边缘,感叹道。
“这有酒,老夫便有故事啊!”
说着,衙役老王轻轻后仰,让自己的脑袋靠在椅背上面,双眸露出一副回忆之色道:
“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吧!那时候我刚刚有了带领小股商队上山的权力,满心欢喜的我,领着一只外来的商队......噢!对了!也是冬季,江岭山脉半年冬天,半年夏天,那时候正临冬季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