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心底猜测着。
一直到博思科带着人到来。
火鸦又一次的落在了秦然的左肩上,秦然以夸奖的姿态抚摸着鸟首,火鸦亲昵的蹭了蹭秦然的脸颊。
对此,秦然一笑。
能够顺利的找到“断指”,火鸦功不可没。
那种居高临下的侦查,即使是秦然自身也很难做到。
而通讯?
更是解决了秦然琐碎的麻烦。
没有火鸦的话,他想要博思科来到这里,免不了还要再跑一趟。
“2567阁下……”
从屋外的遍地尸体中走进了屋内,博思科看着倒在秦然脚下的“断指”。
博思科自身的实力很一般,甚至是逊色,但是眼光却是有的,看着地板上的痕迹和“断指”脖颈的伤痕。
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当时的状况后,博思科倒吸了口凉气。
“嘶!”
“自杀?”
顿时,博思科看着秦然的目光就浮现了某种变化。
因为,他完全想象不出一位以凶狠著称的帮派老大面对秦然时,遭遇了什么,竟然会硬生生的选择自杀。
没有拷问的痕迹。
对方就仿佛是看到秦然后,就被活生生的吓死了一般。
如果说对秦然有着某种了解的博思科还算克制的话,那些跟在博思科身后的城卫兵们却是惊惧异常。
他们又一次的回忆起了数天前那个仿佛噩梦般的夜晚。
甚至,某些胆小的人,还有些理解“断指”的做法。
“他自杀是为了让他的灵魂离开躯壳,是一种逃生或者说杀敌的秘术,而他的身份应该是草原人……”
秦然解释着。
并不是因为消除隔阂或者异样。
秦然可不再会一群陌生原住民的看法,他只希望博思科重视这个线索,从而找到“断指”与外界联系的方式。
或者是更多的,潜伏在勒尔德里的间谍。
秦然不相信,间谍只有一个。
必然有更多的人在这里潜伏着。
不过,在秦然话音落下后,却发现那些城卫兵的脸上,恐惧是怎么也无法隐藏的。
那一两个胆小的,人都开始打哆嗦了。
博思科也是满脸的不自然。
“灵魂也被消灭了?”
博思科声音干涩的问道。
“嗯!”
秦然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周围惊惧的众人,径直向外走去。
没有任何的话语,围拢在房间内的城卫兵,迅速的让开了一条足够秦然通过的走道,当离开了房间,秦然甚至清晰的听到了房间内,那些城卫兵松了口气的声音。
秦然摇了摇头。
虽然对这些城卫兵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两次的经历,却告知着秦然,想要依靠这些人帮忙守住勒尔德里,几乎是一个奢望了。
“断指”面对恐惧还能够拼死一搏了。
可这些人,恐怕只剩下了跪地求饶。
接着……
就是一场无压力的屠杀了。
完全可以做到,让这些城卫兵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进去,最后被活埋的结局。
秦然脚步没有停留,一直走到了贫民区外,才停下了脚步。
大约十分钟左右,博思科赶了出来。
“2567阁下,他们只是……”
下意识的,詹姆士八世的私人顾问又一次的想要向秦然解释城卫兵如此不堪的原因。
可是,这一次,博思科自己才开了一个口,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因为,不论是从哪一方面开始,这些城卫兵都是不合格的。
“殿下回来了!”
最终,博思科换了一个话题。
他很庆幸那位殿下,今天回来调用一批新的辎重,让他有了一个不突兀、完美的话题。
“玛丽?”
秦然一愣,冷峻的面容微微柔和了那么一丝。
那个身世类似,让他有着同病相怜之感的女孩,可以说是在这个副本世界中,他最看重的人。
哪怕对方的身份是原住民。
可,在这里谁又能够真的分清楚真与假呢?
第二十二章 你所想
转过了街角,秦然就看到了一队士兵。
不同于城卫兵,这些士兵显得要精锐的多,不单单是武器装备上,还有精神上的——那种看到他后,虽然恐惧、紧张,却没有忘却职责。
“雷霆要塞的残兵和王宫的禁卫军吗?”
秦然猜测着。
雷霆要塞有三千常驻的职业军人,当初的他是冲关,并没有完全的杀戮三千。
而禁卫军则明显是忠于詹姆士八世的人了。
尽管那位简妮·詹姆士当初几乎在勒尔德里达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依旧有很小一部分效忠着真正的国王。
哪怕……真的很少。
但对秦然来说,却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如果真的靠那些城卫兵的话,秦然完全想不出他除了执行斩首计划外,还有什么是能用的。
总算是有了一个好消息的秦然,步履轻松了一些。
虽然这些士兵在充斥着恐惧、紧张的双眼注视下,秦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些士兵并不友善。
但秦然却是坦然自若。
而在看到队伍尽头的玛丽时,秦然的嘴角微微上翘,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玛丽一身白色的骑士服,金色的头发依然如同秦然记忆中的那样,聚拢在一起,扎在了脑后。
狭长的蓝色双眸显示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而腰间的短剑,则让这份成熟变得英姿勃发。
一个女孩很难拥有这样的气质。
因此,即使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也会变得光彩夺目。
“日安,玛丽。”
秦然打着招呼。
玛丽点了点头,成熟的气质中带着矜持,但看向秦然的蓝色双眸却是如火焰一般的炽烈。
“跟我来!”
强忍着心底的冲动,玛丽这样的说着。
然后,就走向了身后的房屋。
这是一间十字街口的房屋,门窗经过了加固。
“临时指挥所?”
秦然扫视了一眼后,心底满是诧异。
按照他亲眼所见,即使是选择临时的指挥所,勒尔德里的王宫要比这里好得多,那里除去富丽堂皇外,在战争的时候,完全可以充当堡垒。
可见玛丽的先祖在建造王宫的时候,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不过,联想到玛丽的身世,秦然没有多问,只是跟着玛丽走进了房屋。
吱呀。
房门关上了。
而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走在前面的玛丽突然转身,直直的冲入了秦然的怀中,双手努力环抱着秦然的腰,将脸贴在秦然的胸膛上。
以玛丽的身高来说,这样做略显困难。
但仿佛这样做,才能够让她安心一般。
玛丽努力的踮起了脚尖。
秦然全身一僵,双臂不自然的摊开,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动作、话语来回应对方。
只能是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直到秦然发现踮起脚尖的玛丽,还想要跳一下,拉近她和他的距离时,这才回过了神。
身体没动,不自然摊开的双臂却是轻放在了玛丽的肩膀上。
让才刚刚起跳的玛丽就这样的回到了地面上。
玛丽的眉毛一蹙。
拧成了一个淡淡的凸起。
“你欠我一个道别……你应该补偿我!”
玛丽这样地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