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求求您,救救我们啊!”
年轻的执事继续哭喊着。
声音在夜晚中,传出了老远。
可惜,没有任何的回应。
“没用的。”
“感染力瘟疫的我们是注定被放弃的。”
“我们活着只会威胁到其他人,只有我们死了,被烧死了,才能够让某些大人物松口气。”
那位祭司再次开口了。
颓丧的声音,绝望的神情,影响着周围的所有人。
许多人瘫软在地。
死亡,是可怕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无视死亡。
吉诺看着周围的人,愧疚的情绪越发的浓烈了。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是我……”
突兀的道歉声在燃烧的仓库中响起。
这一声道歉,在这个时候,是那样的不合时宜。
陷入到绝望中的人们看向了年轻的骑士。
对方脸上的愧疚,让他们心底一颤。
是因为无法帮助我们而愧疚?
所有人的心底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浓浓的感动涌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夹杂着丝丝温暖。
被那位枢密主教抛弃后,这一丝温暖显得尤为的珍贵、难得。
即使是那位最先陷入绝望的祭司都被温暖着。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年轻骑士的身边,将手放在了半跪在地的年轻骑士的肩膀上。
“你没有错。”
“错是我们的。”
“是我们无法看清楚自己所信仰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家伙,是我们自欺欺人的认为那个家伙会就我们,活该我们被抛弃!”
中年祭司大声的说着,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滑过脸颊。
他的声音中满是不甘、怨恨。
这样的不甘、怨恨,迅速的感染了周围同样境遇的人。
是啊。
到了现在我们还期望什么?
如果真的能够得救,我们还会来到这里吗?
还会看到这样的大火吗?
哭声没有了。
每个人都在默默的流泪。
而中年祭司的话语还在继续着。
“我们向我们死后也不会去那个家伙的怀抱了。”
“甚至……”
“连我们的灵魂都不会存在。”
“毕竟,现在的事情是不能够让那些曾经单纯的信徒知道的。”
“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这么被烧死,就这么死的默默无闻,甚至,连灵魂都没有了,还被人称之为回到了那个家伙的怀抱。”
中年祭司的话语吸引着仓库中的每个人。
接着,他低头看向了年轻的骑士。
“吉诺拜托你一件事情。”
“将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告知所有人。”
中年人祈求的看着年轻的骑士,后者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然后,这位中年祭司又将目光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愿意为这个真正救助我们的年轻人拼一次吗?”
“没有回报。”
“没有赞赏。”
“只有死亡。”
“就如同他不求回报、不求赞赏,直面死亡的帮助我们一样!”
中年人询问着。
“愿意!”
话音落下后,之前年轻的执事就马上开口了,而在犹如是多米诺骨牌效应般,在场的人纷纷开口了。
“愿意!”
“我们愿意!”
人们一个个挣扎的站了起来。
“很好。”
“你们没有像懦夫一样令我失望。”
中年祭司点了点头,然后,以更大的声音喊道。
“他不该和我们一样死在这里。”
“现在!”
“让我们为他拼出一条路!”
话音落下,中年祭司转头就向着仓库大门冲去。
这样的动作,卡比奥自然是看见了。
这位主教冷笑了一声。
“垂死挣扎的蜉蝣!”
“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如雨。
但是与之前不同的时,这些箭矢竟然被那个中年祭司拦下来了,对方身形迅捷,手掌灵敏,带起一道道的残影,好像是采摘花卉般,将一支支的箭矢全都抱在了怀中。
不仅如此,下一刻,这些箭矢就被中年祭司抛出,以更加锋锐的破空声倒飞而回!
嗖嗖嗖!
噗噗噗!
开弓射箭的执事们纷纷中箭倒地。
卡比奥躲开了射来的箭矢,眼中满是诧异。
眼前的祭司他有些眼熟,但是已经记不起对方的名字了。
可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以对方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只是一个祭司。
起码是一个佩剑祭司才对。
而佩剑祭司是不可能感染瘟疫的。
脑海中一瞬间升起了诸多的想法,可是没有等卡比奥细想清楚,着火的大门就被这个中年祭司一脚踹开了。
四分五裂的大门,带着火焰冲了过来。
“圣裁所”的骑士、执事、祭司们纷纷闪避。
中年祭司直冲向了卡比奥,同时大喊道。
“大家快跑!”
立刻,仓库内感染了瘟疫的人们就冲了出来。
他们或许身体虚弱,甚至连脚步都不稳。
但是,阻拦的人却是纷纷躲闪。
谁也不想要被传染。
而之前的佩剑祭司们则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完全的不知所措,哪怕是这些人从身边经过,也是一动不动,仿佛泥胎雕塑般。
“你们该死!”
卡比奥看到了这一幕,他立刻咬牙切齿。
他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家伙好看。
在他干掉眼前的家伙后。
一层层锋锐的圣光笼罩在他的拳头上,当拳头挥舞而出的时候,这层圣光脱拳而出,直直刺穿了那个中年祭司的身躯。
然后——
轰!
中年祭司的身躯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虽然对方看起来有些疑点,但是这个时候的卡比奥可不会在留手了。
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跑!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转过了身。
一道道的圣光从他的身上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