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源自灵魂的哀嚎在餐厅内响起,清晰的传入到了秦然的耳中。
秦然漠然注视着约翰·迪森,将手中下午买来的喷枪开关扭到了最大后,径直对准了约翰·迪森剩余的身躯碎块。
嗤!
蓝色的火苗,一下子就淹没了最大的那一块。
瞬间的,那块亡者的身躯就化为了虚无。
“我们可以谈一谈。”
“我还有不少继续,我可以告诉你。”
“放过我!”
“我不会再纠缠你们!”
约翰·迪森的求饶声接连不断的响起,秦然则是充耳不闻,一点一点的烧灼着对方亡者的身躯。
当剩余最后一块较大的亡者身躯碎块时,约翰·迪森的求饶声停下了,它努力的蠕动着一块身躯,想要离去。
可随后就被蓝色的火焰淹没了。
在约翰·迪森的身躯彻底消失后,秦然微微松了口气。
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
除去对方的大意外,含羞草功不可没。
下意识的,秦然看向了含羞草。
含羞草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发现了秦然的注视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秦然一皱眉,走了过去。
“我说过了,不要勉强自己。”
秦然说道。
“不是勉强自己。”
“我只是想要帮你。”
含羞草声音干涩地说道。
这样的干涩,完全是因为惊吓过度。
在从秦然嘴中得知死亡的约翰·迪森可能会出现报复他们时,含羞草就做好了要直面对方的准备。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含羞草来说难度真的很大。
哪怕心里告诉了自己无数次,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含羞草还是发现自己一动都动不动了。
不要说是事先想好的那些拖延时间的说辞了,连一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约翰·迪森刚刚成为亡者,且大意的话,这一次他们很可能会面对失败。
我真是太没用了……
含羞草忍不住的低下头。
一想到之前向秦然主动提出担任“诱饵”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含羞草就羞涩的完全不敢去看秦然。
一只握着水杯的手掌出现在了含羞草的眼前。
含羞草愣愣的看着握着水杯的秦然。
“喝点水,你会感觉好点。”
秦然说完水杯向前一递。
“嗯。”
微微点了点头,含羞草接过了水杯,秦然转身向着吧台外走去。
他没有埋怨,更不会生气。
事实上,含羞草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含羞草的表现,他也早有预料。
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弥补措施。
他需要的只是含羞草能够站在那里就好,如果站不住的话,坐在椅子中,或者地板上也没关系。
一切,都有他。
他会处理好一切。
就如同此刻的后续一样。
昨晚的第一位客人,那位被约翰·迪森杀害的妻子,然后,又杀了约翰·迪森的女士,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那盏路灯再次的闪烁起来。
让对方脚边昏迷的艾美发出了不舒服的呻吟声。
秦然看了艾美一眼后,就将目光放在了他另外一位客人的身上。
相较于艾米这个倒霉蛋,对方才是理应关注的。
“你、你怎么发现的?”
这位客人脚步没有移动,就站在门口询问道。
秦然没有开口,仅仅是指了指对方的脚下。
对方一愣,低头看了看昏迷的艾美,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脚下。
“影、影子!”
“我、我没有影子!”
对方恍然。
没有影子,即使外貌和艾美一模一样又怎么样。
只要稍微注意,就依旧会被发现。
“谢、谢谢。”
对方再次的道谢。
可是和之前的道谢不同,这一次对方不仅郑重其事的鞠躬行礼,而且在行礼后,那宛如常人的身躯就化为了一点白色的,宛如萤火虫般的光点,缓缓的向着远方的天空飘去,最终消失不见。
秦然注视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并不是因为眼前的变化惊讶,经历了太多的秦然,神经早已坚硬如钢铁,眼前小小的变化根本不可能让秦然有任何的惊讶。
他真正惊讶的是他体内被压制后,极其虚弱的五大源力,竟然获得了一丝增长。
很微弱!
相较于被压制后,极其虚弱的五大源力都是微弱不堪。
但那种增长,秦然清晰的感知到了。
要知道,在进入这个副本世界后,秦然就一刻不曾停歇的想要让五大源力摆脱压制,但是根本没有用。
不论是【晨曦骑士锻体术】【瘟疫骑士锻体术】所拥有的坐卧行呼吸法,还是源自心脏血脉的恶魔、原罪,以及特殊的圣刺之力,都没有任何摆脱压制的可能。
五大源力存在着。
也能够感知。
也能够运行。
可那股压制的力量太强了。
强大到让秦然觉得是被一座山压到了地底深处般,动弹不得。
按照秦然最初的估计,以他此刻五大源力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作为,更不要说是摆脱了。
不过……
那是之前。
现在?
秦然眯起了双眼,精光闪烁。
他再次看了一眼那远处的夜空。
萤火般的白光早已消失,只剩下漆黑的夜空与点点星辰,但与之前所不同的是,秦然看向那里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想到了什么的秦然转过身向着吧台内走去。
已经平静下来的含羞草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秦然,但仅仅一会儿之后,发现秦然没有任何的埋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翻看着报纸时,含羞草彻底的松了口气。
略微带着冷意的夜风开始吹入餐厅内。
含羞草紧了紧围裙,转身给秦然盛了一碗热鸡汤放在了手边后,就走到了餐厅门口。
恢复了正常的路灯下,艾美蜷缩在那。
含羞草看着蜷缩的艾美,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无法狠心做到将对方扔在门口,最终,含羞草半拖着艾美走进了餐厅。
当然了,这也就是含羞草的极限了。
地板就是对方的归属。
椅子?鸡汤?被子?
不存在的。
关上门,含羞草在门的窗框上挂出了“正在营业”的招牌,并且确认外面能够看到后,这才转身返回了厨房。
时间在秦然的阅读中不知不觉的过去。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午夜的钟声敲响片刻时,躺在地上的艾美呻吟了一声后,从昏迷中醒来。
一醒来,艾美就心中一惊。
当发现自己的衣衫完整,且周围亮着灯光,不是陌生地方时,艾美这才松了口气。
可随即想到了什么的艾美就全身僵硬。
她刚刚好像看到了“自己”。
一个和她一模一样,却让她本能厌恶、恐惧的“自己”。
然后?
那个“她”冲着她咧嘴一笑,她就什么都不知道。
醒来时,就又一次的回到了这间餐厅内。
发生了什么?
艾美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看着那个坐在吧台后翻阅着报纸的年轻老板总觉得她刚刚遇到的事情和对方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