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因为门人,还是因为【梅斯丽之戒】。
“水猿、火猿、剑猿吗?”
秦然想着刚刚从加纳德嘴里得到的有关猿派的消息。
不同于凋零的蛇派、鸦派,猿派是传承完整的。
除去普通的门人外,大致分为三支:水猿、火猿、剑猿。
而在三支之上,还有……
白猿!
加纳德不是三支,更不会是白猿。
事实上,对方正是为了进入水猿、火猿、剑猿三支才出门游历,然后被佩里克娜利用的。
根据加纳德所说,猿派三支的领导者每一个都是一人敌一军的存在。
至于白猿?
那就不是加纳德这个普通门人能够接触到的了。
“白猿有多强?”
“和‘草原王者’一样?”
“还是……”
“要超过对方?”
在秦然的猜测中,远处的南方援军营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股不详之气,在营地上空盘旋,翻滚,如同乌云。
第十六章 温暖
不详之气,无形无质,但却令一行人有着极为明显的压抑感。
芬克、托斯塔同时一皱眉,停下了脚步。
蛇一则疑惑的看向了天空。
加纳德从森林中走出,面色凝重。
很显然,实力稍弱的芬克、托斯塔只是本能的发现了不对,较强的蛇一已经能够察觉到什么,而最强的加纳德则明显隐约看到了什么。
“大人,不对劲。”
加纳德身如灵猿,两个纵跃就来到了马车旁,低声对着秦然禀告着。
秦然微微点头,SSS+的感知,足以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帐篷连绵,旌旗招展的南方援军营地上空,那股令他皱眉的气息如同乌云一般翻滚不休。
黑漆漆、乌压压一片,犹如一头看不清身影的怪兽,准备吞噬下方的南方援军营地,但在军营中却又一切正常,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头顶的变化。
“这就是你的依仗?”
秦然低声自语中,轻轻敲了敲车厢。
咚、咚咚。
极有节奏的敲击声中,玛丽走下了马车。
敏锐的王女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什么力量?”
玛丽皱眉看着秦然。
“你的那位姑母来自哪里?”
秦然笑着反问道。
“幽森?”
“诅咒的力量!”
未成年的王女瞬间反应了过来,但随即脸色就是一变。
如果说诸多力量中,什么样的力量最让忌惮的话,诅咒的力量绝对是名列前茅的,那种无形而又诡异的力量,在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让人为之色变。
“一切有我。”
秦然抬手摸了摸玛丽的头顶,这样的说着,目光则看向了芬克。
后者立刻明白了过来,整理了一下衣物,拍马向着南方援军的大营而去。
玛丽王女的身份,理应获得迎接,而不是径直进入营地。
这是沃伦继承者的荣誉。
呜、呜呜!
响亮的号角声从南方援军营地内响起,一支盔明甲亮的骑兵队伍迅速的冲出了营地,位列辕门两侧。
厚重的鹿角、路障被一一挪开。
一条猩红的天鹅绒毯子就这么从大营中铺出,一群衣着华丽的大人物们踩着毯子,从中走了出来。
他们没有停留,而是径直迎到了玛丽的面前,纷纷躬身行礼。
“见过殿下。”
这一群人总共有十位。
其中最熟悉的自然是詹姆士八世的顾问博思科,对方此刻正冲着秦然挤眉弄眼,嘴角不停的瞥向身侧的两个年轻人。
这两个年轻人面容极为相似,除去一个蓄有胡须外,都是全套的金属盔甲,腰间带着长剑。
秦然的目光从两个年轻人身上扫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很自然的向后看去。
六个高矮胖瘦,年龄各自不同的男子,恭敬的站在那里。
在胸前盔甲处,烙印着不同的家徽。
而在六人的身后,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相较于前面这些人,这位老者不仅身穿的是褐色的布袍,而且面容还十分平静,没有似乎的紧张。
对比之前得到的信息,秦然很快就分辨出了在场剩余人的身份。
两个年轻人是威尔伯爵的两个儿子。
对方身后的六个人则是威尔郡下的六位男爵。
而那位老者则是威尔郡的另外一位伯爵——有名无实的那一位。
经历过一次真正战阵的玛丽,面对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成年男子,没有丝毫的怯场,相反,她从容的目光,却让这群人中的几位感到了不安,尤其是那位威尔老伯爵的次子,被自己父亲、兄长保护的极好的年轻人一开始看向玛丽的目光是饶有兴致的那种,但是当接触到玛丽目光后,这位次子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是一缩。
不过,马上的,当发现自己这种退缩后,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就要反击。
只是……
当他鼓起勇气再次看向玛丽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淡然、冷漠。
冰冷的感觉,在他看到对方的瞬间,就从心底升起。
他,似乎听到了亡者的哀嚎。
他,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他,脸色变得苍白。
他,脚步不停的后退。
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某位男爵时,才停下。
而到了这个时候,这位伯爵次子才发现,并不是他一个人这样,在场所有的人,除去博思科外,都是一副模样。
包括,他那位强大的兄长。
老伯爵的次子咽了口口水,想要润湿一下干涩的喉咙,再准备说些什么,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口。
玛丽就微微点头。
“嗯。”
充斥着鼻音的回应,带着未成年王女的骄傲。
恰到好处的,秦然轻抬一条手臂,放在了玛丽面前。
玛丽抬起手掌,放在上面,迈步而行。
秦然缓步跟上。
两人腰背挺直,步履一致,淡淡的威势从秦然身上散发出来,令挡在前方的南方援军的大人物们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当两人走上了天鹅绒的地毯时,这些大人物才回过了神,纷纷面色不善的跟了上去。
他们认为受到了侮辱。
习惯了在自己领地受到敬仰的他们,将一道道目光看向了老伯爵的长子。
赛尔德感受到了这些目光。
不过,他并没有着急。
和他那位不成熟的弟弟相比较,赛尔德多出的可不单单是胡子,还有耐心。
他先是用目光一一回应着领地内的贵族们,然后,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留在原地没动的博思科和那位废物伯爵。
对于这两人,赛尔德不会更多的关注。
就如同他不会去关注路边的狗是怎么回事一样。
甚至,在赛尔德心中,这两人还不如秦然带来的随从。
至少有两个还不错。
目光扫过停留在马车旁的芬克、托斯塔,赛尔德这样的评价着。
至于蛇一和加纳德?
一个车夫和一个仆人,显然不值得他去关注。
收回目光,自认为十拿九稳的赛尔德加快了脚步。
他来到了玛丽的身后,不足两步远的地方。
“殿下,感谢您能够抽出时间……”
“2567,这里的阳光好黯淡。”
赛尔德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玛丽打断了。
听着玛丽没头没脑的话语,赛尔德一愣,周围的南方贵族们也是一愣。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行走间的秦然抬起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