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榅沉声道：“回到白帝城不难，要想对付烈如烟就难了。”
方白说道：“无所谓，有些事情也不必急在一时，反正时间有的是。”
屠榅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烈如烟的背景很强，不是我们能够撼动。这次回到白帝城，定要拜见金长老才行，你要有心里准备。”
方白微微一愣，屠榅没有直接说出来，表达的却也够清楚了，要想彻底摆脱烈如烟这个麻烦，得靠金夷才行。
初到白帝城的时候见过金夷，那绝不是一个容易打交道的人。
但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
战舰在飞驰，方白趁此机会打听混沌的具体情形，屠榅也没有隐瞒，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混沌比他当年见到那片死寂的星域还要辽阔，星球却没有那么多，确切的说那些也算不得星球，只是一部分。
九大神帝统领八方，因为阴阳二帝乃是夫妇，联手执掌一方。
九大神帝不仅掌控混沌，更是把势力范围延伸到整个宇宙，发现的星域几乎都在他们掌控之下。
不知间隔多远的玄苍、天武都逃不过一劫，何况其它星域？
用不了多久，天芒、洪荒也会沦为白帝城的属地。
试想，这么多星域源源不断的给混沌提供强者，混沌岂能不强？
九大神帝之中，以吞天大帝资历最老，据说混沌初开之时就有了吞天大帝，人族八大神帝是后来慢慢陆续出现。
九大神帝不知经历多少岁月，也不知战过多少次，竟然谁也无法奈何对方，惹人深思。
不过九大神帝之间也不全是对手，有一些相互联手，到底真心相交还是彼此利用，那就不得而知。
好比，白帝与黄帝联手多年，而赤帝、黑帝与白帝很不对付，从八方实力相互倾轧，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为了扩大势力范围，不知经历过多少战争，但真要想彻底吞下对方是不可能的，因为神帝在！
最多就是尽可能打压对方的势力范围，减缓神帝实力提升的速度。
仅仅如此，不知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
不知那些为神帝浴血奋战的人在得知真相之后，又会怎么想？
生于天地间，苦苦挣扎，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可怜！可悲！可叹！
方白不由摇头苦笑，自己明知如此，还是得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或许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难得糊涂，糊涂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没有那么多烦恼。
但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活下去。
无论是谁都不行，神帝也不例外。
屠榅、徐浪离开许久，方白渐渐从思绪中走出来，轻叹一声继续领悟剑之法则。
平静没有多少年的混沌再次变得蠢蠢欲动，似乎有大事要发生，各方势力暗暗戒备。
战舰飞驰两年多后，终于返回白帝城。
为此屠榅煞费苦心，没有去找传送阵，就是担心消息泄露，引出烈如烟就麻烦了。
回到白帝城，打发走徐浪，屠榅、方白直接去找金夷。
穿梭城内，不少诧异的目光望来，不认识方白却认识屠榅，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消息很快传开。
抵达城中心的时候，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拜见金长老。”屠榅俯身拜倒，面对眼前瘦弱男子，满是恭敬。
“拜见金长老。”方白跟着行礼。
金夷目光如利剑般扫来，似乎把他们刺出无数个窟窿，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还不错！”金夷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淡淡道：“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方白心中暗喜，只要金夷开口过问，事情就成了一半，扭头望向屠榅。
屠榅没有推脱，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没有丝毫隐瞒和夸大。
提起木拓的时候，方白神情一黯，杀意在心底蔓延滋生。
简单明了的说完，屠榅低下头去等待，气氛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金夷淡淡道：“下去休息。”
“是！”
屠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起身，扭头看向方白，而后者还在疑惑，这样就完了？
起身随着屠榅离去的时候，金夷再次闭上双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算什么？”
方白忍住心中疑惑，随着屠榅一起向城外走去，穿过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潮，走出白帝城的时候，方白忽然想明白了。
道理很简单，只怪自己想的太复杂。
没有人在乎他们的生死，若是想让他们死，不犯错也难逃一死；不想让他们死，犯下大错也无妨，何况他们本来就没有错。
错错对对，生生死死，在有些人眼中只是一场游戏，而在有些人眼中连游戏也算不上。
无视的感觉很不痛快，费尽心思准备好的说词没有派上用场，即便顺利的出乎预料，方白还是不满！
因为别人根本没有在乎过他们的死活，是他们想的太多。
侧目看了屠榅一眼，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