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你,你想干啥?”老会计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想干啥,这就得问他们了。”
“杨过,到底咋回事吗?”李常亮问道。
这时,李富丽也跟了进来,看我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赶忙把今天下午,我们被人堵在路上打了一架,以及杨俊山给哮天犬下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李富丽的讲述之后,李常亮就质问杨俊山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哪知这老不要脸的竟然一口咬定这些事都跟他无关,还说我是存心找茬报复他。
李富丽当场就反驳了回去,说那几个混混已经亲口承认了,是他给打的电话,而且张婶亲眼看见他往杨过家院里扔东西来着。
即便如此,杨俊山也还是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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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老东西跟我耍无赖,我当场就怒了,抄起地上的桌子就要砸他的家。
李常亮一把拉住了我,指着杨俊山的鼻子就骂,说他一辈子都活狗身上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敢做不敢当呢,还说事情发生了可以协商解决,你要是真耍赖皮,村里可就不管这件事了,杨过这个二百五真要是把你怎么着了,别来找我们,而且派出所问起来,我们就实话实说,绝不帮你藏着掖着。
杨俊山也被我的二百五劲给吓坏了,咬着牙承认了自己的卑鄙行径,还把责任推到了他老婆子身上。
“哼,说吧,今天这事怎么办?别跟我来虚的,咱们之间的情分昨天就断了。”我把桌子往地上一扔冷冷的说道。
杨俊山吭哧瘪肚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李常亮和老会计从中斡旋才解决了此事。
其中的讨价还价不表,只说结果,那就是杨俊山赔了我一万块钱,这事息事宁人,就当没发生过,两家以后都不得找后账。
125:留住了根
两天麻烦了李常亮,老会计两次,虽然挨打受痛的是我,可我也捞着了实惠,把昨天花出去的钱要回了一半。
从大志家又拿了两条烟塞给他们之后,这才跟李富丽朝着她家走去。
看我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李富丽一个劲的安慰我说,哮天犬不会有事的,也许是跑进山里玩耍去了,等过几天耍够了就会回来了。
李富丽安慰完我之后,王敏也上来安慰,就连米蛋也说杨过叔,哮天犬会回来的。
可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没有哮天犬在身边,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胡乱吃了几口之后,便回家去等哮天犬去了。
哪知这一等就是六天。
六天里,我哪里也没有去,就坐在我家院子里,连吃饭也是王敏送过来。
看我兴致缺缺,饭也吃的不香之后,王敏和李富丽,张婶等人没少劝我,说别等了,秋收了,庄稼都成熟了,再不收就该落霜了。
我知道她们都是好意,可我还是想等等,我觉得我和哮天犬的情分还没有断,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
第六天早晨,李富丽和王敏走到了我的面前,将一把镰刀扔在了我脚下。
“杨过,哮天犬毕竟是在山里长大的,他有他的选择,而且你已经等了五天了,对得起他了,别再作贱自己了,日子还得过,人还的朝前看,拿起镰刀跟我们去地砍玉米吧,哮天犬心里要是真有你,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以他的狗鼻子也能找到你的。”
我望着脚下的镰刀怔怔出神了半天后,慢悠悠的抓起镰刀跟着他们朝着村外的庄稼地走去。
汪。
突然一个模糊的狗吠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听的我一愣,连忙朝着不远处的山谷里望去。
汪,紧接着传来了第二声狗吠,这一次我听的真真切切,就是哮天犬的声音。
“杨过,是哮天犬。”李富丽和王敏一脸激动道。
汪,叫唤声更近了。
嗖。
只见一道黑影从我们头顶的庄稼里蹿出落在了我们的面前,不是哮天犬这狗东西又是谁。
只不过此刻的哮天犬模样已经大变,身形还是壮如牛犊,可一身又长又厚的杂毛却不见了,反而变成了一身油光铮亮的小短毛,两只耳朵更是支棱的跟打着个靠板一样,尤其是他的眼睛,比以前更明亮了,细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眼仁不是蓝色的,变成了淡淡的血色。
哮天犬尥着蹦的绕着我们三个人撒着欢,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变化,又像是在庆祝久别的重逢。
看见这家伙开心成这样,我心里不禁一暖,可转念一想我这几天的担心,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狗东西,你这几天死哪里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嗯,我问你,你是一声不吭就跑了,你它马有没有想过老子的感受。”
我这么突然一吼,哮天犬不浪了,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趴在了我的面前,而后抬起前爪挡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他这样,我心一软,就不想追究了,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我今天要是妥协了,他以后岂不变本加厉,三天两头跟我玩失踪,那我还受的了。
我觉得有必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给他立个规矩,让他心里有点逼数,谁才是老大,谁才是主人。
“别它马跟我装可怜,怎么不拿出那天冲我瞪眼的架势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一走就是六天,你走啊,有种你给我走个六十天,眼睛睁开了是不是,老毛褪了是不是,玉树临风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给你打的变会原形….”
我是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听的王敏和李富丽都听不下去了,一个劲的劝我说差不多得了,哮天犬已经知道错了,你不看他头都不敢抬吗,还说我是借题发挥。我能怂吗,当然不能,揪起这狗东西的耳朵,跟他约法三章之后,这才作罢。
“叼着。”我把手里的镰刀往地上一扔道。
汪。
哮天犬开开心心的叼起镰刀跟我干活去了。
国庆节,标志着秋收的正式开始,外出打工的男人趁着这个假期纷纷赶回了村里,帮着收秋,因为那次的失火事件,虽然我们村一下少了一多半男人,可在十一那天还是涌回来了二三十号人,再加上放了假的学生们,原本冷冷清清的龙泉村一下热闹了起来,就跟过年似的,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人影,听见说话声。
早在十一前,我已经帮着李富丽收完了小块的庄稼,除了她家的之外,我还帮我师傅二大爷忙活了两天。
随着秋收的正式展开,收割机开进了村里,一块一块的收割着,乡亲们的脸上挂起了丰收的笑容,这半年来连着两场亡人事件也被这热闹的人气给冲淡了。
秋收忙,有一个人却更忙,她就是俺们村的老媒婆刘婆,随着大批光棍的陆续回来,受人所托的刘婆一天串门好几家,两边说好话,牵着姻缘线。
两天的光景,我便听李富丽说已经撮合成了四对。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是振奋,虽说这里面没我啥事吧,可我毕竟是喝龙泉村的水长大的,这里就是我的根,能把女人们留住,这个村子才有未来,大家伙心中的根才不会枯萎。
男人永远是一个家的顶梁柱,而女人则是一个家的象征,没有女人的家永远不叫家,这个家也更不会有下一代。
人类的繁衍,功劳最伟大的就是女人,这点毋庸置疑,十个男人,一个女人,就是再能生,也有生不动的时候,而十个女人,一个男人,则有可能创造出一个村,一个镇,甚至繁衍出一个国度。
就像一个狼群一样,有一头狼王统治,下面最重要的成员永远是母狼,因为母狼才是狼群的根本,即便狼王怎么更迭,也不会拿他们立棍。
用社会主义社会的话来比喻就是伟大的母亲。
望着热火朝天的秋收盛景,我的目光落在了村中央的那片废墟之上,那片废墟曾经属于李富贵,而现在属于我了。
“大家都在为了各自的小家而忙碌,奔波,我也该有个像样的窝了。”
“杨过,刘婆今天找我说想给王敏说媒。”李富丽找上我道。
“这老太婆说媒说上瘾了吧,给王敏说媒,她不知道王敏是我的女人嘛?”我没好气道。
“哈哈哈,我就是这么回答的。”
126:李襄变了
有位杰出的老人说过,具体的谁我记不清了,原话也不记得了,反正大概其意思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以前的我在龙泉村绝对是被人欺负,嘲笑,看不起的那一个,可在连续和人干几场仗之后,我在龙泉村算了彻底站住了脚跟,没有人敢再小瞧我了。
虽然现在的龙泉村除了李富丽和王敏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我的怪病已经好了,可却没有人敢再当着我面叫我一声二姨子。
人就是这样,你越怂,越挨欺负,越挨欺负,生活过的越窝囊。
人善被人欺充分的被我验证了。
我之所以这般态度强硬,不是我要做什么恶人,只是我不想再窝囊的活了,我想做一个强者,一个活的有里有面的男人。
杨家将中老令公临死前说过一句话,人生最难的不是死,而是活着,对杨四郎说的。
再说人生的视眼,随着高度不同也会跟着慢慢变大,以前的我眼里只有牛群,药材,而现在的我随着目光眺望,对生活的要求已经上升到了质的高度。
“我的根在这里,我的天下应该在远方。”
李襄回来了,我们是在我家门口撞见的,一个多月没见,彼此变化并不大,我们凝视彼此数秒钟后,曾经主动逃避的我开口了。
“回来了,一个多月没见,你又漂亮了。”
“嗯,回来两天了。”
“坐坐?”
李襄点点头,我们并排着坐在了我家的门口的台阶上。
“快毕业了吧?”
“过完年该实习了。”
“不知不觉,你都要上班挣钱了,这回我叔和我婶该高兴了。”
“杨过,这两天俺听俺娘说了你不少事,没想到半个月里,你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是不是觉得我变坏了?”
“坏到谈不上,但总感觉你变了,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跟我记忆中的那个泥孩子反差很大。”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也比以前漂亮了吗?”
“漂亮?那我和王敏比呢?”李襄盯着我反问道。
我一时语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然而她却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而是一直盯着我看,显然想要个答案。
“这个怎么说呢?打个比喻吧,人生最难忘的永远是第一次。”我避重就轻道,听到我的比喻,李襄一笑。
“是啊,稀里糊涂,懵懂无知却刻苦铭心,世人聪明者无数,却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会在哪里等着自己。”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不禁一酸,我多么想告诉她,我还爱着她,我的病已经好了,可以兑现当初的誓言了,可我又能给她什么,她的位置又该怎么摆放,而且她是一个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容忍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呢。
“李襄,其实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回来,我就是想和你有个了断,虽然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开始,但我想给自己的心里画上一个句号,只有放下,我才能前行。”
“了断?难道你不喜欢我了?”我不要脸的问道。
“喜欢?可然后呢,跟着你孤独终老?王敏怎么办?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也看了很多,现在的社会是个飞速发展的社会,龙泉村我呆的够够的了,我想走出去,不想像我娘一样,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更不想我自己的孩子也像我一样,十多岁了才知道糖是甜的,还记得吗,小时候我想吃糖,我娘便告诉我那是药,很苦,我竟然相信了,你知道她为什么骗我吗,不是她不想给我买,而是穷,一个子都不敢乱花。”
听她的高论,我的心是那么痛,又想辩解,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这是你那两个同学说的吗?”我问道。
“这不是谁说的,而是现实,就像我和王敏,不是谁更喜欢你,而是谁更适合你,懂吗?”
“不懂,难道喜欢只能藏在心里?”
“不是藏在心里,而是放下,因为人得活着,为了自己所在意的而活着,最近特别流行一句话,爱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卡刷,当你走上社会的那一天,你会发现,什么山盟海誓是那么的可笑,吃喝拉撒睡,样样都需要真金白银,杨过,说实话,我曾经幻想过,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可我现在不敢幻想我们在一起的样子了。”
“为什么?”我问。
“为什么?也许你应该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许你就知道会是为什么了?”
“李襄,你变了,变的好陌生。”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你一样,以前也打架,但是为了我打,现在却为了别人,这就是现实。”
“我那不是被逼的吗?”
“一样啊。”
“你是不是处对象了?”我追问道。